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解釋,這事沒這麽簡單,搞不好是秦軍的陰謀。”
彭越的屍體出現在自家府裏,這真是黃泥掉在褲兜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如今夏侯嬰也隻能盡量安撫這幫山賊,畢竟這裏裏外外都是這幫子山賊軍,若真打起來他雖然有把握殺出去,可家裏的父母親戚可就團滅了。
“别他娘的什麽屎盆子都往秦軍頭上扣,整個沛縣上上下下都是你和周勃的人,要我看我大哥的死跑不了你和周勃兩人。”二當家的鼻子都氣歪了,怒罵道。
“我和周勃又什麽理由殺你大哥,現在這個關頭你們鬧騰起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殺你大哥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夏侯嬰連忙給二當家的分析利弊。
“殺了他。”
“殺了他,給大當家的報仇。”
隻是很可惜他的分析隻是對牛彈琴,這幫子山賊顯然不懂的什麽大道理,他們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二當家壓下心中的怒火,他感覺到了今天這事有那麽一絲不同尋常。能夠做到如今這一步,管理如此多人,他自然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夏侯嬰說的有幾分道理。如今山賊軍中是群情激憤,大家紛紛要求殺了夏侯嬰爲大當家的報仇。這些山賊是隻相信自己演講看到的,他若是不殺了夏侯嬰恐怕别人還以爲是他聯合夏侯嬰殺了自己大哥。二當家感覺自己是被架在火上烤,殺夏侯嬰吧,他又感覺夏侯嬰和周勃沒理由下着一招昏棋。可若不殺,這彭越的屍體又确确實實是在他夏侯府發現的,他沒辦法和手下兄弟交代。
“把夏侯嬰拿下,咱們去找周勃要個說法。”二當家的話音剛落,一棒子賊軍立刻便要一擁而上。
“别動手,我跟你們去。”
夏侯嬰主動将腰間的兵器卸下來,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夏侯嬰的這一舉動讓二當家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難道真不是這小子幹的。畢竟還沒聽說有人殺人之後,還上趕着讓人綁的。
夏侯嬰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雖然不知道爲什麽彭越的屍體會出現在自己家中,可他夏侯嬰殺沒殺人他自己清楚。
“夏侯将軍,得罪了。若不是你殺了我大哥,改日我登門謝罪。”
“來人,綁上。”
二當家手一揮,身後上去兩個賊兵便要将夏侯嬰綁上。夏侯嬰這般坦然,二當家反而有些拿不準了,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說那時遲,那時快。正當兩人要綁上夏侯嬰的那一瞬間,門外殺過來一支約莫兩百人的紅衣軍。
“夏侯将軍,我們奉周将軍的命令前來接應。”
夏侯嬰循着聲音看去,隻見門外的士兵看铠甲卻是是周勃的手下。
“莫非,是周勃下手殺的彭越。”
看到前來接應的人之後,夏侯嬰腦海中竄出這個想法。
“周勃下手殺了彭越。”
“然後設計将屍體放在夏侯嬰府中。”
“然後引誘自己來包圍夏侯府的時候,和夏侯嬰前後夾擊來包圍自己。”
“好毒的計謀啊。”
看着府外殺來的“周勃軍”,二當家已經在腦補出了一切。
“夏侯嬰,你好演技啊。”二當家的咬牙切齒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周勃到底有什麽計劃,可外面前來接應的士兵确實是自己人。而且在這些士兵殺出來之後,夏侯嬰就已經說不清了。
“殺出去。”
夏侯嬰沖着身旁的家丁輕喝一聲,錯手拔出前來綁他的賊軍腰間的長劍,一馬當先的朝外殺了出去。
“砍死他。”
“砍死他的賞百金。”二當家的怒沖沖的說道。知曉了“真相”的他如今心中可謂是滿是怒火,折了自家大哥不說,還險些被這小子的演技騙了。
要說這夏侯嬰還真有幾分武勇,定眼一看就看見這渾身浴血的漢子,在賊軍之中橫沖直撞。四周的賊軍居然沒有人是夏侯嬰的一合之敵,所有攔在前面的敵人都被砍倒在地。
這雙拳難敵四手,夏侯嬰雖然武勇,可也架不住人多啊。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山賊又都是亡命之徒。沒用多久夏侯嬰便身受重傷,眼看撐不了多久了。
“頭,他不行了,看樣子自己沖不出來。”
有人在趙缺耳邊小聲嘀咕道,他們在模拟周勃手下的戰鬥力,所以才和彭越的賊軍打的難舍難分。
“沖進去,救人。”
趙缺輕喝一聲,夏侯嬰是接下來的關鍵,現在還不能讓夏侯嬰折在裏面。
好好的老虎非要扮演大貓,明明有着十分的力氣,可偏偏隻能用五分,趙缺手下的士兵老早就壓抑壞了,得了趙缺的命令立刻嗷嗷的往裏面沖,一個個的仿佛換了一個人。
趙缺的人不在藏着掖着,二當家的雖然人多,可立刻便被壓了回去。趙缺帶人也不糾纏,架起奄奄一息的夏侯嬰便往外沖去。
“二當家的,追不追。”
“先回大營。”
二當家的看着夏侯嬰的身影,惡狠狠的說道。在追下去他們這些人未必能夠占的了便宜,如今之計還是要先回大營點齊兵馬。
一場激戰下來,夏侯嬰渾身是傷不說,整個人也是精疲力盡,就這樣被趙缺等人架着朝着縣衙狂奔。
趙缺的計劃便是帶着受傷的夏侯嬰前往縣衙,在周勃露面的一瞬間一擊必殺。
“你們是誰?”
遠遠的看到縣衙就在前方,奄奄一息的夏侯嬰突然擡起頭問道。
顯然,緩過來的夏侯嬰已經起了疑心。這些人剛剛經曆過一番激戰,然後又架着自己一路狂奔。可現在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按理說這樣的士兵在周勃哪裏應該也是心腹之人,可偏偏自己卻沒有見過這些人。
“呵,還挺機靈。”
趙缺咧着嘴笑道,夜色之下森白的牙齒閃着寒光。
“噗嗤。”
趙缺手中的長劍捅進夏侯嬰的心髒,鮮血濺了趙缺一臉。
“你們兩個扶着他去縣衙,記住彭越軍沖上了夏侯府上,你們拼死護住夏侯将軍跑了出來。夏侯将軍受了重傷,死在了路上。”
趙缺讓兩個受傷較重的兄弟扶着夏侯嬰往縣衙跑去,自己帶着大部隊停了下來。
“大家分散開,在城中制造混亂,兩個時辰後所有活着的人東門集合。”趙缺沖着左右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