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驚聞分屍案
爲了避開其它人的注意，兩個護士被叫到病房，吳子浩雙手放在口袋裏跟進去，很快地掃了兩護士幾眼，淡淡地問道：“是誰發現死者死亡的？”
“是我。”身材略長的護士說道。
“說說當時的情況。”
“我當時進來換藥，發現藥瓶裏的藥水沒有滴了，調試的時候發現她沒有呼吸了……”
“你什麽時候時候進來換藥的？”吳子浩看着長護士道。
“大概在十一點二十分鍾。”
“你是怎麽确定時間的？”
“因爲換藥的隻有我們兩個人，要管十幾個病房的病人，沒有家屬陪伴的病人，我們都是預估一個時間後過來看看，十一點二十分正是我給她預估的時間。”
“十點鍾以後，除了你們，還有有沒有人進過死者的病房？”
“應該沒有了吧？這個時候，所有的病人都被安頓下來了，沒有人串房，特别是她一直在昏迷當中，也不會有人來找她聊天啊。”
“嗯，你們給死者換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件？”
“奇怪的事件？呃，好像有吧？”長護士看着矮護士，遲疑的說道。
“什麽奇怪的事？”吳子浩忙追問道。
“十點半的時候，我去換藥，發現她回血了？”
“回血了？什麽意思？”一旁的警察好奇的問道。
“回血就是吊瓶裏的藥水滴完了，病人的血被吸到輸液管裏。”長護士解釋道。
“你是怎麽處理的？”吳子浩認真的瞪着長護士。
“她回血的并不嚴重，我照常換藥就行了，不過，換了藥，點滴滴的很慢……”
“所以，你跟他換了輸液管？”
“是啊，我跟她換了輸液管。”長護士點頭道。
吳子浩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他沒想到，輸液管盡然不是兇手換走的。
“兇手，換走……”
吳子浩心裏思索一會，突然向劉頭道：“這兩個人，先帶回去吧。”
“帶走……”劉頭很幹脆的說道。
“哎，怎麽回事？我們怎麽啦……”兩個護士急忙說道。
“你們兩個人的嫌疑最大……”吳子浩淡淡地說道。
“我們，我們……”兩個護士急于表白，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就這樣被兩個警察帶出病房。
吳子浩閉上眼睛，想了一會，突然問道：“護士長，今天早上，可有醫生和護士請假離開的？”
“啊？這個，有關系嗎？”
“有，很重要的關系。”吳子浩冷冷地說道。
“護士沒有請假離崗的，至于醫生，我就不太清楚了。”護士長忙道。
“吳先生，你懷疑死者是被醫生和護士謀殺的？”劉頭疑惑的問道。
“有點。”
吳子浩覺得自己遺漏了些什麽，随口應道的時候再次在病房裏走起來。
“那他們的做案動機是？”劉頭表現的很熱情，可是無形中将吳子浩看輕了三分。
本來，劉頭今天來這裏處理現場就有些不爽快，後來又接到市局高級的電話，說明這件案子交給吳子浩全權處理，他更是集了一肚子的火氣。
什麽時候，市公安局辦案還指望個外人，特别是個外行，而且，領導還一再強調，無論如何都要積極配合對方，不準鬧小情緒，這讓他更加不可思議。
劉頭是不知道，京大校長發大火了，給公安部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單單是一個負部長級别的大官施壓還好，可是，校長一動，許多從京大畢業的高官官紛紛應聲行動，公安部高層再三考慮，同意讓編外的吳子浩主持偵破工作。
吳子浩意外的空降到這個案子來，這種事件等于是對劉頭等警察的羞辱，劉頭雖然面上不說，可其實上是面和心不和。
“作案動機？”吳子浩瞥了眼劉頭，淡淡地說道：“作案動機當然是有的。”
吳子浩注意到病房旁邊的簾子下面有一灘淺淺的水漬，想了想，他蹬下來，伸出食指沾了沾殘留的水漬，然後放到鼻子下嗅了嗅。
之前他就有看到過這灘水漬，不過，因爲這灘水漬就在吊瓶下方不遠處，吳子浩之前就懷疑過，不過，因爲輸液管被拔下之後，肯定會有藥水滴落，他當時沒有太過在意。
可是，現在他突然發現有些不對，那灘水漬離吊瓶有近半米遠，根據物體自由落地的原理，水漬隻可能滴落到吊瓶下面，不可能滴落到遠簾子下面。
嗅出了藥物特有的氣味，吳子浩慢慢站起來，伸手撈起簾布，感覺到其中一段有被水濕過的痕迹。
站在那裏靜靜地想着，吳子浩摸着簾子，等待光腦的給出的結論。
吳子浩自己也有所猜想，不過沒有頭緒，醫院人多手雜，吊瓶被移動過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現在看到布簾上的水漬，他總感覺到這件事不對勁。
