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珊遞給古樂一把匕首:“貼身帶着,外邊都是巡查的桑兵,你帶長兵器怕是會被查問,帶着這個貼身藏好以備不時之需。”
古樂笑道:“你說的這個以備不時之需指的是什麽?我是去見玉井夫人,她還能把我怎麽樣。”
耿珊道:“我給你這把匕首不是讓你殺人用的,她如果對你示好你卻殺了她,太殘忍了。”
古樂毛孔都擴張了一下,試探着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被玉井夫人非禮的話,我就用這把匕首來保護自己的清白,必要時候自盡?”
耿珊搖頭認真的說道:“我怎麽舍得你死呢,如果那個玉井夫人真的把你怎麽樣了,你自己閹了再回來,我會既往不咎的。”
古樂覺得自己胯下一寒。
“出去找地方吃飯。”
耿珊問他:“帶上錢,萬一人家要約你的話,吃飯總不能讓人家花錢。”
古樂覺得耿珊的話裏每一個字都有坑。
“是是是......帶了。”
古樂哪裏還敢都說什麽,連忙往後門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分頭行事的時候注意些,不要分開太久,保證兩個人一對。”
耿珊道:“是啊是啊,你去找你那一對,我去看看我找誰跟我一對呢。”
古樂:“姑奶奶,我就是去探聽的個消息。”
耿珊:“你看你,我又沒說什麽。”
古樂:“......”
從後門出來之後,古樂順着小巷子慢慢悠悠的走上大街,白天的時候大街上人不少,來來往往,隻是形色都很稍顯匆忙,這個時候誰還有什麽心情在外邊閑逛,多是有事出門辦完了事盡快回家,整個京都城裏都籠罩着一種緊張的氣氛。
所以古樂根據大街上行人的腳步也改變了自己的狀态,加快了一些步伐。
好在這京都城裏還有館子可以吃飯,桑人的館子都很小,一般一個小店也就有三四張桌子,多的有七八張,這種地方能聽到一些傳聞,所以他選了一個人比較多的店進去吃早飯,順便聽聽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這居然是一家包子鋪,在桑國包子鋪并不多見,這邊習慣了吃米飯,而且吃法還奇怪,喜歡用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把米飯卷起來,或者是用米飯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卷起來。
古樂要了一屜包子坐下來等着,旁邊的人說話談論的都是城外甯軍已經圍城的事,這些事古樂沒興趣,他肯定比桑人知道的清楚。
不多時包子上來,古樂一看就懵了,他在京都城的時間也不算短,頭一回見到桑人這樣做包子,個頭不小,比拳頭還要大一些,如果沒有那個疙瘩,這東西看着就是個饅頭。
古樂把老闆叫住問了一下:“這個......包子?”
老闆道:“當然是包子。”
古樂心說這玩意不就是個饅頭嗎,沒有褶的包子算包子嗎?可是......沒有褶,爲什麽還要有那個疙瘩,這看起來就讓古樂心裏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
這
尼瑪。
古樂忽然間反應過來,這東西不就是個胸?
拿起來一個握了握,雖然古樂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握一握,但是握起來似乎手感确實不錯,松軟,柔韌,還有彈性......
古樂使勁兒搖了搖頭,心說啊呸。
好歹吃了早飯,他順着大街一直走,等到了玉井家門外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他并不是很心急,而且故意繞路了,多走走多看看,也怕有人認出來自己。
古樂其實在賭,他的商行已經被查封,但是他不知道查封他商行的理由是什麽,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甯人的話,大抵上應該是覺得他跑路了。
當初他可是給桑人開出來了一張巨額的空頭支票,他說要在桑國遠征大甯的時候提供一大筆錢作爲軍費,然而他跑了......
站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古樂深吸一口氣,擡手敲了敲門,一個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桑國婦人把門拉開看了看,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就出現了驚喜的笑意。
“春樹先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那婦人俯身一拜。
古樂心裏松了口氣道,笑着問道:“夫人在家嗎?”
這個婦人是玉井夫人的随從,每次去商行都是她随行,她是玉井夫人的娘家人,跟着她一起嫁過來,所以很親近。
“在。”
婦人側身:“先生快請進,許久沒有先生的消息,夫人一直都很擔心。”
古樂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兒,沒事沒事,這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進去也沒事,不怕不怕。
跟着婦人進了院子後古樂左右了一下,主要是看看如果出什麽意外的話退路怎麽走,玉井宅不是很大,畢竟玉井擇在皇宮裏的職位也不高,如果對比大甯官員的話,大概就是一個禮部五品官。
“啊!”
