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看了這鳄魚個頭真不小,早就聽聞長安城外的河裏有鳄魚兇惡,還害過人命,這也算是天道輪回,它吃人,人吃它。
沈冷看了看那鳄魚兇狠的眼神:“你們看懂它的意思了嗎?好像在說有本事你們把我放開打一架。”
陳冉在屋子裏看:“放開它!”
沈冷:“好啊,放屋裏去,把門關上。”
陳冉:“......”
沈冷真的把鳄魚身上綁着的繩子解開了,嘴巴也解開了,幾個人退到屋檐下邊,雖然天氣還很冷可鳄魚居然表現的頗爲兇悍,直到黑獒慢悠悠的從旁邊走過來,那家夥就一甩尾巴往旁邊爬,可快了。
黑獒一看,這是個活物啊。
然後就撲了上去。
黑獒用大爪子在那撓鳄魚的腦袋,鳄魚吓得轉頭,黑獒跳過去再用爪子扒拉,然後跳到一邊搖尾巴,那意思是來追我啊。
你過來啊。
鳄魚如果會說話,估計說的是玩你妹。
黑獒等了一會兒鳄魚沒過來,又跳回去一爪子拍在鳄魚腦袋上,這一爪子可是用力了,鳄魚被拍的下巴撞在地上,就那麽趴着不起來,應該是被吓壞了,黑獒賤嗖嗖的過去繼續用爪子撓鳄魚腦袋,像是在說起來啊,起來追我啊。
就這麽扒拉了好一會兒,黑獒覺得無趣起來,大爪子擡起來狠狠在鳄魚腦袋上拍了幾下,這幾下拍的砰砰響,連沈冷都覺得疼。
鳄魚立刻動了起來,似乎是被氣壞了,也是被逼急了,一口咬向黑獒的爪子,鳄魚咬獵物的時候很具突然性,速度奇快,動作兇狠,這一下把旁邊看着的茶爺都吓了一跳,黑獒卻已經跳到一邊還嗷嗷的叫了兩聲,像是在說終于有點意思了。
它過去又一爪子,鳄魚咬沒咬到,他再一爪子,鳄魚咬它又沒有咬到。
黑獒像是有些生氣了,過去一口咬住鳄魚的脖子位置,咬了一口又松開,朝着鳄魚叫了一聲,好像是在說會不會咬?
鳄魚不動了。
黑獒在鳄魚身上跳過來跳過去,不時拍一下,鳄魚也認了命就是不動,黑獒覺得無趣起來,也可能是玩夠了,一口咬住鳄魚的脖子來回摔,那大腦袋叼着鳄魚甩起來的場面極端暴力,來來回回甩了六七次,鳄魚嘴裏發出來的聲音怎麽聽都是哀求。
“看來沒法吃了。”
葉流雲覺得有些遺憾。
彭擺魚:“我再去買一條?”
沈冷:“算了吧,這東西也不好吃。”
他瞪了看着黑獒伸手一指:“一邊玩去。”
黑獒叼起來鳄魚到一邊玩去了,它趴在鳄魚對面,學着鳄魚的樣子下巴也放在地上,一狗一鳄就這麽對着,突然之間鳄魚往前一蹿咬向黑獒,黑獒卻比它更快,明明後出嘴,卻一口咬住了鳄魚嘴巴下邊,咬住就不松開,鳄魚掙紮了幾下後終于沒了動靜,黑獒松開它,又用爪子試探着撓了幾下,鳄魚是死透了,它起來擺着尾巴跑到一邊委屈巴巴的看着沈冷,好像在說再來一個呗。距離将軍府大概一裏多遠有座石塔,這裏菅麻生安排了人盯着将軍府那邊,他轉到這裏之後看了看四周無人也爬上石塔,上面的兩個渤海人立刻施禮:“大人。”
菅麻生嗯了一聲,接過來千裏眼往将軍府那邊看了看,正好看到黑獒玩鳄魚。
于是他震撼起來。
沈冷厲害,沈冷的朋友厲害,沈冷的老婆據說也很厲害,沈冷家的狗爲什麽也那麽厲害?
未解之謎。
他看了一會兒後覺得生氣,把千裏眼交給手下人随即離開。
可他走了才沒多久韓喚枝的馬車從這經過,正要去沈冷家裏的韓喚枝往窗外看了看,指了指那石塔:“這個地方可看到沈冷将軍府裏,派幾個人過去看看。”
千辦方白鹿随即應了一聲,帶着幾個人往石塔那邊去了。
韓喚枝的馬車還沒到沈冷家門口,方白鹿抓了兩個人也回來了。
“長安城太大,大到難免會被人鑽了空子。”
韓喚枝下了馬車後就看到後邊方白鹿押着兩個人上來:“可鑽空子的人沒幾個能跑掉。”
他走進沈冷家院子,看了看黑獒還趴在地上對着那條死鳄魚,想了想笑起來:“借你的黑獒用用。”
沈冷問:“幹嘛用?”
