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尚未開始,場上已經尖叫連連,每個人都彌漫着一種歇斯底裏的嗜殺與瘋狂,在女兒國向來強者爲尊,根本沒有世俗界法律一說。
在這裏想要生存的更好,想要被人尊重,唯有強者。
“吼!”
在一片沸騰聲中,西邊的一扇門傳來一聲野獸的巨吼,整個鬥獸場都是爲之一震。
隻見兩個黑衛牽着一頭渾身漆黑如墨,頭上頂着一頂紫金王冠的怪獸自甬道中走了出來,這怪獸身長兩米有餘,狼頭虎身,體格健壯如牛,四肢颀長,尖牙、利爪,咆哮間,那雙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宇,散發着可怕的兇光。
一見到這頭怪獸,一号館麻子等人同時激動的叫了起來:“哈哈,是獸王‘豺狼’,這下秦宇死定了,死定喽!”
一時間,大部分奴隸緊握着拳頭,個個變的狂熱起來,仿佛秦宇已經是砧闆上的魚肉,必死無疑。
就連衛士們,也是一臉的錯愕,誰也沒想到第一關鬥獸,就派出了大殺器。
“怎麽會這樣?這不公平!”
候碩率先站起來,惶然大叫道。
誰不知道,豺狼是島上陸戰第一兇獸,由使者老鬼一手訓練,平時以吃人肉與同類生肉爲主,兇殘無比,力大無窮,就算是一般白銀級、黃金級鬥士都不敢挑戰。
在鬥獸場開設以來,豺狼隻出戰過三次,在它尖牙利爪下堅持最長的奴隸,也不過是三秒。由于太過殘暴、兇猛,從那以後,豺狼再也沒有出現在鬥獸場上。
因爲,在老鬼看來,奴隸們已經沒資格挑戰門神。
平日裏奴隸們爲了取得鬥士資格,爲了降低門檻,也多是與其他虎豹獸決鬥。
秦宇今晚至少要打到白銀鬥士,也就是說至少要戰四場!
這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慘烈了,如今第一關就放出豺狼,這擺明了是不想給秦宇活路。
“候總管,這話就不對了吧,豺狼就不是戰獸了,有哪條規則說過,不允許門神出戰了?”胡靜冷笑道。
“你們太欺負人了!”
“王!”候碩柳眉一蹙,看向了牡丹。
“國師,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牡丹沉默了片刻後,還是覺的應該争取。
“王,是說豺狼頭上戴的王冠跟你的同款不合規矩,還是出戰不合規矩?若是後者,老鬼呀,鬥獸場有特例說過豺狼不能出戰嗎?”
殷正陰笑了一聲,寒眸看向了老鬼。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老鬼會派出豺狼來打頭陣,老鬼那點保位心思他一目了然,不過既然要玩,刺激點也未嘗不可,他也想知道秦宇的極限在哪,也就默認了。
“沒有任何規矩說過豺狼不允許出戰。”老鬼冷冷道。
“王,聽到了嗎?如果你覺的它因爲帶了跟你同款的王冠而不高興,這個簡單,老鬼,令人把豺狼的冠摘了。”
殷正一語雙關,諷笑道。
旁邊的白衛一個個面露愠色,敢怒不敢言。
“不用了,畜生就是畜生,不管它從什麽地方來,不管它尾巴翹的多高,頭上頂的是什麽,終究還是畜生,國師你說呢?”牡丹平靜笑道。
外來畜生,罵的不就是他嗎?
殷正沒想到牡丹言辭如此鋒利,被反将了一軍,不禁雙目一沉,殺機隐露。
“嘿嘿,二十年了,王終于成長了,本師心甚慰,老鬼,開始吧。”
殷正幹笑了一聲道。
老鬼擊鼓三聲,黑衛同時撤手,閃電般的退回到了甬道中,關上了石門。
吼!
豺狼眼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繞着場地緩緩探步,警惕的打量着對手。
秦宇心頭很平靜,鬥獸這一關本就沒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對付這畜生是分分鍾的事。
但他不能把底子給漏了,這才是難處!
所以,秦宇像其他的奴隸一樣,故作一副惶恐之态,撒腿就跑。
“哈哈,我還以爲他多有本事,原來也不過是個慫貨罷了。”
看台上,胡靜露出兩排雪白的貝齒,笑的花枝亂顫。
候碩提着心眼子,死死的盯着看台,“秦宇不會輸的,他,他不會輸的。”
“瞧你這話,說的好沒底氣啊。這樣吧,他要是能堅持三秒,我這個月的祿米全部給妹妹如何?”胡靜不屑道。
候碩沒接茬,她已經緊張到了極緻,暗罵秦宇傻,與豺狼這種兇獸搏鬥,迎頭搶先手或許還有希望,這一上來就逃,無疑是自尋死路。
難道真是自己高看了他?
與她一樣,女王、宋河等人無不是一臉的不解,未戰先衰,秦宇的表現簡直慫的不能再慫,連尋常的奴隸都不如啊。
果然,畜生最好獵殺軟弱之輩!
豺狼見秦宇逃跑,獸性頓起,咆哮狂追而來。
好個畜生,騰躍之間,快若奔雷,那利爪、尖牙透漏着寒光,隻一撲,就罩在了秦宇身上,一人一獸翻滾在地。
“撕碎他,撕碎那臭小子呀!”麻子等人揮拳怒吼。
“完了,完了,秦哥不會被活活吃了吧吧。”沙虎看向阿飛。
阿飛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以豺狼的速度、力量,就像是一個武裝了頂尖兇器的黃金級鬥士,他自問上場,怕是會被秒殺。
“哎,秦宇,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實力不濟,任你智謀通天又如何?可惜了啊。”阿飛心頭暗自歎息了一聲。
然而,場上很快傳來了一陣驚詫聲。
但見豺狼風卷殘雲一般,與秦宇滾成了一團,但戰況并沒有結束,相反愈鬥愈烈。
一秒。
兩秒。
……
一分鍾。
兩分鍾。
豺狼咆哮不斷,秦宇依然在堅持着。
“怎麽回事?該死,發生了什麽?”
胡靜看向老鬼。
老鬼也是一頭的霧水,按理來說,被豺狼罩住的人,絕對撐不過三秒,要知道上一個撐個三秒的挑戰者,可是擁有黃金級的實力啊。
殷正雙瞳光芒一閃,有詫異,有殺氣,更有喜愛之意。
秦宇與門神在玩耍!
秦宇在山上時,跟随鬼谷子專門學過獸語,一撲上來,秦宇便以獸語溝通豺狼,上演了這出好戲。
“獸兄,這出戲該結束了,上路吧。”
秦宇左手吊在豺狼的脖子上,右手豎起兩指,照着它的咽喉刺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