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是個處哥,不論是精神上還肉體上,項羽都是一個雛兒。虞姬雖然身在紅塵中,卻也還是個清白之身,這兩人似乎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如同項羽與虞姬一般,命運裏似乎有一條線将他們牢牢的幫在一起。
天音樓,虞姬正在梳理着琴弦,等會項羽又要來了。
“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蓋聶一身麻衣,輕聲說道。這些日子項羽幾乎每日都來,而原本從來不會單獨跳舞給某一個人看的虞姬,似乎已經爲項羽破例不止一次了。兩日每日劇增的感情,蓋聶都看再眼裏。
“聶叔,您說。”虞姬說道。
“你和他們不是一條路上的。”蓋聶說道。
在蓋聶看來,張良項羽等人是行走在反秦這條絕路上的人。他們的結局隻有兩種,早死或者晚死。
曾經的農家也是行走在這條絕路上的人,那場因爲反秦與否的矛盾讓農家掀起了那場内亂。因爲那場内亂,蓋聶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可也同樣是那場内亂,讓蓋聶能夠抽身而退。
如今在天音樓的日子,在蓋聶看來很好。大秦需要江湖的情報,所以會默許他們的存在。他不想,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虞姬走向這條絕路。
“明日,帶他們去伯父那邊之後,便讓他們走吧。”虞姬說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根據天音樓主的計劃是想要将項羽收爲己用的。可幾日的相處,虞姬看的出項羽不是久居人下之人。而滅秦又是項羽必生之志,但是現在與大秦對上,卻不是天音樓所想的。天音樓與項羽等人不同,天音樓在明,它能存在的原因,也正是與大秦黑冰台的利益交換。天音樓可以做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它絕對不會做出頭鳥。
對于蓋聶虞姬心中是充滿感激的,在他心中蓋聶也如同她的父親一般。那個雨夜發生的事情,如同夢魇一般一直糾纏着虞姬。她清晰的記得,無數黑衣人殺入家中,父母臨時前将她藏在客廳中的大花瓶中。興許最危險的地方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想到花瓶中還藏着一個小女孩。
“小魚兒,記住無論聽到什麽,都不許喊。”
虞姬記得母親将她塞入花瓶中說的話,那是母親最後一次叫她的乳名。她蜷縮在花瓶中,聽着外面的慘叫,鮮血迸射的聲音。她不敢哭,不敢鬧。
次日,沐陽城,青竹林
青竹林在沐陽城的山上,這裏滿山遍野的青竹。虞光自從當年農家之亂後,便一直隐居在此。
農家之主名爲俠魁,俠魁如同墨家巨子一般,是稱号也是名字。不管你之前姓甚名誰,做了這個位置之後,你便是俠魁。而俠魁之下,便是農家的六大長老。
虞光與他弟弟虞電,同位農家長老。虞電便是虞姬的父親,而虞姬的目前聶曉蝶也是農家長老。這一門三長老,原本的虞家可以說是掌握了農家很大的權柄,可一切都在那個夜晚煙消雲散。
“晚輩張良,晚輩項羽。”
“拜見虞前輩。”張良與項羽恭恭敬敬的拱手到。
前方竹林前放着一蹲石磨,石墨上放着茶壺和大碗。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揮舞着鋤頭,刨着石磨前的兩方農田。這老者年歲不小,連胡子眉毛都是白的,但看起來卻神采奕奕。穿着一身青色麻衣,褲腳上有着點點泥星。
“項氏的小子怎麽和張氏的小子搞到一起去了。”
“項燕是你什麽人。”虞光停下手中的農活,用鋤頭指着地說道。
“項燕乃羽之祖父。”項羽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夫與項燕那個老小子有些交情,有什麽要求可以說來看看。”虞光坐到石磨旁的石凳上,喝了口大碗茶。
張良走到虞光近前,語氣平淡的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不行,老夫這般傷天害理之事,老夫斷然不能做的。”虞光突然喊道,義正言辭的拒絕。
“伯父,你就幫幫他們吧。”虞姬搖着老者的手臂,撒嬌道。
“不行,虞姬即便你父母還活着也絕然不會同意的。”虞光說道。
“你們要的藥不是我做不出來,可你們可否知道,一旦你們的計劃真正實施起來,會有多少人易子而食。”虞光說着似乎回憶起了什麽。
“長痛不如短痛,我六國子民能否複國,便在此一搏了。”張良反駁到。
“哎,你們可知,我農家因何落的如此地步。”虞光輕歎一聲,仿佛陷入了某些回憶之中。
那件事已經成了虞光不願意回憶的痛,當時大秦剛剛一統六國,不甘心滅族的六國貴族聯絡起了諸子百家的力量,開始爲反秦造勢。當時諸子百家中實力最強的便是道法墨儒四家,而農家便是緊跟其後的,論起對于百姓的經營,農家還在這四家之上。
自然,有人聯系上了農家。可當時的農家卻分爲了兩個派系,以虞電和聶曉蝶爲主的一派,認爲大秦既然已經一統六國。那麽農家就應該幫助大秦,穩住百姓,讓大秦的百姓能夠吃的上飯。做爲一家人,虞光自然也是支持弟弟和弟妹的。
而其他三位長老則認爲,農家起于魏國,自然要幫助魏國複國,當時的大秦律法嚴苛,對普通百姓也并不寬容。所以當時反秦也幾乎是整個農家的主流,似乎農家加入反秦陣容已成定局。
六位長老兩個派系,每個派系都是三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這個時候俠魁的意見,便代表着農家日後的方向。
可正當俠魁做出決定的那個夜晚,整個農家遭到不明黑衣人的屠殺。聶曉蝶虞電夫婦與主張反秦的一位長老身死,俠魁下落不明。虞光與另外兩名長老因爲沒在總部,僥幸逃了一命。
農家的俠魁令也随着上一代俠魁一同下落不明,農家也因此群龍無首,整個農家四分五裂,每況愈下。而失去了弟弟與弟妹的虞光,也從此不問農家之事,隐居在這沐陽青竹林中。
“黑衣人,那必然是黑冰台了。”
“老爺子,咱們可是一條路上的。”
“令弟和弟妹的仇,難不成不報了。”張良聽完虞光的故事,連忙說道。爲了将虞光拉入自己的陣營,張良連忙将黑衣人這個屎盆子扣在黑冰台的頭上。
“嘭,嘭,嘭。”
“即便是黑冰台,這仇也不能報在普通老百姓的身上。這事,我答應不得。”
“你們走吧,虞姬送客。”虞光說完,拿起鋤頭在石磨上磕了幾下,将鋤頭上的泥土磕幹淨,拿着鋤頭便朝着屋裏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