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可是同樣,把摩托博成單車的也不在少數。博,這件事情是一個收獲和風險完全成正比的東西。
趙高問胡亥敢不敢博上一搏,胡亥自然清楚趙高說的是什麽。這是一件,一個不好就要掉腦袋的事情。
興許是出于對趙高的信任,興許是胡亥之間的内心也很渴望這一搏。面對趙高,胡亥重重的點了點頭,他低聲道:“我敢。”
“好,好。”
“公子果然成熟了許多,馮兄的在天之靈若是能夠看到這一幕,想來也能放心了。”趙高語重心長的說道。
當初馮去疾和趙高聯手算計,到了最後馮去疾卻獨自一人擔下了所有。馮氏滿門死的死,逃的逃,想那馮劫如今還在大秦的海捕名單上。
馮去疾是胡亥的嶽父,趙高是胡亥的老師。胡亥知道,這整個大秦芸芸衆生,唯有這兩人是真心實意的和自己一心。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馮去疾甚至已經爲了胡亥将命搭上了。
也正是因爲馮去疾的死,讓胡亥成熟了許多。内疚,和自責讓胡亥明白,若是自己不能改變,若是自己在接二連三的犯錯,那麽便是神仙也幫不了他。
“老師,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嗎?”
“若是失敗,我們都會死,對不對?”胡亥低着頭,将拳頭藏在寬松的僧袍下,他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肉裏。
“對,失敗了我們都會死,就像馮兄一樣。人嘛,總歸要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黑袍下面,趙高陰沉冷冽的聲音響起。
“公子,你怕了?”緊接着,趙高又反問道。
“不,我不怕。”身穿僧袍的公子哥擡起頭顱,他的雙目瞪的很大,雙眼當中全是倔強和頑強。
趙高看着眼前的胡亥,他感覺胡亥變了,不知是模樣的變化,而是心态上的變化。胡亥的暴虐少了許多,似乎更加的像那個男人了。趙高甚至覺得,若是從前的胡亥就是這樣,那麽完全有資格和扶蘇公平競争。隻可惜,他變的太晚了,時間已經不會在給他們公平。
“公子放心,咱們不是沒有勝算,甚至,咱們至少有五成的勝算。”
“後手,我與馮兄在宮中,在宮外都爲公子留下了諸多後手。當初,馮兄之所以慷慨赴死的原因也正是因爲這些後手。若是在讓李辰的狗腿子查下去,難保那些後手不漏。所以,馮兄必須死。以馮兄的身份,他死了一切才能到此爲止。”趙高的聲音清冷,在叙述着一些連胡亥都不清楚的事情。
“老師,你說吧。”
“這次我必然要對的起嶽父大人的在天之靈。”胡亥斬釘截鐵的說道。
馮去疾用自己的命和整個馮家爲胡亥保存住了諸多後手,而若是胡亥還能登臨至極之位,那麽馮家便還有崛起的機會。馮去疾也在博,而如今他用命博的東西也即将出現結果。
“公子,可知陛下爲何命扶蘇監國?”趙高聲音沙啞,沖着胡亥問道。
“莫非,父皇病重了?”胡亥恍然大悟道。
始皇是大秦的定海神針,隻要始皇在一天,那麽大秦的天便翻不了。如今,沉浸許久的趙高居然動了起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始皇病重了。
老虎病了,那麽自然在也震懾不住周邊的魑魅魍魉。
“爲師敢動,确實是與陛下的病有關。但陛下的病隻是頑疾,卻也算不上重。”趙高輕聲說道。
“病的不重?”聽到趙高的話,胡亥心中的豪氣不由的散了幾分,始皇病的不重,那麽他們想在朝堂上搞事情,能有把握嗎?
“你可知陛下是什麽傷?”趙高問道。
“不知。”胡亥回答道。
始皇的頑疾似乎是年輕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時候還沒有胡亥,他自然不知始皇的頑疾到底是什麽。甚至朝堂上也很少有人知道始皇的頑疾,隻有參與了那場大戰的人才知曉。如,李斯,如,王翦,如,蒙恬等人。恰巧,趙高正是這件事爲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趙高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他聲音沙啞的叙述着:“當初陛下才不足雙十,雖然已經登基七年了,可是朝堂上掌權的卻是丞相呂不韋。呂不韋自稱仲父,他的權勢之大超乎了人的想象。陛下是何等人傑,怎麽會讓呂不韋騎在自己的頭上。”
“當初陛下和呂不韋的那一戰便是在鹹陽城中,當時甚至多數的朝臣選擇了兩不想幫。你想想,呂不韋的權勢得有多大,能夠讓朝臣不敢相助皇帝。這一戰陛下甚至親自持劍下場拼殺,最後自然是陛下勝了,呂不韋被生擒之後也不過是一杯毒酒了卻殘生。”
“老師是說,父皇的傷是哪個時候留下的?”胡亥好奇的問道。
這段曆史是宮中的秘密,即便是朝堂當中,都很少有人知道。即便如同王翦,蒙恬這般當年參與之人,也絕對都是決口不提。胡亥不知道還有這段秘密,自然是好奇的很。
“不錯,在那一戰裏,陛下的後背中了一箭。”
“這箭是一支浸透在金汁中的毒箭,陛下雖然當時僥幸留下了一命,可是卻也在後背留下了一個無法根治的毒瘡。這毒瘡每到冬季便會發作,天氣越冷便會發作的越厲害。”趙高解釋道。
金汁是什麽,金汁就是糞水,在那個年代,被這樣的箭射中,沒有當場破傷風去世便已經算是命大了。始皇雖然沒死,卻也被毒瘡折磨了幾十年。
“老師,可是要在父皇的傷上動什麽手腳。”胡亥問道。
“不,陛下哪裏誰敢動手腳。”
“我隻是根據陛下的傷,想到了一個計劃而已。”趙高說道。
“陛下的傷這些年已經成了太醫院的難題,這些年太醫們一直在找根治的辦法,也終于在今年他們總算找到了根治的辦法。據說陛下已經答應了使用這種辦法醫治,一旦陛下開始醫治,咱們的機會便到了。”趙高興奮的說道。
“老師,什麽醫治的辦法?”胡亥好奇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