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山頂,一處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中,五個老态龍鍾的老人圍着一張圓形石闆桌,在他們每個人的面前,有一疊厚厚的資料。
這些就是通過海選的名單資料,裏面不僅僅隻是記錄了個人的姓名年紀,還有十五歲開始到參加十年大比這段時間的事情。
當然,這裏所謂的事情,指的是這些人處理的靈魅詭異事件。
如果吳不凡在這裏的話,那麽肯定會震驚的合不攏嘴。
因爲,這五個人之中,有一個是古靈協會的會長。
不是副會長,是傳聞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會長:林龍。
“這些人的資料已經調查過,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麽誤差。”林龍放下資料,望向另外四個老人:“我們現在所需要防備的是那兩個協會。”
兩個協會,兩個異人協會,這才是每一次古圈子十年大比時最大的意外。
至于參與人員的資料跟處理詭異事件的經曆,大多數在古靈協會這種都有記錄。
“嗯,西異人協會參賽的十八個人員在海選的時候已經淘汰三人,還有十五個人,南異人協會這一次很奇怪,隻派了五個人參加,而且……被淘汰了四個。”
“除了兩個協會之外,還有一些散人也參加了,這一屆的散人素質都很高,三千人之中,至少有五分之一是散人。”
“四大脈依然如同以往一般,隻拍了一個人參加,八大世家則是依照慣例都派了三個人過來,也都有門票,其他一些世家跟門派也都有弟子參加,不過人數都在十人左右,他們無需擔心。”
“對了林會長,按照慣例,吳家三個名額已經固定了,也都報名了,可爲何我們要給吳家多一個名額?”
突然間,坐在林龍對面的一個老人擡起頭,臉色不解問道。
這不是質問,而是疑惑。
他們五個人,每個人都可以特例讓兩個人參加,可以是師門的人,也可以是異人也可以是古圈子的散人。
除了林龍之外,他們四個人的名額都是作爲人情送出去的,而林龍的名額從來都沒有動用過。
但讓人感到詫異的是,林龍第一次破例,而是爲了吳家。
茅山一脈的棄徒。
“因爲以他的實力,海選根本就難不住他,除了最後一關之外,其他的,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什麽難度。”林龍輕聲笑道:“說是我這個糟老頭給他名額,還不如說是他給我這個糟老頭面子。”
如果需要吳不凡參加海選,以吳不凡的性子,估計現在過海選的就不可能有三千人了。
那家夥的破壞力,太強了。
捕靈手參加十年大比……這個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過啊。
一想到這裏,林龍都感到有些頭疼了。
不過幸好的是,這一次四大脈派出來參加大比的弟子實力都不錯,除了綜合實力無法達到捕靈手級别之外,其他的方面,其實相差不多。
沒有辦法,這一次的獎勵可是黑森林的名額,隻要是古圈子的人,就肯定會心動。
圓桌上,四個老頭眼中都閃過一絲訝異,林龍可是古靈協會的會長,能讓他說出這麽一句話的人,可不多。
難道說吳家那個老頭又做突破了?
或許有這個可能。
從始至終,沒有人想過林龍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吳不凡,畢竟吳不凡的年紀太小了,隻有二十來歲,在他們看來,這就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實力再怎麽強,也有一個極限。
此時,吳不凡、葉子天還有張天谕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
因爲,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在他們的前方,竟然是一處懸崖。
而且不止他們,在他們周圍,至少有上百個參與大比的古圈子之人或者是異人。
而距離他們五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個布衣老者,布衣之上,胸口處,有一個大大的判字。
大比的裁判,每一關都會有裁判,或許是一個,或許是兩個,或許是多個。
“我去,這根本就沒有路啊,什麽鬼?說好的過山門進會場的呢?山門在哪裏?會場在哪裏?”
葉子天愣了大半響後,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吐槽了。
“小魚魚,你不是參加過一次嗎?上一次也是這樣子?讓我們跳崖?”吳不凡指了指面前不遠處的懸崖,他差點想哭。
這可不是什麽幻境,而是真實存在的懸崖,從這裏掉下去,那麽……九死一生。
十年大比這麽恐怖?
“上一次第一關是過湖進山,跟這一次完全不一樣。”張天谕搖了搖頭,上一次是一個幻境,而幻境裏面有十八隻靈魅坐鎮,那一次淘汰了絕大多數人,隻是這一次看起來比上一次還嚴格。
竟然是過選擇。
這是一條天塹,兩邊相距至少有五百米,這個距離,就算是吳不凡,也不可能在不借助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跳過去,更何況是其他人?
“好了,一百五十人全齊了,來,站在懸崖旁邊的号碼前面來。”布衣老人突然間睜開眼睛,朝着吳不凡喊道。
“裁判,到底需要我們做什麽?”葉子天率先喊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過天塹,進後山。”布衣裁判指了指後面深不見底的懸崖:“此處深一千五百米,掉下去的話,十死無生,所以,你們所有人都有一個選擇的機會,繼續,還是……放棄。”
“如果放棄的話,可以領取一張由天師府所提供的辟邪符,三顆由茅山一脈所提供的陣法石。”
“如果選擇繼續的話,那麽……生死自負,你們有三分鍾的考慮時間,三分鍾之後,放棄的退出腳下數字所在的圓圈。”
聽完布衣裁判的話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都知道,十年大比出人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卻沒有想到,連大比會場都沒有看到,竟然就有這麽兇險的考驗。
在他們的腳下,是一個直徑大概半米左右的圓圈,裏面寫着數字,而在所有人的面前,還有一條細如頭發的鋼絲,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