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李辰故意帶着大月人在匈奴人的地盤上兜圈子,匈奴人對于大月和大秦的怒火已經積累到了一個即将爆發的點。而鳳山部被屠便會成爲引爆這座火山的點,而鳳山部一旦被屠,那麽首先被懷疑的便是周圍的大月人。
“殺,殺,殺。”
秦軍猶如發瘋的野獸一般沖進了鳳山部,殺戮的屠刀将正在夢中熟睡的匈奴人驚醒。
“秦人?”
從夢中驚醒的匈奴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士兵,驚的說不出話來。很快,回應他們的便是秦軍的屠刀。
“噗嗤。”
“噗嗤。”
“啊,啊,啊。”
一隊隊的秦軍在各個營帳中出入,時不時的會從營帳中跑出三三兩兩的匈奴人。但是很快便有秦軍跟出來,用手中的彎刀将其砍殺在地。一個接着一個,男女老少,甚至連襁褓中的嬰兒也不能幸免。
秦人和大月人在外貌上有着明顯的差距,想要将這盆髒水潑到大月人身上,那麽就必須要将人全部殺了,一個活口也不能留。這個過程中出不得一點亂子,一旦留下任何一個活口,便會将匈奴徹底的推到敵對的一方。
“爲什麽?”
有匈奴老者臨死前用半生不熟的秦話問道,他們倒是也沒有想到,爲何他們已經盡量避免開這場戰争,秦人還是對他們出手了。
“要怪就怪你們單于吧。”王離看着死不瞑目的老者屍體回答道。
鳳山部是小部落,沒過半個時辰整個部落裏已經不在有慘叫聲傳出。秦軍在各個帳篷當中補刀,不管死或者沒死的統統都會在心口處補上一刀,确定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嘭。”
王離一刀砍在馬欄之上,而後将手中的火把丢到馬欄的草垛上。熊熊的大火燃起,馬匹受驚之下朝着部落外跑去。瞬間整個鳳山部四周到處都是馬蹄印,就好似一幅有騎兵過境的樣子。
“走,上飛艇。”
在王離的帶領下秦軍麻溜的爬上了飛艇,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有在這裏留下一絲秦軍來過的痕迹。此時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這個時間足夠王離偷偷的回到大部隊當中,也足夠飛艇回到月城。
次日天明,休息了一晚上的大月人繼續順着秦軍留下的痕迹往前追,正好經過鳳山部附近。
“這裏的馬蹄印怎麽如此雜亂,好似經過了一場大戰。”
“不錯,似乎又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你們看,部落裏有狼,莫非出事了。”
次日天明,有鳳山部的控弦之士回來了,在離部落老遠處便看出了不對勁。正常來說,部落的四周是不可能出現狼群的。人類是狼最大的天敵,隻有威脅消失,狼族才會出現在部落四周。
這些鳳山部族人駕馬朝着部落急促的奔馳,進了部落,這些鳳山族人立刻朝着各個帳篷當中奔去。
“阿爸。”
“阿媽。”
一聲聲凄厲的喊聲從帳篷中傳來,這些匈奴漢子各個都雙目血紅,好似要吃人一般。
“誰,是誰?”
“不管是誰,必須付出代價,血一樣的代價。”鳳山族長幾乎瘋狂,雙目血紅,眼中爬滿了血絲。
他的婆娘,兒子,兒媳,還有還在襁褓中的孫子全部死在了帳篷當中。各個全部都是同樣的死狀,似乎是在夢中被割了喉,心口處還留着碗口大小的窟窿。
“去,召集所有族人,還去,通知黑山部和落月部。”鳳山族長如同暴怒的野獸,沖着手下的騎兵吩咐道。
正午時分,鳳山部所有的族人已經集結完畢,随之一起的,還有聽聞噩耗的黑山部和落月部。這兩部也是附近的部落,正所謂唇亡齒寒。既然鳳山部已經出事了,那麽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不是他們。
“是秦人動的手嗎?”鳳山族長紅着眼向一個年輕人問道,這年輕人正是負責監視秦軍的鳳山部族人。
“不是,今早我看了,秦軍沒有動過的痕迹。而且時間上對不上,秦軍離這裏太遠,即便是最快的馬也沒辦法在天亮之前完成殺人,在趕回去的所有過程。”負責監視秦軍的鳳山族人說道。
草原上一馬平川,不可能湊着很近監視。所以天黑之後秦軍動沒動他無法判斷,可是卻能通過天亮的時候秦軍都在,通過馬的速度和時間上排除了秦軍作案的可能。
然而時代變了,飛艇這個東西顯然不是匈奴人能夠預料的,似乎在他們的認知當中,能在天上飛的還隻有鷹隼。
“大月人呢?”鳳山族長又朝着另一人問道。
“天亮的時候大月人倒是也在,可是他們距離咱們部落僅僅隻有百裏,時間上完全來的及。”這名鳳山族人回答到。
“族長,我響起來了,傷口,傷口是大月人的彎刀所緻。”突然,一個鳳山族人大喊道。
由于剛剛所有人都悲傷過度,還真沒有人在意傷口的形狀,此時這人一喊,大家這才響起,所有人的傷口似乎都有一個特殊的弧度。秦人的馬刀都直刀,不會留下弧度,隻有大月人的彎刀,才有可能留下弧度。
“大月人,一定是大月人。”
“報仇,報仇。”
“殺光大月人,殺光大月人。”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所有的匈奴人全部爆發了,遠遠不止是鳳山部,連帶這黑山部和落月部的族人也喊了起來。看到血流成河的鳳山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老少婦孺。在想到這些天自己的退讓,想到大月人這些天在匈奴人的草場上縱橫。匈奴人爆發了,就像在臨界點的火山一樣,徹底的噴發了。現在即便是頭曼前來,也無法在壓制住憤怒的匈奴人。他們要殺大月人,要将大月人從匈奴人的草場趕出去,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
鳳山部被屠的消息就好似長了腿一般,瞬間的傳遍了整個匈奴。越來越多的匈奴部落加入了鳳山部的同盟,此時頭曼單于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然而他已經阻擋不了這股大勢。匈奴五族中,以呼衍部和源于部爲首的主戰派已經拉攏了幾乎九成的小部落。頭曼單于知道,匈奴在也無法獨善其身了。
現在若是他不同意對大月開戰,那麽對于匈奴來說,必然是換個單于。匈奴分裂這是頭曼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盡管知道這件事多半是秦人幹的,可他也隻能對大月開戰。
李辰的計劃達成了,匈奴自始至終都是李辰棋盤上一顆重要的棋子。大秦已經沒有多少能夠動用的兵了,那麽誰能牽制大月的兵力,隻有匈奴。如今這種情況,匈奴和大月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