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一群人垂頭喪氣的從蘆葦叢裏魚貫而出。
看到蘆葦叢外被扣着的曾有财,帶頭的人一臉的疑惑,把手放在了腰上的短槍上,對面那十來個人雖然不認識,但自己有兩個兄弟在那好象也沒事,還在說說笑笑,這些人是大哥派來的麽?
還是有幾個人忙把槍扯了下來,端在手上,卻沒有拉栓。
被繳了槍的湖匪見自己人從蘆葦叢裏出來,忙對那領頭介紹:“他們說認識劉團座,不知道爲什麽他們還抓住了這姓曾的!”
李遠不想跟這些人廢話,掏出手槍,打了個手勢,下令開火。
子彈出膛,二十個湖匪還沒來得及拉槍機,拿步槍在手裏的人首先中彈。
子彈還在呼嘯,血水四濺,子彈穿透軀體制造的痛苦喊叫中,湖匪傻眼了,子彈穿過身體的噗哧聲,幾個湖匪立即趴在了地上,全身打着哆嗦,後面的湖匪,見勢不妙,立即向後跑,想進入蘆葦叢。剛進去,就停下,帶着恐懼。
兩支毛瑟手槍黑洞的槍口對着他們,慢慢的又向外退。
李遠沒有手軟,對于這些殺害自己戰友、趁機發國難财人,不值得同情。
王小二正在那興奮的數着人頭:“打死十六個,還有十二個。”
趴在地上的湖匪褲裆全濕了,從來沒見過這麽血淋的場面,跟來的幾個戰士,都是最早從獨立連帶出來的後,打了多次的硬仗,對血腥的場面還是有些不适應。
地上傳來了哭嚎的聲音,這些人就是魔鬼,一言不發就開槍。
最早的兩個湖匪手上沒槍,這時候趴在地上,根本沒想到眼前的幾個人竟然會對他們下手,連聲求饒。
這完全颠覆了他們的認知,道上的朋友開火前,總得先報個号。
李遠冷冷的看着這群助纣爲虐的湖匪:“今天讓你們死個明白,作爲一個中國人,打鬼子我支持,但你不們不應該把手伸向自己人,綁漢奸我也支持,但你們不應該對同是抗日武裝的郎部動手,你們不能打漢奸,綁漢奸我也沒意見,但你不該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肅清。”
一陣槍聲響過,地上的哀嚎聲全部消失。
陳勇對李遠說:“隊長,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好呆他們也是中國人,名義上還是友軍。”
李遠道:“友軍,哼,投靠近國軍卻幹着打家劫舍的勾當,抓了鬼子還可以賣錢,這些人不值得同情。另外,我一直在說的郎部,是我們組織上的兄弟部隊,對我們的人下手,死有餘辜。”
曾有财根本沒有想到,原本以爲李隊長是要談判,拉點關系解決,可眼前這場面,這完全就是屠殺,胃裏一陣翻滾,趕緊跑到一邊,忍不住就吐了出來。
方成沒有開槍,總覺得用槍口對着自己人,這事他還作不出來。
李遠來到方成旁邊:“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同志,被這夥人抓住,被他們用紅纓槍捅,四五個小時,才把血放幹了犧牲,要是,是你的兄弟,你會怎麽做?”
“誅除首惡就可以了吧?這些人都是跟班,我覺得你的做法不妥。”
“打着抗日的旗号賣國,你覺得也值得同情?不,我認爲這種人更應該槍斃,爲什麽那麽多的漢奸?爲什麽那麽多的人作牆頭草?這些湖匪平時的惡行你可能不知道,的确,他們沒有搶老百姓的财物,是因爲老百姓沒有錢!你知道他們都做過些什麽嗎?”
李遠頓了一下:“對于有錢人,不僅搶錢搶物,還在暗強搶民女,把我們的姐妹送到鬼子軍營當慰安婦,這不該死麽?”
“不可能吧?”方成覺得不太可能。
李遠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火,從包裏摸到出一份文件,遞給方成。
方成接過,簡單的瞄了幾眼,眉頭往中間皺,擡槍就朝這些湖匪屍體開火,再拉栓,直到把步槍子彈打空:“他娘的,這些不是人的家夥。”
“你這些文件都是真的?”雖然疑惑,他相信李遠不會騙他,不可能提前就把這夥湖匪的底細打聽清楚的,專門來騙他。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麽?這些人就是民族的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文件中把這些不同的匪類分成了幾種,一是投敵,一是搖身一變,變成了國軍的遊擊隊,倒也真是在打鬼子,也做些偷雞摸狗的買賣,還有就是這種打着抗日的旗号,暗中通敵,出賣民族的類,這樊部的所做所爲寫得清清楚楚,也許是因爲郎部的原因,調查的特别仔細。
要說今天槍斃的這些假遊擊隊中間,有沒有冤枉的人,那不好說,但參加連自己的姐妹都不放過的隊伍,沒必要再活在這世上。
李遠給戰士們講了文件中對這夥湖匪的罪惡的總結,戰士們一個血紅着眼睛,狠不能再咬上兩塊肉,對于這些人,是不是俘虜,該不該殺不再考慮。
“打掃戰場!”陳勇立即下令。
這夥湖匪竟然還有五支短槍,兩支駁殼槍還是原裝貨,李遠也不介意方成的眼色,這玩意是好貨色,但好槍總得有會使的人手中才會發揮作用,丢了一支給方成,另外一支讓一個戰士将自己帶仿制槍給換了:“子彈自己搞。”
大洋五百多,還有一些鬼子軍票,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少。
李遠來到曾有财旁邊:“這回我們滅了這夥王八蛋,也給你結了仇,你最好回去給你老爹好好的交待一下。”
曾有财強忍着惡心:“這沒什麽事,我回去放出消息,說是他們跟其他的湖匪火并,天天都有人在打,哪天要是沒有人互鬥,那才是怪了,不過你們也太厲害了,以前也見過他們火并,打了半天嘴炮,打兩槍就跑。”
李遠詫異問:“這邊的局勢這麽差麽?”
“你連這個都沒知道?我跟你說,那些維持會的爲了争利益,互相之間也在下黑手,還有那些幫派,土匪,湖匪都在這片地上鬥法,包括那些土财主,小商人,哪個不是在鬥?”
“這麽嚴重?那老百姓怎麽活?”
“老百姓?有點家當的都往西邊的山裏跑了,留在這邊的都是那些窮鬼,苦力,可能是覺得跑也沒意思,就留在了這邊,還有些老弱病殘,想走也走不了,這段時間國軍占領村莊,有些人故土難離,又跑回來。”
“我們這麽大的動靜,也沒看到有人過來?”
“我不就是漢奸麽?嘿嘿,這些老百姓聽到槍聲,跑都還來不及,哪敢來看熱鬧,嫌命長了麽?”
“那你跟我們走還是你自己回去?”
“我這樣子,現在出去...被人看見,風險大,雖然我不怕那些家夥,但怕那些家夥天天惦記,還是跟你走算了,過幾天再回去。”
李遠對這年青人,倒是有些好感,老爹進了維持會,自己還到處參加抗日隊伍,有一份熱血,倒是值得争取,身份特殊,可以爲組織上做事提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