光腦有結果了，吳子浩精神一振，連忙讀取其中内容。
吳子浩閉上眼睛，心中模拟當時的情況：一個人偷偷摸摸的進來，他偷偷拔掉套管上，然後用力的擠着塑料藥瓶，把藥水擠到布簾上，之所以要擠在布簾上，是爲了掩蓋藥水的存在，不讓别人注意到。
然後，那人在套管上做了手腳，再安裝上去，接着，他将緻命的藥劑從套管上注入，看着藥劑流到死者的身上，他匆匆的離開。
吊瓶裏的藥水滴完之後，死者的血液回流到輸液管裏，同時，因爲沒有藥水的稀釋，藥劑起了作用，導緻楊倩倩機械性死亡。
“懂得将多的藥水擠掉，懂得留下多少藥水可以讓人死亡，懂得通過這種手法殺人，知道醫院的情況，操作規劃幾乎沒有破綻……綜合種種，兇手一定是個醫生……”
吳子浩發颠似的搖頭晃耳，喃喃自語，身臨其境的模拟當時的情況。
“醫生？是醫生，護士長，醫生什麽時候上班？”吳子浩大口喘息，頭也不回的說道。
“護士長不在這裏了，吳先生，這個問題我們已經問過了，下午上班的時間是二點，不過，這些醫生是分兩班倒，有部分醫生下午不會上班。”
劉頭猜到吳子浩話中的意思，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回答道。
“劉頭，查查上午上班的醫生，按照名單逐一走訪排查。”
“全都要查啊？”一旁的年青警察問道。
“最好是全部都查查……”吳子浩淡淡地說道：“還有，你們的動作盡量要快，我擔心還有會事件要發生。”
“好，全部都查，整個神經科的醫生也沒有幾個。”劉頭忍住怒氣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年青警察說道。
“去吧，從這裏抽調四個人，兩個人一組，分頭查，動作要快。”劉頭平和的說道。
吳子浩看着警察出動，微微點點頭，又回頭瞥了眼正在裝儀器的柳珊珊，不冷不淡地說道。
“醫院裏應該有醫生的資料，我們去查查看。”
“好，我們去醫院行政部調取資料……”劉頭上真正做到了有求必應，不管吳子浩說什麽，他直接答好。
就在這時，吳子浩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道：“喂？”
“是吳教授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是，你是？”吳子浩一心想着眼前的案子，暫時間沒有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吳教授，我是分局的宋隊。”
“哦，原來是宋隊。”
“吳教授，你現在方便嗎？”
“有事嗎？你先說說看。”
吳子浩心想對方若是沒有事情，不可能打電話給他，他想聽聽對方事件的輕重緩急，再做決定。
對方緩了下，道：“吳教授，我們這裏出現了一宗命案，死者的死狀極爲慘烈，你能過來一趟，幫幫我們嗎？”
“命案？”
“準确的說是分屍案，死者是位女性，被兇手斬成六塊，而且，身上的皮膚被濃硫酸腐蝕過……”
“你們在哪裏？我現在就過去。”吳子浩打斷宋隊的介紹，忙道。
宋隊報了個地址，恰好離吳子浩現在的位置不遠。
“劉頭，劉頭……”
吳子浩叫住劉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劉頭，我有點事件要出去一下，這邊的事件麻煩你們了。”
“吳先生，什麽事件啦？你就不能先放一放，畢竟，人命關天……”劉頭頓時不樂了。
“建設區那邊出了一起極爲兇殘的分屍案，帶隊的宋隊請我過去看看。”吳子浩解釋道。
“分屍案？這樣吧，吳先生，建設區也在我們市局的管轄範圍内，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分屍案比起投毒謀殺案的性質更加惡劣，受重視的程度更爲高級，吳子浩這個借口，劉隊沒辦法反駁，不過，想到市局領導交待他看好吳子浩的命令，隻好跟着吳子浩前去看看。
“好啊，劉頭，這邊的事件你先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去那邊勘查現場。”
吳子浩聽到劉隊的借口也很充分，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的，吳先生，我去安排工作，你是在這裏等我一下，還是先下樓？”
“我下樓去取車，這樣節省時間。”
“行，你先下去，我馬上過來。”
劉頭快步走向一個中年警察身邊，小聲的說着什麽，還不時的看看吳子浩離去的背影指指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