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快點打扮好自己,少爺回來了,我們需要盛裝迎接他……莫瑞太太,你讓女仆們做好準備,少爺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水溫不要太熱太涼,不要有半點差錯……阿比太太,廚房需要作出調整,準備少爺愛吃的菜肴……”
斑白頭發的管家卡森,戴着一副老花眼鏡,行走在城堡樓道中,他的嗓門并不大聲,但是渾厚的男中音,可以恰到好處傳遞給每一位仆人。
包括正在忙碌中的廚房。
“少爺回來了嗎,太好了,今天晚上可以加餐嗎,我想吃一個奶油布丁。”
“不要光想着吃,黛西,做好你手中的事,不要給我罵你的機會。”
“是的,我會做好的,阿比太太。”
“老夫人的牛油果雞蛋沙拉,需要撒上迷疊香嗎?”
“跟你說過多少次,老夫人不喜歡在沙拉中放迷疊香。老勒夫,你現在是在帝國男爵的城堡中當廚師,不是集市裏的小酒館!記住老爺夫人們的每一種口味,是你必須要做到的職責!”
“啊,抱歉抱歉,阿比太太,請原諒我這一次,我一定會記住的。”
“少爺每年隻在老夫人生日和年節的時候才會回來,現在距離年節還有七個月呢,阿比太太,你知道爲什麽嗎?”
“蝴蝶堡是少爺的家,少爺想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記住自己的身份,仆人,不要揣摩貴族的想法……菲利普,去把泔水倒掉,菲利普、菲利普,該死,這個混蛋肯定又躲在哪裏抽煙了,我要扣他的工資!”
比起廚房的喧鬧,城堡正門前,管家卡森與女管家莫瑞,正帶着男仆、女仆排列成兩隊,迎接奧爾丁頓。
主人遠行歸家,仆人必須迎接。
連蝴蝶堡的兩位女主人,也走出來,站在大門前,等待着自己的孫子、兒子回來,隻有男爵大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看報紙,好似對自己兒子回來,無動于衷。
片刻後。
巡邏隊的簇擁下,騎着紅豆的奧爾丁頓,已經走進城堡,越過城牆大門之後,是一片綠蔭草坪,細碎的鵝卵石鋪就一條寬闊的馬路,直接通往城堡大門。
他翻身下馬,将缰繩交給趕來的馬夫,随即深呼吸一口氣,按照《演員的自我修養》書中所授的知識,換上一副即得體又親切的笑容,向大門前兩位貴婦人快步走去:“祖母、母親,我回來了。”
年老的貴婦人,立刻拉住奧爾丁頓的手臂:“我的小鸢尾花,快過來讓奶奶看看,想見到你一面可不容易,今天是給奶奶一個意外驚喜嗎?”
她是奧爾丁頓的祖母,奧雷諾男爵的母親,卡莉·綠葉之芒,出生于亞眠城伯爵-綠葉之芒家族。
另一位中年貴婦人,則是男爵夫人、奧爾丁頓的母親,海倫娜·鷹擊長空,出生于鷹擊城伯爵-鷹擊長空家族。
海倫娜夫人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随即指着身後被人扛着的燕尾旗:“母親,更令人驚喜的是,奧爾丁頓已經成爲見習騎士。”
卡莉老夫人這才看到飄揚的旗幟,驚喜道:“噢,燕尾旗,我就知道,我們的小鸢尾花,和他的父親一樣優秀……威爾遜隊長,請把這面燕尾旗拿下來,讓我靠近了瞧一瞧。”
“如您所願,老夫人。”
立刻有巡邏戰士,将燕尾旗放下,拆下布帛制作的旗幟,遞到卡莉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摩挲着布帛,看着上面的鸢尾花标志,笑容中仿佛回到二十年前,那時候奧雷諾男爵也如今天的奧爾丁頓,剛剛晉升見習騎士,得到一面繡着鸢尾花的燕尾旗:“這是邦伯大人,還是子爵大人,贈予你的燕尾旗?”
“是邦伯大人贈予。”奧爾丁頓微笑着回答。
卡莉老夫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海倫娜夫人則說道:“邦伯大人有心了……威爾遜隊長,明天早上,用它替換掉一面鸢尾花方旗,我要讓這面燕尾旗,飄揚在蝴蝶堡上空。”
“如您所願,夫人。”
等兩位夫人欣賞完燕尾旗。
男女管家這才帶着仆人向奧爾丁頓行禮,奧爾丁頓沒有端架子,良好的貴族教育讓他對任何人都可以保持一副平等的姿态:“卡森先生、莫瑞太太,各位女士、先生,謝謝你們的迎接。”
“少爺,仆人們已經爲您準備好浴室。”管家卡森一絲不苟的說道。
“唔,那就去洗個澡吧。”奧爾丁頓随意說道,攙扶着自己的祖母進了城堡客廳,把祖母攙扶到沙發上坐定,才對已經放下報紙的父親說道,“父親大人,我回來了,于前天晉升見習騎士,先生讓我替他向您問好。”
“感謝杜立克子爵的問好,回去後别忘記帶去我的問好。”
“是的。”
奧雷諾似乎一點激動情緒都沒有,簡單兩句招呼後,就揮手道:“去洗澡吧。”
“那我先上去了。”
奧爾丁頓也不想跟自己的“父親”繼續尬聊,再怎麽繼承原主的記憶,再怎麽熟讀《演員的自我修養》,這種場合依然别扭。
浴室在二樓。
有女仆在浴室中迎接,當然,金雀花王國并不流行女仆親自下水幫主人洗澡,隻是提供脫衣服、遞肥皂、加熱水等服務而已。
洗完澡,換一身家居常服,奧爾丁頓沒有立刻回到客廳,而是在城堡的走廊上随意走動起來。
城市裏有魔網提供魔力照明,蝴蝶堡也有小型的魔網,爲城堡提供魔力照明。而這一套小型魔網,不僅造價高昂,每日所需的能耗也是巨大數字。若是普通小城堡,估計還在用原始的油燈照明。
即便是蝴蝶堡,也經常在天黑後隻保留幾盞魔法燈而已。
今天奧爾丁頓回來,所以大部分房間、走廊的燈都打開了,他慢慢的欣賞挂在牆壁上的一幅幅油畫。
忽地,不遠處的城堡外面,響起一聲狼嘯聲。
他走到窗戶邊,向外望去,在城堡後方的草地上,借着皎潔月色,可以看到一隻體型巨大、銀光閃閃的巨狼。巨狼躺在地上,有三隻小狼崽子,正在吃奶。這三隻小狼崽子說是小,其實每一隻都比狼狗要大。
“霍克……”奧爾丁頓輕聲念出那隻巨狼的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