剛問完方白鹿就帶着兩個渤海人過來了,韓喚枝指了指沈冷家偏房:“把人帶進去。”
然後看向沈冷:“就讓黑獒蹲在他倆面前,蹲着就行。”
不多時老院長也來了,幾個人坐在客廳裏聊天,又沒多久流雲會的馬車護送着孟長安和他夫人孩子到了,将軍府裏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正安排飯菜,方白鹿笑呵呵的進來:“關了這才沒多久,一進門沒用問那倆就招了,他們還有同夥藏在城南,那邊也有許多商行的倉庫,晚上他們就潛入倉庫睡覺,天亮之前離開。”
韓喚枝點了點頭:“安排人去拿。”
方白鹿嗯了一聲轉身出門。
一出門就看到黑獒慢悠悠的從廂房溜達出來,方白鹿立刻貼着牆根走,後背貼着牆一點點往外挪。
沈冷看向葉流雲:“陳大伯家裏那邊也派人去接一下吧,天機票号和流雲會的人總守着兄弟們天寒地凍的也辛苦,陳冉的傷并無大礙,把陳大伯接過來都在我家裏住方便些。”
葉流雲點了點,吩咐手下人去安排接陳大伯。
孟長安蹲在院子裏揉着黑獒的腦袋,黑獒似乎很享受,還往孟長安懷裏蹭。
沈冷從廚房出來看了孟長安一眼:“洗手了嗎!”
孟長安:“逗狗還得洗手?”
沈冷:“洗手去擇菜!”
孟長安:“哦......”
拍了拍黑獒站起來,到廚房洗了手蹲在那擇菜,葉流雲看着想笑,總覺得這畫面有點喜感,不多時沈冷就發現讓孟長安擇菜真是一個錯誤決定,那家夥擇的菜分開兩邊,一邊是不要的一邊是擇好的,不要的那邊大概是擇好的這邊一倍多。
沈冷:“這麽浪費東西,你從小家裏就有錢麽!”
孟長安楞了一下:“是啊。”
沈冷:“我忘了......”
他把圍裙扔給孟長安:“放過菜吧,刷盤子。”
“哦......”
孟長安想系上圍裙,在後邊夠不着,轉身背對着沈冷:“幫忙。”
沈冷過去用膝蓋頂着孟長安的後背,兩隻手抓住圍裙的系帶猛的一拉......布繩斷了。
孟長安回頭看了沈冷一眼:“這麽浪費東西,你家從小就很有錢嗎?”
沈冷:“......”
屋子裏女人們在逗孩子閑聊,廚房裏沈冷和孟長安在忙活。
小沈繼手裏這一塊糖走到陳冉身邊:“蓋子叔,爲什麽你總趴着。”
陳冉:“哪個讓你管我叫蓋子叔的。”
小沈繼:“我娘。”
陳冉:“沒事了......”
陳冉伸手捏了捏小沈繼胖嘟嘟的臉:“蓋子叔趴着是在練功呢,得一直趴着才能練成。”
小沈繼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我也練。”
小沈甯溜溜達達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也挨着小沈繼趴在那了。
廚房。
沈冷把菜下鍋翻炒,孟長安拿着個盤子在一邊站着等,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大抵上也是驢唇不對馬嘴,沈冷炒一盤菜就倒進孟長安的盤子裏,孟長安另一隻手着一雙筷子,出鍋一個菜他就先吃一口,沈冷看到之後搖頭歎息。
黑眼從外面進來剛走到廚房門口,孟長安端着一盤菜出來:“上菜。”
黑眼一愣,接過來那盤菜就往客廳送。
走到客廳門口才緩過神來,看了看廚房那邊,沈冷還在炒菜,孟長安拿着個盤子又在等着了,斜靠在那,眼睛盯着鍋裏。
高小樣護送着陳大伯到了沈冷家裏,把陳大伯送進客廳之後就往廚房跑,她以爲是沈冷和茶爺兩個人在廚房裏忙活呢,一進廚房門就喊了一聲:“大哥大嫂我來咯,有什麽需要幫......”
沈冷回頭看了她一眼,孟長安也看了一眼。
高小樣:“......”
沈冷:“進屋等着吃飯吧。”
孟長安點了點頭:“聽你大嫂的。”
高小樣哈哈大笑,笑夠了問:“陳沒蓋子呢?”
沈冷指了指對面的偏房:“那屋呢。”
高小樣嗯了一聲跑出去,沈冷笑着問孟長安:“這丫頭好像對陳沒蓋子動心思了。”
孟長安:“他不配。”
沈冷一臉驚恐。
孟長安:“我的是沒蓋子。”
沈冷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孟長安:“這姑娘眼神不好使。”
沈冷聽到之後笑了笑,可是眼神不好使這話卻讓他想起來一個人,未央宮裏奉甯觀那位小張真人眼神也不好使,他當初找到了可以做眼鏡的東西讓人送到欽天監,沒讓人告訴小張真人是他幫的忙,好像已經很久很久的事了,也不知道那位小張真人在宮裏過的如何,一個女孩子,怕是會有諸多不便吧。
與此同時。
奉甯觀。
小張真人看到持真道人拿着一束幹花進來笑呵呵的放在她門口台階上,她吓得連忙把窗子關好,持真道人聽到聲音往窗口看了看,沒在意,轉身往回走,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回頭看了一眼窗子那邊,眼神裏寒意一閃即逝。
......
......
【四更完成,不用誇我,真的,别誇,都說了别誇,哎呀快打住,别誇别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