就在古樂往裏邊走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緊跟着就是蹬蹬蹬的腳步聲,那是有人急切的跑了過來,光着腳踩在木質地闆上發出來的聲音。
“終于又見到你了春樹先生!”
古樂最初的時候跟她說自己叫春樹沿溪,和桑國官員接觸則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他對玉井夫人的解釋是,這個真實的名字隻告訴她一個人,這讓玉井夫人大爲感動,也不知道桑國女人怎麽就那麽容易感動。
如果是甯國女子和古樂交往,問他叫什麽名字,古樂說我叫春樹沿溪,可能已經挨了一記白眼,或者直接挨了一記耳光。
太敷衍了,還純屬演戲......
“你這段日子去哪裏了啊春樹先生。”
玉井夫人兩隻手拉起古樂的兩隻手,眼睛都是關切和激動,看的出來,她都要哭出來了。
古樂略顯尴尬的笑了笑道:“我的商行出了些問題,我出去處理了一下,結果回來的時候商行已經被查封,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我在京都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夫人你,所以冒險來見你。”
玉井夫人明顯更感動了,拉着古樂的手往屋子裏走:“你快進來。”
她還看了看那個婦人,那婦人立刻點了點頭,一臉我懂了的表情,她把門關好躬身退了出去。
古樂實在不理解,這婦人好像覺得這樣很合理似
的。
玉井夫人拉着古樂進門,一進門她就蹲下來:“我幫你脫鞋。”
古樂吓了一跳:“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不,就要我來。”
玉井夫人讓他坐下來,她跪坐在古樂身前幫古樂把鞋子脫了,古樂其實是一百個不樂意,萬一遇到什麽問題的話,沒穿鞋子跑起來都不方便。
也不知道爲什麽,在這樣的環境下古樂總想着跑。
玉井夫人幫古樂把鞋子脫了,然後起身的時候手有意無意的在古樂身上扶了一下,而且扶的還是小腹稍稍偏下一點,古樂一激靈......
“我好想念你。”
玉井夫人忽然張開雙臂把古樂抱住,古拉張着手哪裏敢抱她,就這麽尴尬的被抱了好一會兒,古樂連忙說道:“還請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玉井夫人墊着腳努着嘴想親古樂,古樂心一橫,閉上眼睛.......來吧。
玉井夫人很熱烈很熱烈的親吻了古樂,古樂感覺自己的肌肉都繃起來了,如果不是因爲還沒有把消息打聽出來,他可能已經條件反射的把人推開。
好歹是讓玉井夫人占了點便宜,她這才拉着古樂的手坐下來說道:“你失蹤之後我每天都去找你,可是你的商行因爲在官府查問的時候一直沒有人所以被查封了。”
聽到這句話,古樂心裏松了口氣。
他和玉井夫人見面用的身份,和騙那些桑國朝廷官員用的身份不一樣。
古樂歎道:“被查封了也沒辦法,我的生意出了些問題,因爲甯人攻占了港口,我的貨物都丢了,等我想去處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什麽都阻止不了,我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戰争,千辛萬苦的才能進城,結果我才進城沒多久,甯軍就到了,我要是再晚一天回來的話就進不來了。”
“啊!”
玉井夫人像是被吓壞了一下,臉色白的很,她往前壓了壓身子趴伏古樂胸口上說道:“真的是太可怕了,你這一路上受苦了。”
古樂歎了口氣,在心裏告訴自己......純屬演戲。
“你的丈夫呢?”
古樂問了一句,他是擔心玉井擇突然回來,那多尴尬。
他問的時候可沒有多想什麽,隻是想确定一下,可是聽他問丈夫之後玉井夫人忽然就臉紅了,從臉頰紅到了耳根,那雙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好像要滴水似的。
“他......暫時不會回來的,你放心。”
玉井夫人在古樂耳邊呢喃道:“他自願到軍營裏去,七八天才回來一次,他前天才回來過,所以你不用擔心......就算你今晚住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事。”
玉井夫人擡起手輕輕的在古樂胸膛上觸摸着,然後往下滑去解古樂的腰帶,古樂連忙推了她一下:“我......我有些累。”
“啊......”
玉井夫人又驚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爲什麽驚呼。
“原來是這樣,是我太冒昧了,你一路上趕回來都沒有休息就來看我,肯定是很辛苦很勞累,讓我來服侍你吧......”
玉井夫人輕輕一推把古樂推的躺下去,古樂覺得自己心裏是拒絕的,但是爲什麽躺下去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