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走到四名“大名”跟前,停下了腳步。
四名大名站直了身子,看向李植。
長宗我部親典突然從一名“鄉士”變成“大名”,恢複了長宗我部家在土佐的統治。然後又在大阪參戰,得到了阿波國,可謂是突然得志。他整個人似乎還處在興奮中,大聲說道:“以後津國公殿隻要往目的地一指,我長宗我部家的武士就一句話不說,隻管率兵殺過去!”
李植笑了笑,沒有說話。
鍋島家家主鍋島勝茂有些擔憂地說道:“津國公殿,如今你大軍撤離日本,我擔心幕府趁機發難。”
李植笑了笑,說道:“幕府不敢。”
“我在大阪留下五千兵馬,足以守住大阪城。”
“以後有什麽大事,可以到大阪來找鄭開達。鄭開達全權代表我,可以處理日本的各種事務。如果幕府不甘心失敗,卷土重來,我在天津的大軍十天之内就能殺到日本任何一個地方。料想德川幕府知道厲害,不敢生事。”
四名大名聽到這番話,才放心下來。四人又對李植深深鞠躬。
李植不再多說,走上了揚威号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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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李植率領一萬五千凱旋大軍回到了天津。
李興率領天津的文武官員站在碼頭上迎接李植,敲鑼打鼓。
李植在碼頭上看到歡迎的人群,一高興,又給這次參戰的二萬虎贲師大兵每人發了十五兩銀子的賞銀。沒有參戰的虎贲師士兵見狀一個個羨慕不已——這次征讨日本幾乎沒有傷亡,兩萬士兵輕松賺到十五兩銀子,相當于四個月的月錢,當真是輕松愉快。
十五兩銀子可不是小數字,範家莊一幢小别墅也才五十兩銀子。
回天津衛城的路上,韓金信騎馬湊到李植身邊,拱手說道:“恭喜國公爺大破日本幕府,當真是揚我國威。”
李植點了點頭。
韓金信又說道:“國公爺,前幾天剛從關外傳來的消息,黃台吉死了!”
李植愣了愣,說道:“哦?”
韓金信說道:“國公爺,下屬偵探不力,沒有得到第一手的情報。實際上黃台吉去年八月份就死了。他死後鞑子僞睿親王多爾衮立即控制了滿清,開始處理反對自己的貴族和官員。多爾衮擔心洪承疇趁黃台吉死去時候北伐,隐瞞了黃台吉的死訊。他花了四個月,直到所有滿清的貴族和官員全部宣誓效忠,他才把黃台吉的死訊公開出來。”
李植聽到這裏吸了口氣,暗道這多爾衮真是個狡猾角色。本來皇太極死後滿清陷于混亂,正是大明直搗黃龍的好機會。然而多爾衮把消息封鎖,連韓金信都被騙了。
李植點了點頭,說道:“罷了,以後多在關外設些眼線,争取拿到第一手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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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六日,紫禁城皇極殿上,百官的臉上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衆官如此震驚,是因爲李植上了一封奏章,講述他在日本大勝幕府軍的事情。
首輔周延儒一臉地不可思議,一邊讀着李植的奏章一邊搖頭。
“德川幕府不知輕重,鬥膽燒毀李家精布禁止貿易。欺我天朝上國無人乎?臣率師讨伐,在倭國先炸長崎,再占大阪,在伊豆半島摧毀德川家水軍,入江戶灣将德川幕府的江戶城付諸一片火海。曆經大小數戰,最後在大阪完勝十二萬幕府軍。”
“幕府軍畏我大明天威,已經放棄抵抗,全面開放精布貿易,全額賠償臣的損失。從今往後,臣李植将租借日本大阪作爲貿易口岸。不僅如此,幕府還将長崎、平戶、名古屋、江戶和仙台五地作爲自由貿易口岸。從今以後,我大明的船隻可以任意開往這五地進行貿易。”
“此戰,參将鄭開達、李老四、鍾峰和海上遊擊鄭開達頗有功勳。”
周延儒讀完了李植的奏章,一臉驚訝地看了看天子,又看了看身後的朝臣們。
朝堂上的群臣卻沒有一個反應過來。
李植那一點兵馬,渡過茫茫東海征讨日本,居然打赢了。
許久,都察院左都禦史劉宗周手舉牙牌出列,喊道:“臣有話說!”
“說!”
劉宗周大聲喊道:“聖上,這不可能,李植一定是在撒謊!”
李植的奏章太不可思議了,李植一個津國公,麾下兩、三萬人,居然打敗了統治日本的德川幕府。不但讓德川幕府徹底服氣,還讓日本的幕府将軍割地賠款。
李植的兩、三萬士兵,都是神兵天将麽?
劉宗周第一個不相信這種鬼話,這一定是李植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隻要過半年,隻要日本的消息漸漸傳過來,李植的謊言就一定會被揭穿。
“臣有話說!”
“說!”
吏部尚書鄭三俊拱手出列,大聲說道:“臣以爲,此奏章疑點多多,不可輕信!倭國當初侵略朝鮮時動辄出動二十萬大軍,顯皇帝調集十餘萬兵馬才戰而勝之。如今五十年過去,臣聽聞日本人口孽殖,兵力比萬曆年間更多。如此雄厚兵力下,李植怎麽可能将‘江戶城付諸一片火海’?難道倭國幕府的二十萬士兵都是擺設麽?”
“所謂在大阪城‘完勝十二萬幕府軍’一事,就更不可能。臣聽聞李植在天津和山東駐軍一萬,帶到日本的兵力不過二萬。二萬人!二萬人渡海去攻,怎麽可能在日本打敗十二萬日本幕府軍?”
鄭三俊把身子往前微微一拱,大聲說道:“聖上,此奏章實在太聳人聽聞,李植這一定是在邀功賣名,想用謊言爲自己毫無所獲的日本之行貼金。聖上此時定要明辨真假,切莫要被李植欺騙。”
鄭三俊說完,其他的文官都站了出來,集體懷疑李植的奏章:
“臣王之舟附議!此事實在蹊跷!”
“臣附議!定要好好查查李植!”
朱由檢看着慷慨陳詞的鄭三俊,以及那幾個義憤填膺的白胡子文官,沒有說話。最後,他看向了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駱養性,天津那邊可有消息?李植所奏之事可有出入?”
駱養性也是親近東林黨的武官,本來不想看到文官們出醜。但天子已經詢問他,他不能不站出來回答。駱養性臉上一白,手舉牙牌出列說道:“聖上,李植所奏都是真的!”
聽到駱養性的話,朝堂上的諸公臉色一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