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們的年紀以他們的才幹,若是能入禁軍而且安排将軍職位,似乎看起來更加錦繡,可四個人都沒有接受禁軍大将軍澹台袁術的邀請。
所以武新宇有些嫉妒,便說沈冷既然已經得了這樣四個優秀的年輕人,那麽就不能再輕易把王根棟王闊海他們放回去,沈冷和他商量了好久,到底達成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誰也不知道,反正武新宇最後又同意了。
以陳冉的話說,咱們大将軍沈冷是專注于這樣敲别人竹杠敲了三十年的人,居然有一天被别人敲竹杠,武新宇大将軍真的可以很得意很得意了。
北疆戰事告一段落,急匆匆趕來的大将軍澹台袁術似乎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可是既然來了,武新宇邀請他到北疆各處走走看看,澹台袁術也不急着回去,索性就答應了邀請。
可沈冷不一樣,沈冷還得急着回渤海那邊,還不知道渤海道的戰局怎麽樣了。
雖然沈冷對渤海道那邊并不擔心,有孟長安在那難道還會輸給黑武人?可他正職好歹是水師大将軍啊,哪有常年不在水師的道理。
雖然他之前确實常年不在水師。
陳冉在沈冷後邊和那幾個年輕人聊天,不時傳來笑聲,而沈冷在隊伍前邊正在和澹台袁術商量着什麽,這次談話之後就要分開,沈冷趕回水師澹台袁術要去北疆各處參觀。
“我先帶他們往南走。”
沈冷壓低聲音對澹台袁術說道:“大将軍答應過他們的,要把他們這些年輕人都帶回長安區觐見陛下。”
澹台袁術皺眉:“那是我答應的?”
沈冷:“不是,是我啊,我也是大将軍。”
澹台袁術:“......”
他瞥了沈冷一眼:“你先說,爲了從北疆把王闊海和王根棟要回去你在武新宇那付出了多大代價?想讓我替你把這些年輕人帶回長安見陛下也不是不行,你給我的好處比武新宇低了就不行。”
沈冷道:“這個......”
澹台袁術歎道:“雖然不知道你們達成了什麽交易,但從你這欲言又止的樣子來看就一定不是什麽好交易。”
沈冷道:“我和武新宇之間的事,還真的是隻能我和他之間才行,大将軍換個條件吧......”
澹台袁術立刻好奇起來:“你現在告訴我你答應了武新宇什麽,這就是我的條件,你告訴我了我就把那些年輕人帶回長安,我也一定會讓陛下見到他們。”
沈冷長出一口氣:“說出來不好......”
“唔。”
澹台袁術回頭看了看那數十名都準備參加比武的大甯年輕将軍們:“大将軍沈冷說,他答應過你們帶你們回長安觐見陛下對不對?”
“是!”
一群人立刻應了一聲。
這些年輕人都沒有見過陛下,對于每一個大甯的人來說能見到陛下那是多大的幸運多大的榮耀?沈冷和澹台袁術這樣的也就罷了,見陛下很尋常,事實上就連武新宇想要見到陛下都沒那麽容易,四疆大将軍沒有陛下旨意召見不得輕易離開防區駐地,他們想回長安不容易。
沈冷道:“我怎麽做出賣兄弟的事呢......其實是這樣的......”
他在澹台袁術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澹台袁術聽完了之後眉角都挑起來了,一臉八婆的樣子。
“唔?”
他看向沈冷:“原來武新宇喜歡唐狠?”
沈冷道:“可這事不好辦......武新宇現在是北疆大将軍,唐狠現在南疆是一衛戰兵将軍,兩個人相隔天南地北,這都好幾年了,但這還不是最不好辦的。”
澹台袁術點頭:“我知道什麽更不好辦,西北唐家地位超然特殊,尤其是陛下要求唐家老太太放人出來,唐家不少年輕人得到升遷重用,唐狠就是其中之一,而你那位義兄唐寶寶已是西疆大将軍,唐家的權勢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甯開國之初的時候。”
“唐家,算上唐狠有兩位戰兵将軍,一位西疆大将軍,如果唐狠再嫁給武新宇,與唐家有關的人......”
沈冷歎道:“所以不好辦,武新宇也不知道能與誰商量,所以就和我聊了聊,他想向陛下請旨把唐狠從南疆調回來,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他成了唐家的女婿,唐家就相當于有多位将軍還有兩位大将軍,西疆北疆就好像都被唐家抓在手裏一樣,滿朝文武不會答應。”
“說起來男女之事不外乎你情我願,可是身在軍職官場,有些時候隻有你情我願遠遠不夠。”
澹台袁術點了點頭:“太多如武新宇這樣的人爲了國家大義而放棄了兒女私情,很值得敬佩。”
沈冷:“這話就是單純的誇武新宇對不對?”
