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有問題。”
察覺到他的氣質變化,夏臨淵的雙眼眯縫起來。
“那又如何?”
“現在離開,朕可以不爲難你胤王府的任何人。”
夏玄凜擺出一副我很大度,你要抓住這次機會的模樣。
如此模樣,直接給夏臨淵逗樂了。
“本王要是猜得不錯,你應該是黑魂樓那位墨千傷吧?”
夏玄凜沒有否認。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想要竊取我大夏江山,還擺出這副姿态?”
然而,夏玄凜隻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他邊上的兩位夏家老祖身上。
下一刻,這兩位老祖的雙眼既然齊齊的變得呆滞起來,很是機械的朝着夏玄凜飛去。
穩穩當當的降落在他身邊。
“跪下。”
夏玄凜一聲輕喝。
兩位老祖,既然真就跪了下去。
“老奴拜見主人。”
兩人的聲音如同驚雷,震得夏臨淵腦子有些發懵。
而這還不算完,禦書房空地之外,又湧進來了一群人。
太子帶頭,身後跟着的是夏家子弟,一個個的目光都有些不正常。
這群人來到空地中間站定後,齊齊下跪沖着夏玄凜高呼主人。
如此一幕,讓所有人都覺得無比的震撼。
尤其是夏臨淵和楊文槿。
“你找死。”
反應過來的夏臨淵心中怒火飙升。
他知道,這些人隻怕都已經被夏玄凜給控制住了。
不對,應該是被墨千傷給控制住了。
蠱巫族最擅長的就是蠱術和巫術,而墨千傷能利用蟲蠱控制死屍戰鬥,必然也會有能控制活人的蟲蠱。
他大意了,也怪他太自信,認爲黑魂樓隻要敢冒頭,他就能不會吹灰之力的将其滅殺。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回來這麽一手。
“我死,他們這些人全都要跟着陪葬。”
夏玄凜伸手指了指跪在邊上的夏家衆人。
“其實你夏家能有今天,全都是因爲我,讓你夏家享受了數百年的王族待遇,你們也該知足了。”
“現在朕出山了,這片江山自然得還回來。”
聽着他的話,夏臨淵的臉色别提多陰沉了。
但是他也不能動手。
夏家衆人全都被墨千傷控制住了,殺掉他,那等于殺掉夏家所有人。
這些都是他的同族,都是他的親人。
見他不語,墨千傷饒有興緻的繼續開口。
“其實,在很多年前,這片大陸都屬于我蠱巫族,古洛國搶走了。”
“我們不得不退入黑澤之地,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蠱巫族無時無刻不在想着能重新成爲這片土地的主人。”
“數百年前,是一個機會,隻可惜當時蠱巫族的實力還是不夠,才讓你夏家得逞。”
“現在我蠱巫族的實力強大了,足夠資格成爲這片土地的主人,你夏家必須交出來。”
“現在朕給你一次機會,離開大夏,朕可以不爲難這些人,還讓他們一如既往的享受王族待遇。”
“如若不然,今日夏家滅族。”
音落,墨千傷氣勢一方,真元鼓蕩,修爲既然直接從築基境界飙升到元嬰初期。
而同一時間,王宮各處又湧現出不少人,一個個都是金丹境界,其中還有一位元嬰高手。
當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夏臨淵再次一震。
因爲爲首的元嬰高手,不是别人,正是當初他在黑澤之地,贈送他族長令牌的蠱千江。
“你...”
蠱千江淡淡一笑。
“你應該沒有忘記老夫以前說過的話吧?”
“黑魂樓也是蠱巫族。”
他當然不會忘,再見到蠱千江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黑魂樓的背叛,怕是蠱千江當初爲了迷惑他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兩者其實原本就是一體。
之所以有兩個稱呼,想來是因爲擔心外出謀劃布置的時候,會引起夏家的注意,所以用黑魂樓的稱呼在外走。
真要是暴露了,那就利用背叛的理由來,将所有的一切推到黑魂樓身上,蠱巫族則是依舊能慢慢的發展。
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好,很好,是本王低估你們了。”
此時此刻,夏臨淵内心無比的憤怒。
“讓本王離開可以,但是我要将他們所有人都帶走。”
如果隻有墨千傷和蠱千江兩位元嬰高手,他倒是可以和楊文槿配合起來鬥上一下。
然而,此時,他們手上還掌握着夏家全族的性命。
鬥,顯然不太現實。
“你覺得可能嗎?讓你離開,那也是朕給太玄門面子,你還想帶走他們?”
“朕是白癡嗎?”
墨千傷冷冷一笑。
他掌握了這麽的底牌,并沒有對夏臨淵動手,那就是因爲太玄門。
讓墨姬去控制楊文槿,那也隻是想兵不刃血的将夏臨淵弄出大夏。
這樣他們的底牌就不會全亮出來,可以安安穩穩的發展不說,還能獲得太玄門的庇佑。
但是現在暴露了,既然撕破了臉,夏臨淵必須逼走,但是夏家這些人的性命也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上。
隻有這樣,他才能不會怕夏臨淵的反擊。
“胤王,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我們能如此和你談,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
“真要動起手來,你讨不到好處。”
蠱千江再次開口。
夏臨淵沉默了。
此時的他内心憤怒,也很無奈。
一時大意,既然搞成這樣。
離開?他不能離開,也沒想過這個時候離開。
他不能放着族人不管,讓他們成爲墨千傷的奴仆。
但是不離開,真要動起手來,對方有兩位元嬰高手,還有這麽多金丹,吃虧是必然的。
而且還有可能将事情搞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見他沉默不語,邊上的楊文槿也猜到了他心裏的想法。
伸出手将他的手抓住。
“你這麽選我都陪着你。”
她和夏臨淵兩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且不說夏家那些人,單單直說蠱巫族如此強勢的逼迫,就讓他們兩心頭十分不爽。
她知道夏臨淵不可能會走。
如果說按照蠱巫族的要求,現在走掉。
抛棄族人,讓族人給仇人爲奴爲仆,這份愧疚,這份屈辱怕是會伴随他們一輩子,日日夜夜的折磨這他們。
下半輩子恐怕不會有一天安生日子可以過。
如果選擇戰鬥,她很清楚,夏臨淵第一時間想到的怕就是她的安全。
她不能讓夏臨淵爲了她,選擇窩囊的離開,所以必須表态。
夏臨淵轉頭看着她,心頭十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