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月城。
李辰正看着眼前這個身材粗壯的東胡漢子,這個東胡人是前些年便被蒙恬收買的細作。這些年來一直在爲大秦提供着東胡人的情報,可以這麽說就他幹的那些事,若是被東胡單于知道,便是被千刀萬剮也不爲過。
“要你做的事情,蒙帥可給你說清楚了。”李辰看着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東胡大漢問道。
“說清楚了,俺願意做。”東胡漢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隻是,俺做了這樁任務之後,俺和俺的家人就能得到大秦的戶籍了,以後可以在鹹陽生活了。”東胡漢子擡頭,眼中滿滿的都是對于鹹陽的向往。似乎在他心中,鹹陽就是夢中的神聖之地。
“自然,我李辰答應的條件,自然是說道做到。你的家人如今就在月城,事情辦好之後,我便差人送你們去鹹陽。”李辰承諾道,言辭切切沒有半分虛假。
“侯爺,俺信你,若是萬一俺沒回來,就讓俺家婆娘帶着崽子去鹹陽吧。這些年俺存下來的金銀也夠他娘倆過活的了,日後他們在也不需要過這草原上的苦日子了。”東胡漢子說道。
對于東胡來說,這小子是叛徒,他攢下的那些銀子,是用無數東胡人的姓名換來的,可以說每一錠銀子上都浸透了東胡人的鮮血。可對于大秦來說,這小子卻是一個功臣。就是因爲有這樣的人出賣種族,爲大秦提供情報,蒙恬才能一次次的精準的打擊東胡,保護往來東胡的商隊。與民族來說他是叛徒,可與家庭來說他是一個想要爲妻子和孩子争取好的生活的好丈夫,好父親。
東胡人得到了李辰的許諾,便悄默默的離開月城,按照李辰的計劃開始了行事。如今匈奴人和東胡人之間的火已經被點起來了,也是時候可以往上面澆些油了。
和匈奴人相比,李辰這邊掌握的情報可多的多了。頭曼單于隻是猜測是東胡人将屍體丢到了他的底盤上,但是李辰這邊可是千真萬确的掌握了這個消息。匈奴人是個無頭蒼蠅,在這諾大的草原上四處亂撞,想要找到自證清白的證據。可李辰這邊卻切實的掌握了證據,将秦人屍體丢到匈奴部落的,是東胡單于手下的赤狼部。而那批金銀珠寶大頭被東胡單于昧下,其餘的自然也分潤了下面的部落。
天黑之前,從月城出來的哪位東胡叛徒來到了匈奴人的地盤,投靠了許久沒有聯系的一個朋友。
這家匈奴人也是跟随大部隊搜尋了一天,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聽聞自己的東胡朋友來了,原本是不想接待的,可轉念一想這樣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又将人迎了進來。
草原人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好客的,畢竟大家過的都是遊牧生活,今天在這裏,明天在哪裏,最近的兩個部落也離的老遠。整日打交道的都是自己部落那兩個熟人,這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外人,自然要抓住他吹吹牛逼,訴訴苦。得好好的招待,可不能讓他跑了。
酒過三巡,肉過五味之後,兩人各自喝了幾斤馬奶酒後,便開始暢所欲言了。
“兄弟,好些日子不見,你怎麽顯得如此憔悴。”東胡人開口問道。
“哎,别提了,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殺了秦人商隊,将屍體丢到了我們匈奴的底盤上。哎,秦人大帥下了死命令,七日之後若是交不出兇手,便是大軍殺至啊,屆時我們匈奴肥沃的草場,隻怕要化爲一片焦土了。”匈奴人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什麽?我正要來投奔兄弟,怎麽就撞上了這樁子事情。哎,真是時運不濟啊。”東胡人故作驚訝的說道。
匈奴人面色晦暗,歎了口氣說道:“哎,兄弟,吃完這頓飯你還是回去吧,免得秦人來了,連累了你。”
“不瞞兄弟說,東胡我是回不去了,不然也不會來投奔兄弟你。”東胡人說道。
“什麽?這是爲何?”匈奴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東胡人欲言又止道,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一般。
“啪。”
“兄弟,莫非是信不過我。”匈奴人将手中的刀拍在桌上,瞪着一雙虎目問道。
“這倒也不是。”
“算了,反正東胡也容不下我了,便和兄弟說道說道。”東胡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不瞞兄弟說,你說的那個陷害匈奴的王八蛋是誰,我可能是知曉的。”東胡人喝了一口馬奶酒,沉吟道。
“什麽,你知道。”匈奴人一把抓住了東胡人的手,急切的問道。
“嗯,我就是因爲這個事情,才被東胡所不容的。”東胡人點了點頭,言辭真切。
“快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匈奴人趕忙追問道。
“你也知道,我整日混迹在東胡草場上居無定所,昨日一個赤狼部的兄弟請我喝酒。這不,酒醉之際他嘴一秃噜,便将搶劫秦人商隊的事情說了出來。也怪我,一時起了貪念,偷偷溜進了赤狼部的庫房行竊。可誰知行竊之時被他們發現了,我慌亂之際将一顆夜明珠塞入懷裏便跑。赤狼部爲了遮掩消息,已經整整追殺了我一天了。這不,我實在沒辦法了才逃到了兄弟你這裏。”東胡人将李辰教給他的說辭說了一遍,而後重重的飲了一杯酒,似乎是在怪自己太過貪心。
“兄弟,你說你懷中有從赤狼部偷來的夜明珠?”匈奴人心中大喜問道。
“不錯,就是這顆。”東胡人說着,從懷中取出一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說道。
“沒錯了,沒錯了,這麽大的夜明珠隻有秦人剛打下來的三韓能産。搶劫秦人商隊,必然是赤狼部幹的錯不了。”
“兄弟,你可是哥哥的大救星啊,走,快跟我去見頭曼單于。”匈奴人大喜過望,拉着他的東胡兄弟便要往外走。
然而東胡人坐着卻紋絲不動,本着臉說道:“兄弟,你莫非是讓我出賣東胡,出賣自己的族人。”
“這”
“反正東胡已經容不下你了,兄弟當斷不斷,是要吃大虧的。”匈奴人勸到。
“兄弟,那是生我養我的族群啊,我怎麽能”東胡人悲切的說道。
“兄弟,可是不願出賣族群?”匈奴人問道,眉目中已經有了些許兇光。他已經有了用強的打算,畢竟這件事可關系到整個匈奴的安危。
“不,我的意思是,能加點錢不?”東胡人問道。
“能,好說,好說。兄弟願意指證東胡,便是救了我匈奴,些許錢财算的了什麽。”匈奴人一改兇色,拍着東胡人的肩膀熟絡的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