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秦的二世而亡似乎不是沒有道理,大秦面臨的問題很多,就像是一顆看似雄偉的大樹,外表昂揚挺直,但是蛀蟲已經開始從樹心開始啃食。
自統一六國以來,秦軍士兵雖都是血勇的老卒,可已經從壯年淪爲中年,将軍們更多數是老将。律法嚴苛,大興土木,似乎這些都是壓在大秦這顆駱駝上的稻草。好在,李辰來了,一系列的改革雖然将王翦累病了,險些累死這個老頭,可結果終究是爲大秦續了波命。
赢淑與聶曉花的身份雖然尊貴,可兩人的婚事卻辦的異常低調。雖然始皇已經把聶曉花的身份錄入族譜,可她似乎還是無法被赢氏一族之人接納。而赢淑更不必多說,一直和赢氏之人不對付。
“侯爺,你看。”趙缺急急慌慌的将手中的密信遞給李辰,似乎又什麽大事發生。
“都是結過婚的人了,還這麽毛躁。”李辰訓誡着自己的這位“姑父”兼兄弟。
“大麻煩啊?”趙缺歎了口氣。
“鹹陽城以西三百裏,東山隧道發生坍塌事故。三百民工被困涵洞之中,無一生還。次日,民工所出青山村發生瘟疫,全村七百餘衆無一生還。”
密信上的消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劈在李辰的身上。李辰已經大概将事情的經過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狗膽包天,當真是狗蛋包天。這些官員怎的是無法無天,這可都是大秦的子民。
“查清楚了沒?”李辰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工部已經将案子遞上去了,這是卷宗。”陳平将手中的卷宗遞給李辰,手指略微有些顫抖。
如今天聽是陳平在執掌,情報工作也都是由他在負責。
工部的卷宗上不出李辰所料,盡皆是一些開脫之話:“連綿的雨天緻使山體滲水坍塌,工部第一時間派人救援。而村子的瘟疫,則是因爲屍體的原因誘發的。”
這份看似合理的解釋,實則漏洞百出。不說這刑部的官員,便是稍微辦理過案件的衙役捕快,都知道事情必然不會這般簡單。
“啪。”
“我要看的不是這個。”李辰狠狠的将手中的卷宗砸在陳平的臉上,陳平似乎便像三國中高配版的賈诩賈文和,這種人聰明才智有得,可也很善于明哲保身。他給李辰的是工部遞交給刑部的卷宗,而不是天聽探的的消息。這裏頭的含義,便是在告訴李辰莫要深究了,就此蓋棺定論是最好的選擇。
“侯爺,這時間不是非黑即白,有些事真的查不得。”陳平任由卷宗砸在自己的臉上,苦口婆心的勸到。
“侯爺,淑兒說此時牽扯後宮,要不還是算了。”趙缺也奉勸道。此時在大秦官場已經不是秘密,由于牽扯到了一位始皇的寵妃和皇子,整個大秦官場似乎都默認了工部的說法。沒人去查,或者說沒人敢查。
“我不想在問第二遍,說。”李辰怒火滔天的聲音想起。
李辰性子很好,不管是陳平還是趙缺,還從未見過李辰真正發火的時候,這時,陳平也已經不敢隐瞞:“承包這條路段的商人與公子常有交情,據說是公子常母姓的人。而爲了趕進度承包商在雨天趕工,觸發了這次事故。而事故後,由于村民和承包商發生了沖突,次日整個山村便成了那般人間地獄。想必,必然是承包商怕村民鬧起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村民全部毒殺。因爲查到了皇室之人的參與,天聽便不敢在查下去了。”
剩下的事情李辰想也想的到,必然是承包商下毒之後,此事涉及到了皇室,工部爲了幫哪位皇子兜底,将此事歸根到瘟疫之上就是最好的說法。
“前後千條人命,這群畜生。”
“趙缺,随我去皇宮,今日便是捅破了天,我也要将這群人繩之與法。”李辰雙目通紅,如同發怒的獅子。
“侯爺,虎毒不食子,此事涉及皇子,麗姬又是陛下最寵幸的妃子。如此一來,恐怕會厭了陛下啊。”陳平依舊在勸着李辰,他又确确實實是在爲李辰着想。
“陳平,你記住,先做人方能做官。我可以不做這個侯爺,但一定要做一個人。”李辰一字一頓的說道。
“好好想想,再有下次,你便依舊回你的沛縣算命去把。”李辰拍了拍陳平的肩膀說道。
“陳兄,莫要在意,侯爺就是這般脾性,這也是爲什麽我們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原因。”趙缺對陳平說道。
“是,平錯了。隻是若是侯爺出事,誰又能這般爲百姓着想。”陳平低聲說道。
“我随侯爺一起進宮,陳兄暫且放心。”趙缺說罷,便朝李辰追去。
很快,一輛套好的馬車,從李家莊駛出,朝着皇宮方向奔去。
“侯爺,陳兄也是爲你着想。”馬車之中,趙缺還在勸解着李辰。
“我知道。”李辰說道。
陳平太圓滑了,李辰實在不想陳平成爲前世三國中賈诩那般的雙刃劍。這種人若是放任他,必然是能夠活到最後的,但也許會殃及很多無辜之人。
興許是思想上的不同,李辰可以爲了多數人犧牲少數人,可決然接受不了因爲少數身份尊貴之人,而犧牲多數普通百姓。比俠以武亂禁,更可惡的事,便是知法犯法。
“侯爺,直接涉及此事的皇室是公子常,而公子高,子嬰,皇叔熊啓,包括麗姬都有包庇之嫌。至于這滿朝文武大臣,包庇的,知情不報的,睜隻眼閉隻眼的更是數不勝數。”趙缺絮絮叨叨的說着,這些消息都是赢淑告訴他的。涉及皇室,沒有始皇命令,沒有人敢去直接去查。
始皇一共有23個兒子,10個女兒。公子赢常是十七公子,公子赢高則是三公子。赢常與赢高都是麗姬所生,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赢常是一個隻會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赢高則是不同,此人說起來也算的上文武雙全。至于子嬰這位後世當了四十六天的秦王的秦三世,他是始皇的侄子,如今在工部挂了個侍郎的職位。
“赢熊啓這個老東西。”李辰罵道。每次包庇犯錯的皇室子弟,都是這老小子帶頭。當真是幹啥啥不行,護短第一名。
似乎是老天不想讓大秦平靜起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事之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