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殺神說看好這撥僞軍?伸長了耳朵的僞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領頭的班長終于抓住了機會,忙接過話:“長官,我們投誠...“遠處的僞軍們看到自己的班長,這話插的就是好,雖然自個兒像豬仔一樣被人賣來賣去,總算是沒了性命之憂。
沈飛才沒管這些僞軍投誠的有幾分真心,僞軍能投誠,鬼才相信,人會跟着環境變化,隻要能爲我所用,歡迎你投誠。
隻要能把這批鬼子傷兵擡到郎溪,那時候要想對這些僞軍怎麽處理,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目的能達到,就算放了他們也不是不可以。
......
沈飛還在想李遠說的話:“你剛才說的意思,你們要打這批鬼子?”
“你有意見?”
“就你這二十号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沈飛也不管李遠是不是吹牛,馬上補充到:“好!就沖你這話,這活兒我接了,這幾個僞軍歸我,你提的條件不會少你一根毛。”
都是膽大的主,這僞軍嘛,隻要把他祖宗三代以及住址一查,想跑都不敢,姓沈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十二個僞軍還得充當苦力,好歹是保住了性命,剛才那遊擊隊的排長一言不合就殺了個鬼子,太血腥,太讓人害怕,還好自己的任務沒變,繼續擡受傷的鬼子傷兵,隻是改變了目的地。
對于沈飛來說,要了解這些紅色遊擊隊的情報雖然很重要,但卻沒有比自己前途更重要的事,心裏一直在想怎麽安插個人手在這遊擊隊裏。
現在魚與熊擺在了面前,還是取熊吧,要是隻是個熊掌還得猶豫一下,這回是整個的熊,關鍵這熊還是那條魚送過來的,雖然那魚也沒安什麽好心,提出了非常苛刻的條件。
一個連的裝備,好幾萬大洋!
姓沈的沒想半夜走,路上要是有個閃失,這自己的損失那就太大了,決定等到天明再走。
畢竟自己人手少,這回跟國軍遊擊隊分開,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必須趕回廣德,所以才冒險往南走。
當然冒險也是看準了鬼子人手不足,鬼子應該隻會去追擊國軍遊擊隊的大部隊,沒想到在向南走的路上竟然遇到了紅色遊擊隊,還送了份大禮。
鬼子的傷兵在出發時,鬼子随隊軍醫對其進行過簡單的包紮,臨行前還專門把僞軍隊伍中的一個會醫術的給帶上了,當然還是得擡傷員。
遊擊隊藥品寶貴,李遠沒想過要把那些帶着的,本來就不多的繃帶、外傷藥等用在這些鬼子身上,對于鬼子傷兵的死活那就得看僞軍醫術,不過以李遠看那小子給僞軍換藥的的動作來看,這小個子僞軍醫術好象不咋的!
李遠原本對這個會醫術的僞軍有些心動,想把那僞軍拉到隊伍中來,讓陳勇把僞軍拉到一邊問過後就放棄了。
這小子家有門祖傳的手藝,那是這一帶有名的骟豬匠,陳勇說那話的時候都感覺胯下直冒着涼氣。
這下小小的營地就更擠了,三撥人分了三個地方,僞軍也帶了幹糧,現在也沒什麽性命之憂,也沒必要去想辦法逃跑,這遊擊隊真損,在竹林深處找了個三面的是竹林的地方,把僞軍全丢在了那兒,這回沒有綁他們的手腳,要真想跑倒也容易,爬竹子從上面跑,既然沒性命之憂,還跑什麽跑呢?要是逃跑,被抓住,下午那個遊擊隊排長殺鬼子血淋淋的場面想想就不寒而栗。
雙方達成了友好的合作,關系也變得微妙了不少,李遠這邊的竹筒飯味道不是蓋的,沈飛帶的兩個記者有意過來采訪,李遠沒有拒絕,讓陳勇上,這小子有文化,機靈。
這女記者采訪了大半夜,就聽着陳勇把在郎溪打土匪的事加油添醋的往外邊倒。
對遊擊隊的駐地,兵員,武器,聯絡方法工作情況什麽都沒搞清楚,說白了就像寫了一個戰鬥總結。
春天裏山裏還是有些冷,陳勇跟那記者蹲在竹林邊上的火堆旁邊嘀咕,火堆另一邊李遠正在那裏睡覺,搭建的營地裏住的大部分是傷員,發出難聞的藥味,李遠有些不習慣。
陳勇把那記者叫到李遠旁邊東拉西扯,也是在避嫌,這要是跑到一邊那要是把遊擊隊出賣了,誰知道呢,畢竟自己加入到遊擊隊的時間并不長。
機會總是給那些有準備的人的,陳家兩兄弟讓陳勇跟着李遠,除了他們自己對局勢的大局了解,以及真正的是在爲了這個國家,這份眼光,比李遠都高到哪去了。
記者了解的東西的确不少,剛開始還是陳勇被采訪,這夜深了,陳排長口才不錯,跟女記者聊得要多開心就有多開心,根本就不像剛剛才認識幾個小時,反而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人。
李遠有些羨慕。
聽着旁邊的兩人在那胡扯,女記者被逗得格格直笑,李遠本想走開,仔細一想,自己這一走,估計陳勇也不敢再跟那女記者扯淡。
算了,就聽聽這兩狗男女扯吧,也許自己哪天還能用得着呢。
陳排長比李遠矮了半個頭,都當兵的,天天就那副顔色,其實都沒大注意長相,其實在女人眼中,李遠這種屬不大好下手型,把自己埋的太深,陳排長是那種豬八戒型,跟哪個都能侃到一塊去的主,這小子不去地方搞情報工作,真的是浪費。
要是這小子能把那女記者搞定,要弄些最新的情報,即使不是絕密的普通的消息也是有天大的好處。
這會兒兩人正講到了北邊的山東,陳勇是來自四川人,對于同在山東騰縣作戰的老鄉比較關心。
女記者名叫吳青,對面前的這個四川兵有很大的興趣,這興趣來源卻是騰縣保衛戰,隻是騰縣保衛戰打極度慘烈。
吳青整理了一下思路,對面前的四川兵有些好感,源于騰縣川軍的血性!
不緊不慢的說:“鬼子爲了打通津浦線,開始對津浦縣上的重鎮騰縣進攻,騰縣守軍是川軍的第師,守城部隊跟鬼子從3月14日一直打到3月18日中午結束。總共打了4天半,計108個小時,其中滕縣城防作戰52小時。
從122師師長王銘章以下傷亡近萬人,打死鬼子2000餘人,在城防工事被鬼子大炮破之後,川軍士兵在每條街道,房屋,街壘與日軍進行拼死抵抗,日軍每前進一米都要付出傷亡,所有受傷官兵未出城者,約千人左右均以步槍和手榴彈與敵拼命或自殺,無一生還。”
陳勇雙目充滿了淚水。
李遠把眼睜開了條細縫,趕緊眯上:那小子鑽姑娘懷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