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瓯頭人帶着族人推回了寨子裏,他們有些拿不準任嚣是在吓唬人,還是真的要對他們動手。前些天秦軍的退讓,似乎已經讓他們産生了秦軍懦弱可欺的錯覺。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秦軍是怎麽燒山伐林将他們逼出來的。
“頭人,要我說秦軍就是在唬人,他們未必就敢真的對咱們動手。現在是什麽局勢,他們敢動咱們南海郡立刻就會亂。”
“就是,我就不信任嚣呢個老匹夫會爲了區區百名士兵讓南海郡生什麽亂子。”
“法不責衆,對秦軍動手的也不止咱們。”
“大不了東西可以還給他們,但人絕對不能交。”
“不行,咱們憑本事搶的東西,憑什麽還給他們。”
寨子中,衆人紛紛開口發表着自己的意見,總之大多數的人并不相信秦軍敢對他們動手。
雖然百越已經成立了南海郡,桂林郡和象郡,可是這個地方的形勢十分的複雜。這是百族林立之地,這個百族可沒有絲毫誇張的意思,而是真的有實打實的百族,甚至可能遠遠不止百族。
這每一族都有自己的習俗,每一族都有自己的信仰,所以如何處理各種之間的事情這很複雜。對秦軍動手的不止是西瓯一族,一旦秦軍動了西瓯,那麽另外一些同樣對于秦軍動手的種族是不是便有了危機感,會不會生出什麽亂子。
如此一想,西瓯族便越發的覺得秦軍隻是吓唬人,畢竟法不責衆,真動起手來即便秦軍最終獲勝,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南海郡。
隻是,西瓯顯然不知道,在大秦有一個成語叫做殺雞儆猴。這雞你若是單單打它幾下,那麽雞背後的猴子隻會不以爲然。但是,你若真把雞殺了,那麽雞背後的猴子便老實了。如今,西瓯便是這隻雞,任嚣就是要将這隻雞殺了,讓這隻雞背後的猴子,不敢生出任何亂子。
這次,任嚣不僅僅是要對西瓯下手,而且是要對西瓯下狠手,下死手。
沒多時,西瓯頭人在次領着幾名族人出來。
頭人走到任嚣身邊,慢條斯理滿不在乎的說道:“任帥,東西真的是從山賊哪裏買的,物資辎重可以還給你們,就當是我們西瓯犒勞兄弟們的了。但是人,真的交不了。”
“呵呵。”
“山賊是吧,我倒是看着你們整個寨子的人都像山賊。巧了,我任嚣今日便是來剿滅山賊的。”任嚣背着手,冷哼道。
“任嚣,我告訴你。這是百越,容不得你們嚣張。别給臉不要臉,抓緊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突然,西瓯頭人身後一個毛頭小子怒吼道。
看到這突然跳出來的楞頭青,任嚣出奇的沒有生氣,而是似笑非笑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既然頭人不想談,那麽就帶人回去吧。”任嚣說完,便命令左右的護衛送可。
西瓯頭人隻當任嚣是認慫了,也沒有多想,便帶着族人回到了寨子裏。
“我就說嘛,秦人就是唬人的,他們怎麽敢随便動手。”
“就是,這可是百越,這是我們百越人的地盤。”
“他任嚣剛剛不是還耀武揚威呢嗎,現在不也慫了。”
寨子中,百越人在叽叽喳喳的叫嚣個不停。
寨子外圍。
“秦将軍,你率步兵堵住寨門。”
“劉将軍,你率騎兵阻擊漏網之魚。”
“炮兵準備,給我往寨子裏轟。這寨子裏的每一片土地都給我犁一邊。”任嚣背着手,沖着左右的将領吩咐道。
“任帥,寨子裏的老弱婦孺怎麽辦?”秦姓将軍開口問道。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要怪,就怪他們生在這寨子裏吧。”任嚣背着手沉吟道,這一刻他便如同一頭蒼老的獅子。
任嚣雖然在秦軍将領中算不上最顯赫的那一批,但是他的脾氣在始皇的心腹裏卻是最火爆的。如今年紀大了,略微忍了幾天,可這些人居然真的不将他任嚣放在眼裏。今日,他便要讓百越的土人知道,他任嚣這個嚣字是嚣張的嚣。
“試炮。”
随着旗手的一聲大吼,秦軍最前方的兩門大炮發出了轟鳴。這是發射前的試炮,防止炮彈落點太過偏移。
“轟,轟。”
兩聲巨大的轟鳴一前一後的落在寨子當中,塵土激昂,大地發生轟鳴。
“怎麽回事,莫非打雷了不成。”
“頭人,不好了,秦軍開炮了。”
兩聲炮響,剛剛還如同鬥勝了的公雞一般的西瓯人,立刻便慌亂了起來。
西瓯頭人迅速的鎮定了下來,安慰族人道:“隻有兩聲炮響,想必秦軍就是在吓唬咱們。我敢肯定,秦軍不敢大規模跑炮擊。”
然而。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轟,轟,轟。”
“轟,轟,轟。”
随着秦軍的指揮旗落下,百十門火炮發出了轟鳴。任嚣這是發狠了,他幾乎将整個南海郡的大炮全拉了出來。他便是要用最震撼的方式告訴西瓯這隻雞背後的猴子,大秦不可欺。
炮聲一響,天空中便出現無數黑點呼嘯而落。然後,這個黑點便如同流星隕落一般,在西瓯土人的眼中越來越大。而後重重的落在他們身邊,将他們炸飛出去。炮彈崩裂,對于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噩夢一般。
“跑啊。”
“跑啊。”
山寨當中的西瓯人亂了,蜂擁着想往山寨外跑去,但是很快便被秦軍堵了回去。即便偶爾有那麽幾個人跑了出去,可是兩條腿的又如何能夠跑的過四條腿的,很快便死在秦軍的馬刀之下。
大炮的轟擊之下,其實有這麽一個理論,那就是你跑的越快,便死的越快。兩枚炮彈不會落在一個坑裏,若是有一枚炮彈在你跟前落下,卻沒有炸死你,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原地不要動。但是顯然西瓯土人并不明白這個道理,于是乎戰場上便出現了這些土人在追着炮彈跑的一幕。那當真是炮彈往哪裏落,他們便往哪裏跑。
一時間,整個山寨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四處亂跑的基本上都被炸死了,相反的那些個膽小的,炮聲一響就吓的腿軟的,趴在原地沒敢動彈的反而活了下來。
秦軍窩囊了幾天,也是心中發狠,炮火一直不停,直到炮管已經徹底發燙,這才停下了炮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