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通突然而來,又飄然而去。這倒給張政平添了在秦末亂世有所作爲的信心,畢竟曆史有了一些改變。
有了能輕松拿下範陽城的辦法,張政自然不想讓士兵們再流血。張政急忙到武臣的營帳求見。
武臣很快就讓張政進入了大帳之中。武臣也明白了真正的硬啃硬的強攻還得靠張政。
“将軍我有一計可以讓範陽城不戰而降。”出呼武臣的意料張政不是來請戰的而是來出謀劃策的。
“說來聽聽。”武臣覺得這張政真不簡單,不但打仗勇猛,而且還會動腦筋。
“将軍,我們進攻範陽之所以受到抵抗是因爲先前攻下城池後懲辦了城内官吏,範陽令害怕了,現在我已派人遊說了範陽令,範陽令徐公說了,隻要不追究他以前的罪責,他就願意投降。我認爲我們不但要免除範陽令罪責,而且還要升他的官,給他極好的待遇,這樣不但範陽城可以拿下,其他的秦國官吏看到好處也會跟着投降的。”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張政有了曆史可借鑒,又有蒯通爲他鋪好路,勸說武臣的工作很順利。
武臣這個人從善如流,馬上按照張政的策略行事。
不但赦免了徐公,而且還專門刻了一枚侯爵的玉印給先前隻是範陽令的徐公,命令徐公享受侯爵的待遇,出行乘着漂亮的車馬,跟随着大隊的随從。
徐公聽了投降的條件,臉上都樂開了花,馬上就向武臣投降了。
張政給武臣提的這個懷柔之計效果很好,燕趙之地的其他官吏一見徐公一個小縣令,隻因投降的早就有這樣的待遇,一個個都十分羨慕,争先恐後的向武臣來投降。
十幾天的時間,武臣不戰而下三十餘座城池,連原先趙國的都城邯鄲也被武臣占領了。
邯鄲城内一片歡騰,占領趙國舊都這算是大功一件了,加上其他的三十餘城武臣已經将趙國原先的地盤收入囊中。
心情愉悅的武臣在邯鄲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儀式,犒賞三軍,爲有功的将領升官進爵。
“恭喜張将軍,張将軍真是智勇雙全,不但能打仗,還能出奇謀。”一群軍官圍着張政說着恭維的話。
因爲武臣是聽了張政的計謀才取得如此大的勝利。這次慶功,張政得到的賞賜最多。張政也由二五百主升官成了校尉。所以大家都上趕着拍張政的馬屁。
“過譽了,過譽了。”張政嘴上謙虛,心裏卻也樂開了花。他到不是貪圖那些錢财,而是他升官後就能名正言順的擁有更多的兵馬,更強的實力才是活下去的資本。
“小人得志,還過譽,我敢打賭,他連過譽這兩個字怎麽寫都不會。一個種地的傻子竟和我一樣成了校尉。”歡樂的人群中張耳闆着臉,心中滿是怒火。在軍中久了自然有人向張耳講過張政被雷劈由傻子變聰明的事。
“我們走。”張耳叫上陳馀滿臉不高興的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慶功的宴席很晚才結束,武臣喝的醉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營帳。
“張耳、陳馀兩位先生求見。”士兵通禀道。
“有請。”武臣奇怪這麽晚了張耳陳馀來幹什麽。
“将軍認爲陳勝是什麽樣的人?”進門後張耳直截了當的對武臣說道。
武臣聽了這話當時就愣了,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
張耳不等武臣回答接着說道:“陳勝在大澤鄉起兵,當上了張楚王,說明要當大王未必是六國的後人,将軍以三千人拿下趙地數十城,将軍不稱王怎麽能與功勞想适應呢。”
“稱王,要不要向陳王彙報一下?”稱王對武臣有着極大的誘惑,可他一時還念着與陳勝的關系。
“将軍可記得葛嬰之事嗎?”旁邊的陳馀一句話問得武臣無話可說了。
葛嬰的事剛發生不久。葛嬰這個人完全是被自己蠢死的。
當初陳勝打出了複興楚國的旗号,葛嬰還就真信了。
葛嬰帶兵打到東城的時候,原楚王的後裔襄強來到軍中。葛嬰一見大喜過望,要複興楚國有楚王的後裔不是正好嗎。
葛嬰立即擁立襄強做了楚王,襄強楚王的位子還沒坐穩,那邊陳勝就自立爲張楚王了。
葛嬰這下慌了,自己領會錯領導意圖了,一下子弄出了兩個大王可怎麽辦。
葛嬰倒幹脆,一劍砍下了襄強的腦袋,帶着人頭到陳勝那裏賠罪。
這中間最倒黴的要算襄強了,稱王的事他自己說了不算,最後自己的腦袋自己也說不算了。
葛嬰返回陳郡向陳勝賠罪,本以爲憑與陳勝的老交情,受點兒處罰也就算了。可是陳勝表現出來了極度的小心眼,不聽衆人的勸解,将葛嬰當場斬首。
“可我和陳王必定是故交。”武臣還在猶豫。
“故交又如何,陳王一向刻薄寡恩,不但殺了葛嬰還殺了一起傭耕過的故人。”陳馀又開始揭陳勝的老底。
陳勝說過苟富貴勿相忘的話。他當上陳王之後一個跟他一起種過地的故人就到陳郡來找他。這人的眼界本來就不高,更不懂得規矩,見了面陳勝陳勝的叫,還逢人到處吹噓,以說陳勝以前的糗事爲樂。陳勝一怒之下将他關在一間宮殿中不讓他到處亂跑。攀高枝的願望落空了,那人對陳勝多有詛咒之詞,那些話傳到陳勝的耳朵裏,立即派人将故人殺了。
陳勝殺故人的事大家都知道,隻是不願提起罷了。
陳馀的話讓武臣堅定了稱王之心。此時的武臣酒也醒了,頭腦清楚了很多,于是就道:“我們軍中還有陳勝派來的監軍召騷,我們将如何處置這人?”
張耳笑道:“将軍把召騷叫來問一問。我想召騷也會擁護将軍稱王的。”
一會兒監軍召騷被叫到了武臣的房間。
張耳滿臉是笑的對召騷說道:“我們準備擁立武臣将軍爲王,你看如何?”
“擁護,擁護,我舉雙手擁護。”此時召騷的心中是崩潰的,北路軍中以武臣爲首,張耳陳馀是校尉。三個人圍着召騷問要不要擁立武臣爲王,召騷說什麽也不敢提反對意見。
“如此甚好。我們立即準備擁武臣将軍爲趙王。”張耳見召騷還算識相,留了召騷一命。
稱王的事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分髒了。張耳陳馀等人不能白忙活。
這裏邊的套路武臣當然懂。當即表示稱王後任命張耳、召騷爲左右丞相,陳馀爲将。一時間皆大歡喜。
“大王還有個人也要安排一下。”相互慶賀之後張耳又說道。
“是什麽人?”武臣有點兒不高興了,張耳不能将親信都安排上高位。
“這個人就是張政。”張耳沒有覺察到武臣的不快。
“相國準備怎樣安排張政。”武臣有點兒奇怪這張政好象同張耳的關系并不太好。
“張政這個人要盡快除去。”張耳面露殺機,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