澹台袁術:“不然呢?”
沈冷:“噢......”
澹台袁術忽然間反應過來:“不對啊......武新宇那樣的人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念及兒女私情之事,你是不是和他說了什麽?你是不是慫恿了他什麽?”
沈冷:“怎麽就是我慫恿他什麽了,武新宇這個人本來就一肚子男歡女......”
一側頭看到武新宇視線飄過來,沈冷立刻義正辭嚴的說道:“武新宇這個人本來就一肚子的忠君愛國,從沒有去考慮過個人的事,他自己可以不考慮,但身爲他的同袍和兄弟,我們不能不考慮,所以......”
澹台袁術:“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沈冷壓低聲音道:“我想到了一個特别好的辦法,說不定就能把這事辦成了。”
澹台袁術更加好奇起來:“什麽辦法?”
沈冷賊兮兮的說道:“你猜,武新宇爲什麽邀請你在北疆多停留一陣子?還特别熱情的請大将軍你到四處走走看看......”
澹台袁術忽然間反應過來:“這事你想讓我和陛下去說?”
沈冷:“你大啊,正一品。”
澹台袁術轉頭看向武新宇,武新宇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
澹台袁術歎了口氣:“所以我是自己跳進坑裏來的?”
沈冷:“算......是吧。”
他看向天空:“我和武新宇都素聞大将軍待軍中晚輩視如己出,既然視如己出那就是娶兒媳婦或者嫁閨女的事,大将軍怎麽可能不上心?”
澹台袁術道:“好臭......這個馬屁真特麽的好臭。”
與此同時,長安。
林妙齋。
姚美倫看到東主從樓下上來眼睛都冒出來小星星一樣,她提着裙
擺跑到樓梯口等着,看到東主上樓立刻跳起來挂在東主腰上。
東主笑了笑道:“你怎麽就不能矜持些,萬一我身邊跟着别人呢?”
姚美倫道:“我不怕,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
東主把姚美倫放下來,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我記得與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和你之間不會有......不會有什麽結果,縱然她終究扛不住傷病,我也不會再娶,所以一直想讓你找一個合适的男人。”
“你知道,我雖然會嫉妒但也不會幹涉,一個合适的人才是你的歸宿。”
他坐下來,看了看已經泡好的茶,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現在在做的事九死一生,就算有一線生機我自己也差不多已經放棄了,我隻是想報仇而已,她最終若是去了,我也會跟着她去。”
姚美倫道:“可我不在乎。”
“你其實在乎。”
東主的視線落在姚美倫那張漂亮的臉上:“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縱然答應了你也不可能陪伴你走完餘生,所以對你的事總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你和餘滿樓。”
姚美倫的臉色猛的一變:“我......”
“沒什麽。”
東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知道我現在要做的也隻是報仇,和你之間你可以視爲彼此需要,但有一件事你要記住,你可以和餘滿樓之間有些什麽,但不能嫁給同存會人内的任何一個人,哪怕你已經在乎某個人。”
姚美倫輕輕柔柔的走到東主身邊蹲下來,扶着他的膝蓋說道:“我隻是......孤單。”
“嗯。”
東主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所以姚美倫心中有些惱火,他居然不在乎自己和别的男人滾到了床上去,他心中隻有他的妻子,他現在也隻想爲他的妻子和兄弟報仇。
對他來說,除了他妻子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過是玩物罷了。
“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東主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取所需,所以你勾引了餘滿樓,我并不在意,所以你要因爲我的不在意而憤怒?”
姚美倫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有件事要交代你。”
東主看向姚美倫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在林妙齋的事青衣樓的人大概已經知曉,他們早晚都會對你下手,所以你明天一早就離開長安吧,我會留在這坐鎮......”
姚美倫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你要趕我走?”
“也不算,不會讓你離開太遠,你去京畿道見李長澤,那個人必須盯住盯緊,我交給别人不放心,他心思狹窄又自視甚高,我不能讓他毀了同存會的大業,所以你到他身邊去,把這個人牢牢控制住。”
姚美倫猛的站起來:“你是想讓我去勾引他?”
東主淡然一笑:“你,有什麽做不到的?”
姚美倫沉默片刻,也笑起來:“是啊,我有什麽做不到的......好,我明天一早就走。”
她看向東主:“今夜......”
“今夜我還有别的事不住在這了。”
東主起身:“你早些休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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