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莖,葉似葵,開白花......
這是崗草?
文舒呆呆的看着岩石陰影下,那夾雜在一片翠綠草葉中的低矮小草。
藏得可真夠嚴實的!
要不是她方才無意揪了這些雜草擦匕首,隻怕就此錯過了吧!怪道是吃了能變聰明的草,瞧瞧這生存之道........
感歎過後,文舒伸手拂了拂崗草,見這一片隻得這一株,不由的再次歎氣。
怎麽隻有一株啊!也太少了些。
她站起身,目光在四周尋視,旁邊的老三見她遲遲不走,急了,過來拉住她的衣袖,一邊往來時的方向指,一邊說快走。
文舒這才想起,他們還要去集鎮呢,這一來一回可耗時間了,确實耽誤不得,當下隻能先放棄找草的想法,提着死狼跟老三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心裏默記地形,想着回頭哪天有空了,再過來尋。
走了大約一刻鍾,與老大老二順利在山腳彙合,一行人便又繼續翻山越嶺的往下去。接下來的路程還算順利,期間老三還用手裏的竹箭打了兩隻野雞。
待到太陽升至正中時,四人總算拐出了大山,來到了集鎮。
集鎮不大,攏共也就一條街道,而且還是黃土道,兩旁雖有屋舍,卻大多又低又矮,隻有那麽少數兩間磚瓦座落在街道中心。
文舒正想他們是不是要在道旁尋個位置擺攤,就算其它人一樣時,老大卻扛着肩頭的獵物,直直的往道中心那兩間稍好的磚瓦房去。
兩兄弟緊随其後,文舒楞了一瞬便也快速跟上。
須臾,來到屋門前,老大将獵物從肩頭卸下,叫身後的老二老三看着,自己便掀了簾子去了裏頭。
未過多時,他再次從裏頭出來,身後便多了一個人。來人個頭比他稍矮些,卻穿着一身好料子,以文舒“見多識廣”的經驗來看,它穿的應該是綢緞。
老大指着地上的鹿與那人說了幾句,對方不住的點頭,旋即又轉身回了屋舍,不一會兒再次出來時,除了身後多了兩個人,手裏還提着一個瓦罐。
他将瓦罐遞給老大,那跟來的兩人便把鹿搬到了旁邊的茅草屋。
文舒看着地上的狼,不知要怎麽處理,她與這裏的人語言不通,雖然經過一番熟悉,已能和三兄弟進行基本的對話,但這卻并涵蓋買賣。
正爲難時,那穿綢緞的人突然指着她跟老大說幾句,老大爲難的轉頭看她,随即便過來,跟她講了一番。文舒沒太聽明白,但大概的意思似乎是讓她跟那人走。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文舒豈會跟人走,便堅決搖頭。老大無奈,便又回去跟人講了,那人搖搖頭,沒再說什麽,轉身回去了。
經此一事,文舒再不敢開口讓其主人買下這頭狼,隻能跟着老大三人又輾轉去了街邊擺攤。
一頭狼并兩隻野雞,野雞倒是好賣,隻蹲了一會,便有兩個穿戴整潔的人買了去,用來交易的是半匹布,且是粗麻布,但三兄弟卻很是歡喜。
文舒的那頭狼卻是一直無人問津,本來嘛,狼肉偏酸,鮮少有人愛吃,再加上皮毛被她的匕首以及竊脂鳥的攻擊弄得千瘡百孔,也失去了原有的價值。
這一等,直到太陽偏西,才迎來一個顧客,顧客是個大高個,穿着不俗,文舒不懂他們的話,都是老大幫着出面交涉。
最後顧客拿出兩個像小鏟子一樣的鐵片交給老大,老大便讓對方把狼屍拖走了。
那兩個鐵片文舒不知道有什麽作用,她隻想拿狼屍換點鹽,因此便扯着老大的袖子,将想法說了。
老大聽後,便又領着她回到原來的那間屋舍前,這次老大帶着她一起進去了,這一進去文舒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一家鹽鋪。
老大将那兩枚像鏟子一樣的鐵片,交與先前見過的那位穿綢緞的管事,管事接了錢,便從身後貨架上的陶罐裏倒出一兩鹽來,用葉子包了給他。
看到此處文舒大概明白了,那兩個像鏟子一樣的鐵片應該就是這裏的錢吧。
隻是這裏的鹽價也太貴了!
她雖不知道那兩個鐵片是多少錢,但一頭狼的價值,就剛才那種品相的,若放在國朝,怎麽也能賣個一兩百文,而這裏才得了兩個鐵片。這兩個鐵片換成鹽就隻有一兩。
要知道她那個世界,京都鹽價才四十文一斤,這要是等價換算,這裏的鹽價一斤豈非高至千文一斤。
文舒捧着老大遞給她的那小包鹽,如同捧着金子。
她這邊順利的換得鹽,跟着三兄弟又回了大山,另一頭的現實世界,因爲她的失蹤,文老爹着急擔憂的夜夜難眠。
直至一日進她房,無意發現掉在床底下的鐵盒子時,文老爹才突然想起了什麽。
他猛的跑回房把鎖在床頭櫃裏的那個鐵盒子拿出來,這一對比,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一目了然。
他頹然的坐倒在地,心裏原抱有的一絲希望,也覆滅了。
阿甯瞞着他進了這個盒子!
上次阿甯隻進去了不到兩刻鍾就回來了,而如今.........
十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
阿甯也沒回來。
想起女兒說她在盒子裏的那些見聞,什麽吃人的兇獸,長着人臉的怪物。文老爹頓時如遭雷擊,片刻後眼黑一黑,暈死過去。
同一時刻,城南的相府也是一片忙亂。
當日秦夫人正于家中舉辦賞花宴,邀請衆多達官顯貴之家的夫人和千金來家賞花,旨在介紹娘家外甥女王巧倩于京都上流圈,好爲日後她與自己兒子秦景陽的婚事做預備。
誰料途中,周府尹家的千金說她的貓丢了,秦夫人做爲東道主聞聲自然馬上派丫環去找,未得片刻丫環來報,說那隻貓正與另一隻貓在水榭屋頂上打起來了,看樣子是落了下風。
周家小娘子立馬急了,問清丫環水榭在哪時,起身就要去找貓。周夫人怕女兒在相府鬧出什麽事來,忙告罪一聲跟了過去。
她這一走,做爲東道主的秦夫人也不好再坐着,便帶着衆位夫人一起過去,說是同去瞧瞧熱鬧。
然而剛走至水榭邊時,屋頂上的兩隻貓便撕咬着從屋頂跳了下來,秦夫人懼貓,見狀連忙往右邊閃避。
右邊是一座太湖石堆徹的假山,前幾日接邊下了幾場雨,假山下的青石闆長了不少苔藓。秦夫人這一避正好踩在青苔上,腳下一滑,人便向着假山倒去。
饒是旁邊人見機快,立馬伸手扯了一把,腦袋也依舊在石頭上磕了一下,當時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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