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滿布的黑雲即将散去,漏出淡淡的光暈,幾聲雞鳴打破了寂靜,天,要亮了。
李辰從來都是一個懶散小子,從來都是腰日上三竿才會起床。可今日,他卻早早的起來了。這東山千餘條冤魂,還在等着他平冤昭雪。
“走,去刑部的院子。”簡單的吃了早食,李辰帶人便匆匆前往刑部的院子。
這案子一開始是工部在做,可工部的人畢竟不專業,有些人似乎生怕出現什麽纰漏。于是便又安排了刑部的專業團隊,來确保能夠将這屁股擦的幹幹淨淨。若是擦不幹淨,沾上了屎尿,可是要惡心死人的。
“姜郎中,交接吧。”李辰語氣不善的說道。對于這些個狼狽爲奸,官官相護之人,對他們唯一的“尊重,”便是将他們下到大獄裏去。
關于這次案件所有的卷宗都在刑部的手裏,雖然明知道這些卷宗必然都是假的。但李辰知道,這些卷宗之中必然會殘留着許多信息。
很快,懸鏡司的人便将所有的卷宗打包整齊,顯然刑部的面子功夫做的相當不錯,這卷宗搞的有模有樣。
“姜郎中,簽字畫押吧。”
“簽之前可要想清楚,這卷宗便是刑部的查探結果。我懸鏡司日後若是查出什麽,姜郎中可要到我懸鏡司的大牢中走一遭了。”趙缺拿出一冊文書,語氣冰冷的說道。
這文書便是案件交接的證據,一但姜郎中簽了字畫了壓。那刑部便給這案子蓋棺定論了,在也沒有變卦的機會。
姜郎中咬了咬牙将自己的名字簽上,又蓋上了自己的大印。他吃定了李辰等人查不出什麽。正所謂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一旦這次賭對了,他便是麗姬與公子赢常身邊的紅人,屆時麗姬這枕邊風一吹,還不是前途無量。
“說句不好聽的話,侯爺在這也不過是白費功夫,還不如聽聽曲,喝喝茶來的痛快。”姜郎中将手中的印章蓋上,輕聲說道。
“呵呵,聽曲。”
“就怕姜大人聽到的是東山村上千條冤魂的哀嚎。”李辰冷笑着說道。
“道不同,不相爲謀。”姜郎中丢下一句話,便要朝屋中走去。
“姜郎中,我奉勸你一句話。”
“你刑部查不了的案,我懸鏡司來查。”
“你刑部不敢抓的人,我懸鏡司來抓。”趙缺語氣不善,冷冷的說道。
“哼,鷹犬爾。”姜郎中冷哼一聲。
“姜郎中,慎言啊,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小子現在可是長公主的男人。”工部的郭郎中連忙提示道。
姜郎中進屋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渾身冒出了冷汗,就他剛剛這句話若是傳到赢淑耳朵裏,打一頓鞭子怕都是輕的。
“侯爺,從哪裏開始查起。”趙缺看着眼前滿滿一箱的卷宗,問道。
要說刑部這群人還真tm孫子,這一箱子的卷宗恐怕連一半有用的都沒有。他們故意将一些有得沒得資料,卷宗弄出來,來誤導李辰辦案的視線。
“先将卷宗挑一挑,這個姜維不好對付。”李辰說道。咱們這位刑部的姜郎中可是辦了幾十年案子的老手,背地裏下絆子的手段可謂是用的爐火純青。
“他娘的,真是鳥大了什麽黑林子,一線天的都往裏面鑽。”
“這個姜維真他娘的缺德,你看看東山村的族譜,縣志都往裏面放。”趙缺氣呼呼的說道。
“先留着,可能有用。”李辰說道。
這便是姜郎中的聰明之處了,将這族譜,縣志這種東西都放在卷宗裏。族譜裏記載着這東山村每一口人的信息,而縣志上則記載着東山的風俗人情。這些東西可以說有用,也可以說沒用。将這些有用沒用的東西混在一起,便是逼着你李辰在屋子裏查卷宗。這些卷宗若是認真看下去,沒個幾天時間還真看不完。可這案子若是真幾日沒有進展,恐怕這朝堂上的彈劾便會如潮水一般。
也多虧了前世那些什麽戰神回家,兵王流落荒島這些小說的毒害,讓李辰養成了一目十行且能将東西記個大概的本領。約莫到了下午,李辰總算将所有有用的卷宗過了一遍。
“走,先去坍塌的隧道看看。”李辰說道。
院子裏東山并不算遠,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東山腳下。這東山就想是一個短粗的大棒子,杵在官道的必經之路上。東山上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灌木從,和五顔六色的野花。
“上山看看。”李辰從蓋聶和趙缺說道。懸鏡司與黑冰台的人守在山下,三人上了三。
這山不高,沒一會三人便走到了山腰。李辰看着四周問道:“趙缺可曾看出這山和旁邊有什麽不同。”
趙缺看向四周,試探着回答道:“這座山上沒有樹,一顆都沒有。”
正如趙缺所說,這座山在整個此起彼伏的山間中,顯的很不合群。别的山上都是郁郁蔥蔥的大樹,而這座山上卻僅僅隻有灌木叢和野花野草。
“興許是這裏的土質原因。”趙缺說道。若是說這座山的土質較差,無法支撐大樹成長所需的營業,這似乎也說的過去。隻是相比這個,李辰心中卻另有一個猜想。
“挖開看看。”李辰突然說道。
三人立刻拔出腰間的匕首,開始朝地下挖起來。
“铿。”
“铿。”
挖了不足十餘厘米,便聽到匕首和山石碰撞的聲音。三人将浮土清理幹淨,裏面漏出了堅硬的山石。這山石發黑,看起來便異常的堅硬,而且山石與山石之間咬合緊密。
前世地理還算優秀的李辰,一眼便看出這是典型的地殼運動擠出來的石山。這種石山被生生的從地底擠上來,山體自然是十分堅硬的。這也是爲什麽這座山上沒有大樹的原因,這是一座石山,山上的土壤都是日積月累被風吹來的浮土。沒有營養不說,還僅僅隻有十餘厘米的薄薄一層。大樹無法在沒有營養的浮土中紮根,所以這山上僅僅隻有灌木和野花野草。
這樣的石山,不要說是這連綿的小雨,恐怕便是山洪也未必能夠将隧道沖垮。
看來,這件事的隐情比李辰想象的還要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