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琪一愣,燕京陳家向來高高在上,看不起陳浩南他們這樣的小分支,如今老爺子病危,卻讓陳浩南一家回燕京。
陳夢琪倒還好說,畢竟是她們家的事,隻是不知道秦宇有沒有時間。
仿佛猜透了陳夢琪的心事,秦宇笑道:“正好我也有事去燕京,不妨一起吧!”
……
次日,秦宇跟着陳夢琪一家坐飛機前往燕京。
途中陳浩南一家對秦宇恭敬有加,倒是陳夢瑤沒把秦宇當外人,一口一個姐夫,親切的不行。
“陳叔叔,阿姨,我和夢琪情誼深厚,你們是長輩,不用這麽客氣的。”
陳浩南夫婦自然連連稱是,一家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陳公館。
占地數十畝,一大片氣派的宮樓位于石京最别緻的烏衣河畔。
烏衣河是一條人工開發的城市河。
取義來自東晉謝、王兩大豪門所居的烏衣巷。
能住在這裏的全都是燕京最上流的官宦、商賈,遠非一些繁華地段所能比的。
陳公館建造有些年頭了!
臨近年邊,可看到工人四處翻修老葺之地。
能在寸土寸金的烏衣河蓋如此宏偉、氣派的宅院,足見陳家在燕京卓越超凡地位。
此時,門口豪車如雨。
年關了,陳家有錢有勢之徒,盡皆出入陳公館。
當然能登門的,都是陳家本族有頭有臉的人。
誰都知道陳家老爺子快不行了,來這的人與其說是來看望老爺子,不如說是打着幌子來結實陳家兩位大爺的。
秦宇與陳夢琪一家來到館前,準備入館。
門口陳家的老管家陳安領着幾個保镖,瞪着大眼,分辨着入館族人的身份。
秦宇登門的時候,正有一個身份低微的陳家族人被擋在門外,給轟了出來。
“陳叔,都是本家人,你就讓我進去看老爺子一眼吧。”那人苦苦哀求道。
“去去,一個地方小小科級幹部也想進陳公館,哪涼快滾哪去啊,當陳公館是什麽地方了?”
陳安沖着一個提着禮品的中年人拉着臉呵斥道。
那人還想求情,一旁的保镖二話不說,架住像扔垃圾一眼丢了出來。
“陳平叔!”
陳浩南上前,打了聲招呼。
陳安一扶老花鏡,待看清楚面前這位衣着樸素的中年人,忍不住驚詫道:“你,你是三少爺?”
他已經整整二十年沒見到陳浩南了,但依稀可以從後者滄桑臉上,看到他當年的痕迹。
“是我,陳叔!”陳浩南望着熟悉的故居,不禁悲從心來,聲音已然哽咽。
“三少爺,老爺子日盼夜盼你回來,快,快請進!”
陳安抹了一把老淚,親自引着宋三人穿過長廊、假山,往正廳走去。
邊走邊垂淚介紹道:“三少爺,那片花圃,是你以前最喜歡的。大爺、二爺三番五次想推了蓋個涼亭,老爺子一直壓着,就是爲了給你留着呢。”
“父親他老人家還會記得我這個兒子嗎?”陳浩南傷感道。
陳浩南走的很慢,滿滿的大院,承載了她前半生太多的記憶。
一别二十年,如今睹物思舊,好不凄楚。
“少爺,千萬别這麽說話!老爺子呀,就是嘴硬心軟。你走了以後,每年過年他都會問我,三少爺過的怎麽樣啊?跟着文鳳有沒有吃苦啊。”
“你也是倔,老爺子其實就想你服個軟,他老人家也沒想到,你一走就是二十年啊。”陳安傷感道。
“父親真問過我嗎?”陳浩南心酸道。
他骨子裏留着陳家的血液,從小好強,當年與魏文鳳私奔,何曾不想回來。
但一想到被趕出家門,便心生怨氣。
隻是陳浩南雖然一别二十年,與陳老爺子血肉相連,加上後者行将就木,所以便回來了。
“南哥,一切都過去了,你我也老了,有些事是該忘記了。”魏文風扶着丈夫的香肩,沉聲道。
她當年就是被宋老爺子親手從這裏趕出去的,如今二十年過去,人過半生,早已無恨。
到了大廳。
裏面坐着幾個人在喝茶、閑聊。
秦宇雖然從沒跟他們見過面,但從面相來看多半是陳家直系子嗣。
“老陳,這哪來的土包子,你問清楚了嗎?就領着往屋裏帶。”
一個穿着大紅旗袍,脖子上戴着珍珠項鏈的貴氣女人,不悅問道。
她是陳浩東的妻子郭小玉。
陳浩東是陳家老大,更是燕京市京西區的區長,因此郭小玉在這個家有絕對的發言權。
“大嫂,我是浩南。”陳浩南收拾好心情,笑着打了聲招呼。
“喲,是三弟啊,我沒看錯吧!”另一個穿着華麗女人冷笑了一聲,拖着高調繞着宋茹君打量了起來。
“二嫂!”陳浩南淡笑問候了一聲。
“咱爸一直說三弟最能幹,即便不依靠陳家也能大有可爲,聽說你在你們杭城市混的還不錯,有沒有這麽回事啊?”
這女人是宋家二爺陳浩雄的妻子劉春梅。
陳浩雄在燕京軍區參謀部任參謀,大校軍銜,聽說已經申請了加入玄門,但是還沒有批下來。
陳家之所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正是因爲有陳浩東與陳浩雄壓着陣,要不然早被家族子弟給敗光了。
陳浩南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三弟,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被老爺子逐出家門。這裏不歡迎你,請回吧。”郭小玉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下了逐客令。
“讓三少爺回來,是老爺子親自開的口……”陳安想幫着說話。
話音未落,劉春梅冷笑道:“你這老東西,是越活越糊塗了吧?浩雄怎麽說的,局級以下官員,資産低于十億,不得踏入陳公館,你是沒長耳朵嗎?”
陳安被罵的老臉通紅。
如今陳家是大爺、二爺當權,這兩位夫人更不好伺候,他雖然是老管家,也隻有受氣的份。
“大嫂、二嫂,我們隻想見父親一眼,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魏文鳳蹙眉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