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圈子看破不說破。
這一句話不管是對人或者是對那些“東西”來說,都是一樣。
如果說大家就這樣平平靜靜的下車,那麽大家就這麽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現在既然被人叫破了,那麽吳不凡就不可能當做視而不見。
“大哥哥,不能下車的哦。”小男孩轉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吳不凡。
吳不凡的身體頓了頓,車門口,孤獨零一轉過頭,望向吳不凡。
“帶着他們走。”吳不凡擺了擺手,看來是看自己好欺負啊?
昏暗的燈光下,吳不凡嘴角微微上揚,那一刻,原本刻闆如同書呆子的臉龐瞬間變得生動了起來。
“小夥子,怎麽還不下車?”司機有些疑惑的看着吳不凡。
說在這裏下車的是吳不凡,現在不走的又是吳不凡,也怪不得司機感到疑惑。
“大叔,這裏你應該比較熟悉吧?”吳不凡回過頭,望向那個小男孩,但話卻是對司機說的。
“不是我自誇,這一帶我閉着眼睛都能夠找到路,所以公司才會讓我來。”說起自己擅長的事情,司機的聲音終于不再那麽死闆,而是帶着一種柔和的笑聲。
“嗯,那大叔能不能麻煩你一下,給我幾個朋友當下向導,我擔心他們被人宰了。”
“這個沒問題。隻是你們如果真的要買東西的話,晚上十點可能到不了華燈村。”司機有些奇怪的看着吳不凡。
别人都是巴不得快點到目的地,吳不凡他們倒好,還有閑情逸緻在中途購物?
“沒事,報酬方面到時候我們給雙倍。”吳不凡笑着擺了擺手“而且不會讓你白當這個向導,我朋友等下會給你一定的酬勞。”
“好,那你幫我看着車,我就不拔鑰匙了。”司機咧開嘴笑了起來,當司機自然有報酬,但基本上都是公司的,這種出原車包車的司機也有一個紅包,可是比較少,可是當向導的報酬可都是自己的,司機當然開心了。
開了這麽長的路途,司機也想要休息一下了。
“嗯。”吳不凡輕輕點了點頭,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看到司機要下車,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吳不凡眼中幽藍光陡然大盛,昏暗的燈光中如同兩顆散發着藍光的琥珀。
小男孩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開口說話。
司機下車之後,吳不凡朝孤獨零一擺了擺手,随後,司機帶着一行人開始向着鎮子裏面走去。
“我告訴你們,這個地方我熟,以前我出過車,在這裏留過夜,你們要買什麽,我帶你們去。”
司機的聲音随着夜風緩緩飄來,吳不凡嘴角揚起,露出一個邪魅的笑意。
人都走了,剩下的……不是人。
砰地一聲,車門突然間猛的合上,走出一段距離的司機愣了一下,轉過頭望向大巴,有些疑惑道“我剛剛好像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了。”
十幾年的老司機,自然聽得出來關門聲音。
“哦沒事,可能是夜風有些冷,不凡把車門關上了。”孤獨零一解釋了一句,随後扯開話題“對了,這一次你給我們做向導,我們租車的費用多少,你當向導也拿一份。”
“好好。”司機滿臉笑容,原本他以爲這是一趟出力不讨好的差事,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外快可以賺。
“對了,大叔,這裏哪裏有賣帳篷?”孤獨零一目光閃爍了一下突然問道。
“帳篷?有,跟我來。不過有點距離。”
“嗯,沒事。”
大巴那邊,吳不凡望着突然間站起來的八個“人”,歪了歪頭,突然間輕笑道“你們這算不算柿子挑軟的捏?”
三女身上有辟邪符,許銘身上有驅魔符,孤獨零一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揚起的左手有獨孤家的驅靈手,就隻有吳不凡表現的如同正常人一般。
所以,吳不凡最後下車,那個小男孩才會出聲。
“大哥哥,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小男孩望着吳不凡,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吳不凡從兜裏面掏出煙,點燃。
煙圈一圈一圈身上,模糊了吳不凡的臉龐。
“你們是怎麽死的?”
話音落下,所有人“人”陡然間擡頭,目光死死的盯着吳不凡。
看破不說破,既然已說破,何必假裝無視?
坐在小男孩旁邊的婦女輕輕的摟住了小男孩,那個老人緩緩擡頭,目光幽幽的盯着吳不凡,嘶啞的聲音在空曠的車廂内響起“年輕人,你看得見我們?”
吳不凡愣了一下,他忘記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爲他開了天眼通,所以車内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無所遁形,但從始至終,都隻有小男孩好奇的看着他。
我去……吳不凡拍了拍額頭,這尼瑪的……聽到過好奇心害死人,可沒有聽說過好奇心害死鬼的啊。
不過,好奇心害死人也不算錯,如果現在留在車内的不是吳不凡而是許銘,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負責任,但不好意思,既然輛車被我們租了,那麽……你們就不該留在這裏了。”
“這裏是我們最後的歸屬,你想趕我們走?”
“不,我沒有想過趕你們走。”吳不凡微微擡頭,左手一翻,降靈瓶出現在手中“我隻想請你們上路。”
話音落下,降靈瓶陡然間升騰起一陣吸力,車廂内,凄厲的叫聲陡然響起,陰風陣陣。
明滅不定的燈光中,吳不凡眯着眼睛,眼鏡下,眼瞳幽藍色微微閃動。
……
已經進入小鎮的孤獨零一心有所感的轉過頭,遙遙望望向大巴所停的位置,與此同時,他的臉色陡然一遍。
這個小鎮也不安全嗎?
“怎麽了?”許銘在孤獨零一身邊輕聲問道。
“沒事,不凡應該能夠處理。”孤獨零一拍了拍許銘的肩膀“記住,以後要好好謝謝不凡。”
以吳不凡那吝啬的性格,竟然連眼睛都不眨的就把一張驅魔符用在許銘的身上,可想而知吳不凡是真的在意許銘。
“我知道。”許銘輕輕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清楚爲什麽孤獨零一要特意交代這一聲,但他自己豈會不知道吳不凡在對待709寝室的人明顯跟對待其他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