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口說話,羊駝子張開五指叉在他的臉上,推了個趔趄,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羊駝子個頭并不高,而且很瘦,那張滿布暗紅色麻點的蠟黃臉,留着拉碴的胡須,看起來一臉的滄桑。
但絕對沒有人敢小觑他,在他那雙渾濁泛黃的瞳孔中,散發着陰森的死氣。
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讓人一望,便心生畏懼。
還沒進包間,他手一擡,那些跟随他多年的打手,全都把雪亮的砍刀亮了出來。
誰都知道,坨爺不說話的時候,就是要殺人了,裏面鬧事的家夥今晚要倒大黴了。
砰!
羊駝子一腳踢開了包廂大門,當先走了進去。
看到如天神一般的羊駝子,劉夢楊忍不住驚喜出聲:“我舅父來了。”
然後,他指着白如龍,滿臉得意的大笑了起來:“你不是很拽嗎?看你怎麽死!”
其他的富家公子哥,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紛紛附和:“那是,誰不知道劉少的舅父号稱坨爺江幹半邊天,敢惹我們劉少,這回有你倒黴的。”
“沒錯,劉少,一定要讓他以命償命,爲小飛報仇!”吳麗麗咬牙切齒道。
她剛傍上董小飛,身體都被玩了個邊,還沒過幾天舒服日子,董小飛就死了,吳麗麗怎麽你不生氣?
白如龍完全不爲所動,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搖晃着酒杯,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舅,你可得爲我報仇啊,這家夥殺了我兄弟,今兒這場子要不找回來,以後你外甥我就沒法混了啊。”劉夢楊抱住羊駝子,眼眶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羊駝子拍了拍外甥的肩膀,沉聲道:“夢陽,放心,這天底下就沒有你舅父我擺不平的事。”
說完,他氣勢雄渾的發出一聲雷霆大喝:“誰他娘的瞎了眼,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
白如龍放下酒杯,不鹹不淡的冷笑道:“我!”
嗯?這聲音咋這麽耳熟呢?
羊駝子暗覺有些不大對勁,撥開人群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白如龍,臉上的怒意,瞬間變成了驚詫與惶恐。
“舅父,就是這不開眼的雜種,他打死了我一個兄弟,還揚言要滅了我。”劉夢楊走過去,拉着羊駝子的衣角,得意的沖衆人笑了笑,告起了刁狀。
衆人都拼命擠到了前頭看熱鬧,心想,這家夥再橫,再毒,還敢跟半邊天坨爺叫闆不成,今兒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坨爺,弄死他!”
“沒錯給他來點狠的!讓他知道半邊天不是吹出來的!”
衆人義憤填膺的起哄。
劉夢楊見羊駝子愣在原地滿頭大汗,半天沒反應,不禁有些納悶了:“舅舅,你倒是弄死這不開眼的貨啊。”
白如龍夷然不懼,雙手插兜走到劉夢楊面前,輕蔑的咂了咂嘴,突然反手照着羊駝子就是一耳光,然後揪住羊駝子的衣領,拖到劉夢楊跟前,大怒道:“你找的靠山就是他嗎?弄死我,你問他有這個膽嗎?”
什麽情況!
坨爺被打了?要知道他身後還有三十幾把雪亮的砍刀啊!
更讓人傻眼的是,江幹區半邊天羊駝子不僅被打的沒有半點脾氣,反而像隻哈巴狗一樣低着腦袋道:“白爺打的好,就是給我一萬個膽,也不敢動白爺您啊。”
“白,白爺……”
在江幹區,敢扇羊駝子的白爺,除了白如龍,還能有誰?
“白爺!”劉夢楊嘴唇張了張,喃喃了一句,頓時隻覺天崩地裂,差點沒暈死過去。
他與經常來舅父羊駝子這裏玩,豈會沒聽過白如龍的大名?隻是一時酒醉,又被秦宇氣到了,所以失去理智招惹了白如龍的女人。
這簡直是裝比裝到姥姥家了。
此刻,劉夢楊恨不的抽死自己,我他媽咋就惹上這尊煞神了,這可是江幹區地下龍頭啊!
但他明白的有些晚了,羊駝子揪住劉夢楊的頭發,左右開弓幾記清脆的巴掌扇飛了他。
這還不解恨,他又抓起一把椅子照着這個寶貝外甥劈頭蓋臉狠砸了下去:“狗日的兔崽子,連雷白爺都不認識,瞎了你對狗眼,平時是怎麽教你的,不懂規矩,今天非打死你個不開眼的蠢貨。”
看着被自己打的頭破血流的外甥,羊駝子的心在滴血,小陽,不是舅舅不幫你,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啊。你是死是活,全看白爺的心情了。
原本想看好戲的衆人,心頭更是澆了一盆冰水,透心窩子的涼。
尤其是那些剛剛起哄的家夥,不少更是吓的褲子都尿了,恨不的撕了自己的臭嘴。
因爲他們惹上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大人物。
在江幹區,白如龍的身份,無人不知。
曾經江幹區的一個區長,揚言要搞掉白如龍這顆毒瘤,但話剛傳出去,還沒動手,他的屍體就飄在了江上了。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打白如龍的主意。
劉夢楊本來是想裝比,向陳夢瑤一展雄威,沒想到把白如龍這位爺得罪了,如果處理不好,别說是他,以後就連舅父都沒有好日子了!
這家盛世娛樂城正是白如龍斥巨資建造的,原本到自己的場子來喝杯酒,卻不料一群不開眼的學生伢子,竟然鬧到了他的頭上來了,這還了得。
“白爺龍威,犯者必誅!”白如龍一口喝幹杯中的烈酒,背着手漠視衆人,猛龍一怒,人皆膽寒。
此刻,陳夢瑤在人群後面,小鳥依人的抱着秦宇,此刻有秦宇在,就算天塌了又何妨。
秦宇以爲陳夢瑤害怕了,微微一笑:“人生在世,誰能不犯錯誤,但這又何妨。有我在,你們就是把天捅個窟窿眼,我也能填平了。”
“切!”幾個距離近的人聽到秦宇還在裝比,内心不禁狠狠的鄙視了一番,沒想到到這個時候了,這個土包子還在裝比。
羊駝子是真打,打的劉夢楊滿臉是血,在白如龍沒開口之前,他唯有不停的打,哪怕打死了也得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