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無視了劉萬濤,像他這種人來到女兒國,要麽堅持下去,要麽死掉。
阿飛身先士卒走進了七号區,二話不說,深吸一口氣,埋頭便拔。
他有一身巨力,拔起稻子來,跟點蘿蔔一樣,兩手如揮,一眨眼的功夫,便拔了數十個禾兜子。
阿飛心裏很清楚,女兒國的人根本不把他們當回事,除了完成任務,他們别無選擇。
有阿飛帶頭,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再抱怨,唯有硬着頭皮幹活。
“秦哥,咱們也開始拔吧。”沙虎招呼道。
秦宇抱着胳膊,一臉随意的搖了搖頭。
“秦哥,大夥都在忙活,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沙虎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小心提醒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省油的燈,故意來給大夥兒找茬是吧。”阿飛冷冷的瞪了秦宇一眼,沒好氣道。
“就你們這點人,想要幹完,隻怕三天三夜都幹不完,就你那點力氣,拔的了一千,能拔一萬嗎?”秦宇揚眉笑道。
“所以,你就不幹,這就成了你的理由?!”阿飛滿臉青筋扭曲,壓制着胸腔的怒氣。
“随你怎麽說!各位,你們先忙着,我找個地方睡一覺去。”秦宇叼着一根雜草,自顧往深處走了去,一頭找了窩子一躺,懶的再理會。
他并不是偷懶,而是在等。
前面周逵與玉蘭之間的眼神交彙,被秦宇捕捉到了,他料定以周逵貪婪、狠毒的心性是不會放過阿飛的。
一山不容二虎,換作任何人都會徹底踩死對手。
尤其是今天早上阿龍被喂了狗,而周逵卻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候碩也變相妥協了,這更助長了周逵報複心思。
再看一到五号區,稻子明顯要成熟老到,稍微使點勁,就是一般的苦奴也能拔出稻子。而六号、七号,稻子還有點偏生,要想拔出稻子,要使更大的氣力才行。
如此一來,衆人的力量就會爲了那一頓可憐的石頭飯,全都消耗掉。
尤其是阿飛,因爲責任心重,幹的越賣力,氣力消耗越迅速,一旦失去氣力,到時候必然就是周逵的闆上魚肉。
阿飛雖然是個保镖,骨子裏有正氣、良知,卻不是可以掌控全局的大才。
玉蘭分區,這麽明顯的陰謀,他都看不出來,說白了就是個莽夫,有勇無謀。
秦宇沒有過多解釋,生活在女兒國,如果不能步步爲營,時刻警惕,秦宇就算救他們一次,也管不了下次。
“喂,姓秦的,你也太沒團隊意識了吧,大家都在幹活,你特麽裝什麽比?”孫強忍不住罵了起來。
“沒錯,你那份活憑什麽要我們來幹,你算老幾啊。”王爽等人都是十分不滿。
“你們愛幹不幹,管我鳥事,有種你們跟我一樣,大不了一起被剮呗。”秦宇痞氣道。
“瑪德,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别管他了,回頭吃不上飯,餓死他個狗娘養的。”阿飛狠狠瞪了秦宇一眼,擡手打住了憤怒的衆人。
“沒辦法,人家傍上了侯總管,譜大了呗,咱們還是幹活吧。”黃軍陰陽怪氣道。
“你們慢慢幹,老子不奉陪了。”秦宇雙手往腦後一枕,閉上眼直接美美睡了起來。
六七号區内的争吵聲,周逵等人是瞧在眼裏,聽的真真切切,麻子一臉竊喜道:“逵哥,他們内部窩裏反了,那姓秦的小子偷懶不幹活,沖這架勢,不用咱們做掉他,他遲早也得被人給做了。”
“沒錯,這等廢物,不用放在眼裏。”
大家哈哈一笑,繼續幹農活,活不多,但畢竟是他們的任務,必須要完成的。
女兒國的天氣很溫潤,永遠保持着清涼、溫爽之态,饒是如此,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衆人雙手沒一個全乎的了,全都是口子,又癢又疼。
秦宇也是機賊,看到來人了,就爬起來裝模作樣的拔幾下,護衛一走,就繼續睡覺,偶爾還嘣出幾聲呼噜,可是沒把阿飛這些人的肺都給氣炸了。
孫強等人都是二世祖,哪裏會幹什麽活,歇的比幹的多,到了下午四點多,連一畝地都沒搞完,一個個累的頭暈目眩,全身汗水裹着,甭提多難受了。
“哎!”阿飛看了一眼疲憊不堪的衆人,眉頭一沉道:“好了,大家都歇會兒吧。”
“我的個媽呀,老子這是得罪了哪方神佛,要遭這活罪哦。”孫強揉着腰身,叫苦連天道。
劉萬濤、黃軍兩個虛男往田埂上一坐,臉色煞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阿飛雖然有一身本事,但從大清早忙活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這地裏的活八成是他一個人幹的,饒是他一身本事,這會兒也是累的精疲力盡,手腳發抖,嗓子冒煙,俨然是體力透支。
到了這會兒,阿飛連罵秦宇的力氣都沒了,隻是眼巴巴的瞪着他,心裏惱透了。
秦宇依然眯着眼打着呼噜,那叫一個快活。
“籲,弟兄們,大家加把勁吧。”歇了一會兒,阿飛直起腰,打起精神道。
“阿飛,你讓大夥歇歇會死啊,手都破了,還怎麽拔啊。”
“哎,幹了一天,才這麽點,照這麽下去,我看拔到明年,也别想幹完。”王爽與黃軍一唱一和,唱起了反調。
“不幹活,那就等死吧,誰要再呆着不動,就别怪我拳頭不客氣了。”阿飛見一個個都跟他對着幹,更不爽了。
“我艹,你以爲你誰啊,不就是強哥的保镖嗎?嚣張個幾把,這裏強哥說了算好嗎?”
“那個睡覺的你怎麽不管,老盯着我們幹嘛。”
“強哥,你說句話啊。”王爽也是炸毛了。
孫強這會兒剛喘平氣,也不想幹活,趕緊打圓場道:“阿飛,讓大夥再歇歇吧,晚飯不吃要不了命,要這麽搶着幹,非得累死不可。”
“就是,還是強哥有頭腦。”王爽趕緊拍馬屁,還不忘沖阿飛挑釁的看了一眼。
可憐阿飛,一心想做個好老大,裏裏外外都沒把他當回事,氣的直是七竅生煙,偏偏他還不敢真動手打自己人,那樣隻會更失人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