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穎來了。
她快到向陽縣的時候,就給陳陽打了電話,确定地方,開車直接來到湖邊。
她過來時,岸邊已經沒什麽人了。
隻剩下陳陽,玄玉,以及法明法初幾人。
其他人都去忙活了。
真正動手的隻有那些人。
他們雖然沒有被任命要做什麽, 但也不能松懈。
至少做不到像劉元基那樣純粹看熱鬧。
“你女人?”劉元基蹲在邊上,瞅了一眼傅穎,啧啧道:“你口味真不一般,長得是不錯,但年紀比你至少大一輪吧?”
“滾。”
陳陽一腳把他踹河底,迎了上去:“傅記者。”
傅穎看見嚴浩在弄設備,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陳陽道:“直播的設備基本上都弄好了, 網絡上的東西,我不是很懂。”
傅穎道:“無非就是選擇在哪個平台直播, 我建議全平台直播最好。”
“另外,道長你是要直播什麽内容?”
陳陽道:“打坐,祈福降雨。”
傅穎疑惑了幾秒鍾,确定自己是真的聽不懂陳陽在說什麽,也就放棄詢問了。
反正不管他直播的是什麽,都有人看。
畢竟名氣擺在這。
“直播間我來弄吧,這位是……”
“嚴浩,一位導演。”
陳陽給他二人介紹了一下,傅穎爲直播間取了一個名字。
【陵山道觀住持爲西北祈福降雨】
非常簡短的一句話,卻包含了陵山道觀這個當下最熱門的詞。
另外陳陽也在微博上,将自己直播的事情發了出去。
短短的兩分鍾, 所有平台直播間加在一起,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七千人。
人數還在山漲。
“真的是陳道長。”
“哇, 陳道長好帥。”
“這是西北?看上去很荒涼的樣子。”
一共七台手機, 分别從不同的角度拍攝不同的場景。
每一個場景裏都有陳陽的身影。
确定好角度後, 嚴浩道:“還得擔心降雨的問題。”
他從一戶人家, 借了一條長長的電線過來, 接頭都是現接的。
萬一有大雨,可能會有點影響。
傅穎道:“不會下雨的。”
“萬一了。”
“沒有萬一。”傅穎道:“我來這裏三個月,一場雨都沒下過。”
嚴浩不說話了。
三個月不下雨,這可真夠恐怖的。
居然能幹旱成這樣,也是夠夠的。
雖然傅穎說不會下雨,但是有太陽啊。
這麽大的太陽,直接曬下來,陳陽不得曬的脫層皮。
“道長,好了。”
嚴浩拍拍手,看着自己弄出來的這一套裝備,爲自己的心靈手巧感到小驕傲。
陳陽盤膝坐下,手掌撫摸着幹裂的大地。
此刻已經是傍晚五點,天上烈陽依舊,大地滾燙,雞蛋落下來都能直接燙熟。
他望着将自己包圍的七台手機,緩緩開口:
“西北天旱,貧道今日起爲此地祈福,願天降大雨,地湧金泉,福澤百姓。”
“此地一日無雨,貧道一日不起。”
話畢,陳陽閉上雙眼,開始打坐,并逐漸入定。
他沒有敲打木魚,也沒有念誦經文。
木魚畢竟是一件法器,若是引起山中赤龍的注意,反而多事。
直播開始了。
剛剛湧進來的用戶們,聽見陳陽的話,有些雲裏霧裏。
“我好像聽明白了。”
“那片地方幹旱很嚴重,常年也不降雨。”
“可是降不降雨,跟祈福不祈福的有關系嗎?”
“不管有沒有關系,陳道長都是在做好事。”
“支持陳道長!”
“支持個屁,這破道士故意用這種方式吸引人眼球呢。”
彈幕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對陳陽的行爲由衷敬佩,也有人覺得他是利用這種方式,自我炒作。
總有人習慣以惡度人。
至于陳陽爲何這麽做。
無非是爲了信仰。
這還是受到道觀開光法會時,那些道長在大殿内連着幾天打坐的影響。
辦法很笨,但陳陽卻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系統,這麽做,有用嗎?”
陳陽心中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系統道:“有用。”
陳陽松了口氣,問道:“我需要多少信仰?”
系統道:“看你要做什麽。如果你隻是要祈福降雨,數十萬人信仰足矣。但你真要祈福降雨,大可不必如此,你有無根之泉。若是将無根之泉落根于此,自有大雨天降。”
“我還能做什麽。”陳陽歎着氣道:“我要施展身通。”
“施展身通,所需要的信仰,至少百萬,甚至千萬。”
“你連辟谷都尚未做到,更不要說冰肌玉骨。”
“至少,也得踏入冰肌玉骨之境,才能短暫承受身通法力。”
陳陽默不作聲,等了兩秒說道:“試一試吧,百萬人的信仰,應該不難,就是千萬,也不是不可能。”
“希望師兄能幫我多拖延一段時間。”
時間太短,無法起到效果。
三天,四天,五天,都不夠。
他隻可惜自己沒能早點過來,也就不會有時間上的擔憂。
信仰的力量是虛無缥缈的,難以用肉眼捕捉,也無法感知具體的數量。
陳陽隻能通過詢問系統,從而得知。
但信仰的力量傳入身體時,會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會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信任。
那是無數人對自己所行之事的認可、相信,以及支持。
他能感覺到這股情緒。
接近十點鍾,天黑了。
所有的直播平台加在一起,觀看人數超過二十萬。
網絡上,自然也毫無疑外,針對陳陽的行爲,出現了兩種聲音。
堅信陳陽的行爲,非炒作,而真的是爲了當地人祈福。
另一種,則認爲陳陽炒作,且行爲惡意。
遠處不說,近一些的。
向陽縣的諸位道長,得知陳陽做的事情後,每個人都緊皺着眉頭。
雖然沒有直接表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足以看出他們對陳陽此種行爲的不滿。
僧衆與97号部門則不好說什麽。
“李學真!”
一名四十多歲,軍裝染着灰塵的男人,來到玄真面前,嚴肅道:“那個道士在做什麽?誰允許他在這裏直播的?你知不知道他那個直播,在網上弄出什麽動靜了?簡直亂彈琴!”
玄真站的筆直,行了一個軍禮,兩手貼着褲縫:“報告,玄陽是陵山道觀住持,他正在爲多瑪市人民祈福降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