傳令兵急忙向張政作了彙報:“趙國出事了,趙王武臣死了。”
這真是一件驚天的大事,張政隻好向墨卿說聲抱歉,命人先送墨卿回去,張政需要馬上處理這突發事件。
趙王武臣就是那個想要進攻張政,被張政抓了俘虜的漢國的鄰居。
說起來這武臣也真夠倒黴的,被張政活捉吓個半死,好不容易盼到張政以大局爲重把他放了回去,放回去沒幾天又被他手下的将領李良把老窩給端了。
武臣從張政這裏被放回去,加強了對趙國的控制,一心防着張耳跟陳馀。還好這二人沒有什麽異動,武臣這才放下心來。
位子坐穩了,武臣的雄心又起,派出手下大将李良奪取太原,李良進攻到石邑遇上了秦軍名将王離。
王離是個足智多謀之人,讓人給李良送來了一塊一尺長的木闆,上面寫了點兒字就将李良吓了回來。
一尺長的木闆叫作尺牍,秦人寫信常用,隻是寫完信後要仔細的封好。而王離給李良的信卻沒有封,好好的信變成了明信片。
王離在信上寫道:“愛卿李良,你曾經是我手下的大将,你得到了我的信任,可是如今你誤入歧途,我不怪你,如果你能夠在新的形勢下有所領悟,反趙爲秦的話,那麽你不但會得到赦免,你還有新的獎賞。”
王離也是膽子大竟然敢冒用秦二世的名義寫信。
李良的膽子就小多了,李良以前是秦将,反叛參加了起義軍。這封信一路傳遞過來,不知多少人看過,要是傳到武臣耳中,不知武臣會怎麽想,不行得先回去和武臣說明白。
李良就這樣帶着隊伍退了回去,歸心似箭的李良已經看到了邯鄲的城牆,忽然一支人馬浩浩蕩蕩迎面而來,李良擡眼望去,前方旗幡招展,卻是一副王駕。在趙國大地上隻有一位趙王,而趙王武臣又有到處溜達的習慣,要不然也不會被張政抓了去。
李良趕緊滾鞍下馬,跪在路旁迎駕,等車馬到了跟前李良大聲道:“臣李良拜見大王。”
李良喊完了,就等趙王說“平身”好起來,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回音,反而是聞到了陣陣香風。
李良心想這趙王今天是怎麽了。
李良直起身子偷偷觀看,隻見面前車上坐着一個身穿華麗服裝的婦人。那婦人兩眼迷離,兩腮绯紅,分明是喝多了,連看都沒多看李良一眼,車隊就那樣骨碌碌從李良眼前走了過去,留下了李良和一衆手下在那裏吃土。
李良心中有氣,自己拜錯了人,而且拜錯的還是個女人。
“那女人是誰?”李良氣憤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拜錯了也就罷了,自己也是名将軍,那女人連禮都不回一個。
“那是趙王的大姐。”李良的左右随從也很氣憤,還得好意提醒李良。
“跟我來,殺了那個女人。”李良暴怒了,趙王見他都要客客氣氣,一個女人竟然如此無禮。
李良翻身上馬沖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追上了武臣姐姐的車隊,飛馳的戰馬直接撞翻了武臣姐姐的乘車,李良的随從見主将發了狠也跟上來一陣砍殺,立時車隊就沒有一個活人了。
李良看着滿地的屍體知道自己闖禍了,一不做二不休,李良令旗一指,帶領部隊直接沖進了邯鄲城。
進城之後李良直奔王宮。
王宮中的武臣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就被沖過來的李良當胸一劍穿了個透心涼。
“将城内所有官員殺光。”李良也是殺紅了眼,既然反就要反個徹底。
李良的手下接了命令開始在城内大肆殺戮,趙國邯鄲城内的官員死了大半,其中就包括左丞相召騷。
當初召騷被逼着承認武臣稱王,還被安了個左丞相的稱号,一天也沒有說算過,這次卻死在了前頭。
趙國另外兩個高級官員張耳、陳馀竟然從城中逃了出去。
出城後的張耳、陳馀立即收攏邯鄲城外武臣的舊部和百姓,聚集起了五萬多人馬,向邯鄲城發動反攻。
武臣的死同時也給了張耳、陳馀一個機會,武臣死了趙國沒有了王,需要有一個新王産生。
張耳、陳馀本想要趁此機會自立爲王,可二人不是趙國人,怕當地的趙人不服,于是找了個趙王的後人名叫趙歇的立爲趙王。
趙國有了新的趙王,張耳、陳馀二人在軍中很有威望,聚集到張耳、陳馀身邊的趙軍越來越多,二人一邊向鄰居齊王田儋求助,一邊帶兵反攻邯鄲。
趙國的邯鄲城變成了戰場。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張政的鄰居換了領導人。張政好不容易同武臣建立起來的友好關系付之流水了。
這個趙王歇,張政不認識,其實認識也不管用,趙王歇隻是個傀儡,趙國說算的是一對好弟兄張耳、陳馀。
張耳、陳馀一向看張政不順眼,張政需要馬上進行準備,以防趙國打架的雙方有人沖到漢國來。
張政立即返回了薊城的漢王王宮,他要召集手下的重臣商議對策。
張政的漢王宮可以算是王宮中最寒酸的,原來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沒有經過任何改造,隻是張政住到了這裏邊就被稱爲漢王宮了。
不過漢王宮的地方倒足夠大能容下多人議事。聽到消息的李左車、元芳、呂臣、丁勇等人都趕了過來。
張政首先向衆人公布了新獲得的消息,然後征求大家的意見。
如今趙國的變故首先對漢國産生軍事威脅,自然掌管軍隊的李左車要第一個發言。
“我也接到了趙國發生叛亂的報告,已經派人嚴密監視趙軍的動象,現在趙軍與反叛的李良正在混戰,短時間内不會結束,不過張耳、陳馀素與漢國不睦,李良反叛張耳、陳馀派人向齊王田儋求助,卻沒有向漢國派出使臣,連情況都沒有通報一下,他們今後如果掌權同我們發生沖突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現在我們就要作戰争的準備。囤積武器和糧草,加強對趙軍的監視,以防兩國戰争再起。”
李左車的發言倒讓大家松了一口氣,至少戰争不會馬上暴發。可張政明白張耳、陳馀有多恨漢國,改善兩國關系十分困難。如果張耳陳馀重新平定了趙國再向漢國發動進攻是早晚的事。
大家都在盤算着此次叛亂後趙國還會有多少實力,如果趙國來攻,漢國要動員多少力量才能守住。漢國肯定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再抓住一次趙王,這次隻能靠大家拼命了。
這時元芳出班說道:“大王,現在還有一件比打仗更急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