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過來的時候,遇到了他們的一部分人,并沒有見到顧正礎,倒是見到他夫人,也是個帼英雄,聽他們那些弟兄說,還能使雙槍。”李遠平靜的說。
“哦,他覺得他們戰鬥力怎麽樣,你沒跟他們發生不愉快吧?”
“戰鬥力嘛,要是打打治安軍還成,要是遇到鬼子,基本沒什麽機會,當然偷襲埋伏幾個鬼子倒沒什麽問題,遇到成建制的鬼子,不夠看。
“我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想正在打我們主意,我們那時候穿着漢奸衣服,也難怪他們以爲是遇到軟柿子,想打我們伏擊,結果很輕松就把他們全給俘虜了,看在他們敢打漢奸的份上,後來送了二十多條槍給他們?”
“二十多條槍?你這麽富?随時都帶這麽多槍?”曾南覺得這應該是跟這些遊擊隊留了個好印象,收編還是有機會。
“哪有,在路上偷襲端了個鬼子據點,繳獲的。”李遠輕松的說。
“就你們那十來個人?你過來時可沒跟我說過?”曾南睜大美目。
“你也沒問?不是怕你擔心麽。”李遠有些心虛,根本沒想到這次過來跟曾南進展這樣的順利。
“我沒問你就不說麽?”曾南眉頭往中間收。
“沒時間的好不好,一路上都在聽你說話對吧?”李遠無語。
“你嫌我話多是不是?那我不說話成了吧。”曾南臉上失去了笑意。
“哎,你别生氣啊,我沒這意思。”李遠急眼了,這女人怎麽說變臉就變臉。
趕緊上前抓住曾南的雙手,曾南假意掙紮了一番,任得他去了。
“逗你玩呢,下午約了梧桐,見面的地方在南邊小河的船上。”曾南平靜了下來。
“可是我在蘇州又呆不了多久,這件事辦完後我還得回長對吧,跟我有關系麽。”李遠現在覺得見不見王進好象已經不重要。
曾南慢慢的說:“蘇州跟長興一個在太湖西一個在太湖東,你在西我在東,你還得負責到蕪湖那一段,不過北面有新編第四軍駐地倒不用擔心,我這邊主要聯系上海,我們都暫歸上海負責,長興地方将由浙北組織來協調,所以你的那個縣大隊得交出去。”
“不會吧,我花了那麽多心血,這是卸磨殺驢好不好?”李遠臉黑了下來。
“你看看你那德性,縣大隊得全部投入到新編第四軍,聽說你們裝備好,還到處送槍,整得全蘇中的隊伍都知道,都快成名人了,不過成名的人是卿連長,沒你什麽事,挺失落的吧?”曾南笑如桃花。
“太失落了,我覺得我需要安慰。”李遠不是傻子,這樣的機會哪能放過。
說完就手上用勁,把曾南拉到自己懷裏。
在曾南耳旁輕輕說道:“能跟你在一起,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你這是在跟我說情話麽?”曾南幽幽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不解風情好不好?”李遠嗅着淡淡的香。
“那再說兩句...”曾南嬌羞。
書房門被猛的推開。
瞪大了狗眼的曾曉北看着眼前的一幕,趕緊退了出去。
兩人趕緊分開。
書房門被敲響:“請問裏邊有人麽?”
“滾。”
“好哩,馬上滾進來。”臉皮厚比長城的曾曉北直接推門進來。
“我說你倆要親熱也别在爸的書房好不好,傷風敗俗。”
“你皮癢了是不是。”曾南杏眼圓睜。
曾曉北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今天三弟四妹要回來,他們已經托人捎來了口信。”
“不對哦,這是什麽情況?”李遠覺得這事透着古怪,看着曾曉北。
“你看着我幹什麽,我臉上沒花,我回來剛照過鏡子。”曾曉北奇怪。
“爲什麽我一來,你們家人都往家裏聚?家裏有什麽事對不對?”李遠感覺家裏一定有事,應該是有人過壽。
“聰明,我妹夫就是厲害,明天是爸四十大壽。”曾曉北慢慢說。
“四十大壽,四十能稱大壽?就生日還差不多吧?”李遠不解。
“你不要奇怪,我爸十八歲就成親,嘿嘿,當年就有了我,第二年生了咱家二丫頭,咱幾兄妹相差不大,這叫兒女滿堂。”
“聽說過兒孫滿堂,沒聽說過兒女滿堂,繞膝還差不多。”
“好好,繞膝成了吧,我書讀産不少,口誤。”
李遠有些好奇:“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們的名字爲什麽不是按東南西北來排的,你是大哥,可卻排在最後。”
“想知道?”
“你願意說就說,你不說,遲早我也會知道。”李遠不客氣。
“因爲媽生我的時候在北平。生咱最最漂亮的妹妹的時候在南京。”
“那你的意思生曉東的時候伯父在日本?”
“錯,因爲有了北跟南,老爺子覺得幹脆把東南西北補齊,所以小東跟小西就出現,後來小西覺得太土,改成了曾曦,反正都是西,随便她去。”
“也就是說你今年二十二?嘿嘿,比我小多了,你還要拜我爲師,這怎麽稱呼?”
“哪還不簡單,有外人在,我叫你妹夫,沒外人,咱就哥倆,叫師父多難聽,對不對?”
“你們警察平時都幹些什麽事?”
“還不是些雞毛蒜皮的事,主要抓反抗分子,現在亂得很,鬼子現在政策也簡單,隻要願意合作,在報上登個聲明,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所以很多土匪流氓,連很多國軍的潰兵也不斷參加治安軍,至少能有飽飯,對于那些占山爲王,拒不投降的一律剿滅,并且發現一個殺一村,下手狠,鬼子這種強化治安的手段很快就把城裏平靜了下來,估計過段時間就會對那些鄉村動手。”
“哎,曾東跟曾西他們不是在鄉下麽?”
“你說弟弟妹妹啊,老三原來在上海讀書,後來參加了國軍,因爲有文化,負責宣傳,半個月後隊伍就被鬼子給打散了,後來仗着身手不錯逃了回來,被老爹送回了鄉下,成天到處跑,這半年都不知道在哪裏。”
“原來聽說要去參加國軍遊擊隊,不知道爲什麽原因沒有去,聽說那小子覺得當一個小兵沒意思,書讀多了腦子不些問題。”
“别說沒用的,咱們出去練習練習才是正事,估計那小子今天晚上就會回來。”
“李遠看着曾南:“你去跟陳勇他們安排一下,早晨我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家夥還在睡覺。”
“其實不怪這幾個家夥,平時原本就沒大坐過船,連續好幾天坐船,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總算比剛坐船還嘔吐要好得多,都是軍人,從上船第一天起都在忍,李遠都坐過大海船去歐洲,自然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