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星期一，上午。
石慧思在電話裏聽了莫經理的介紹，感覺啼笑皆非，這人是有病，還是怎麽的？找工作，結果跑去買樓了，真的假的？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會會好了。
石慧思沒認出宮黛，宮黛比四年前更高大了。
而宮黛也沒認出她這個曾經共桌的校友，她懶得記憶。
“宮小姐幸會。”
“石老闆也是年輕有爲，不過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沒意思，先幫我把這樓買了。”
“您真要買？”
“當然。”
“然後，您真要到我的公司上班？”
“是啊，要不我跑這裏來幹嘛，不如在家睡懶覺了。”
“那恕我多問一句，爲什麽選擇我們公司呢？”
“這個啊，我在公交車站發現了招聘廣告。”
唐娜與索菲娅捂嘴扭頭大笑，石慧思與莫經理都是嘴角抽搐。
“對了，這給你當訂金。”宮黛開了張支票，一個億。
石慧思的手有點抖，第一次接觸這麽大額的錢。
不過，石慧思還很清醒，去旁邊打電話給銀行确認了一下，确定是真的，這才按商廈牌子上的電話号碼打過去。
結果，讓石慧思有點不甘心，因爲她恐怕賺不到多少錢了。
這裏居然跟長街商鋪一樣，也是官方工程，電話對面還是那個姓辛開發商。
而他聽說有人拿一億訂金買樓，隻用了十五分鍾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抱歉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我是辛樂，辛苦的辛，快樂的的樂。”
“辛總是吧，我們開門見山，你就直說這院子多少錢好了。”
“這地面6層商業面積接近8萬平方米，屋頂還能建個遊樂園，加上商用停車場，總使用面積超過10萬，每平方米的均價4000……”
“停，你還真敢開口啊，這附近是雜居群落，有礙觀瞻，汽車又隻有一個方向的入口，交通不方便，每平方米的均價3000都嫌高。”
“不是這樣算的，這附近将來會有地鐵口，雜居的住宅區也會拆遷改造。”
“你也說是将來了，我知道你有人有消息，但政策不是一個人能定的，這樣好了，一口價，3億5千萬。”
“那個，這是官方的工程，我做不了主，說不定還要進行一個拍賣流程，而且我也要推掉預約的商家，不是嗎？”
“流程是給人看的，算了，爲了幾個億，我懶得跟你計較，4億，你把這個價碼标上去，看誰願意付保證金參加拍賣，這個價格足夠你主子讓其他所有人都閉嘴上了。”
辛總幹咽，“成、成交，成交。”
石慧思與莫經理也都喉嚨發癢，什麽叫幾個億都懶得計較啊。
“啊，對了，小姐您打算怎麽付賬？貸款的話，我有認識的經理。”辛總用了敬語。
“我還有認識的行長呢，但我讨厭貸款。”宮黛開了張未完成的支票，“現金支票，自己去查真假。”
“您、您請稍等。”辛總興奮的去旁邊打電話查驗了，片刻之後回來了，一副點頭哈腰的做派。
“小姐，我查過了，沒問題，支票沒問題。”
“那就去準備合同，要幾天？”
“這個，小姐您見諒，我真做不了主。”
“好吧，我等你消息，我可是希望年後可以搬進去呢。”
“沒問題，毛坯年底就能好，合同在年前肯定出來。”辛總提議道，“要不，您先考慮裝潢的事情？”
“也好，石老闆，這交易的錢你是分不到了，不過支票都給你了，我也不想拿回來，這樣好了，等這樓的毛坯完工了，我那邊的圖紙也該出來了，到時候裝潢的事情交給你，你幹不了就轉手包給别人，多少能撈點。”
石慧思有點呆了，這種樓的裝潢要一個億？
不等石慧思應答，辛總興奮的舉手，“我，我有人手，保證按時完成，保證質量。”
宮黛懶得再找人，“那行，一客不煩二主，你們商量着辦吧。”
莫經理琢磨着，你們是不是有他一個，他也可以找人來，到時候多少賺些。
辛總伸手道“石總，到時候還請多多關照。”
“彼此彼此。”石慧思與之握手，算是達成口頭協議了。
“好，那麽，我就先回去了，石總，我下午再去找你，你現在應該相信我了吧？”
“當然，我這就回去準備。”石慧思再不懷疑宮黛的實力，手中拿着的一億元支票就是最好的證明。
……
中午，區裏。
“大哥，我們這次發了。”
“說什麽呢，把門關好。”
“是是，外面沒人，都吃飯去了。”
“隔牆有耳，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是這樣……”
“4億現金？好，太好了，我本以爲我已經走到頭了，這次要是能借這個政績再進一步，我說不定還能幹上十年。”
“真的？不過大哥，你多少讓我賺點啊。”
“我的事重要，還是錢重要？沒有我，你哪能順順當當的賺錢？不要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小不忍則亂大謀。”
“但這是4個億現金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啊，大哥你見過嗎？”
“這個嘛，這樣，我下午就召開研讨會，商讨拍賣的事情，定個底價出來。”
“明白了，但大哥你動作快點，人家等的急，那樓沒什麽稀奇的，人家就是看它離長街近，要是不等了，換個地方，那政績就是别人的了。”
“知道知道，這不用你說。”
“那大哥，我走了。”
“等等，知道那個宮黛小姐是什麽人嗎？”
“不知道，不過宮黛小姐帶在身邊的兩個美女，特别是那個金發碧眼外國妞，那身段，那腿，實在受不了了。”
“住嘴，能一下拿出4億現金的人，可不是簡單人物，你想都别想。”
“知道，你弟弟我又不傻，我現在是連那個石慧思都不敢想了，真是可惜了，她可一看就是雛兒呢，難得的高端貨。”
“滾，别給我說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總之給我老實點。”
“是是。”
……
中午，月華樓。
午餐前，衆人聚在一起聊天，聽唐娜繪聲繪色的說宮黛應聘的事情，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
不過唐娜沒說具體人名，也沒說性别外貌，就是石總辛總莫經理。
山崎也沒有多問，根本不知道，石總是石慧思。
……
下午，緣來居賓館。
唐娜看到了聘書，但看了後就皺起了眉頭。
石慧思問道“請問有什麽不對嗎？”
“這上面是部門主管，我覺得你這公司，應該重組了，中介是中介、賓館是賓館，物業什麽的都要單獨分類。”
“你說這個啊，這樣方便調節各部門款項，進行合理避稅。”
唐娜說道“但不方便管理，尤其是賬目，獨立的公司，有清晰的賬目，你可以利用各公司爲其中一個公司輸血，把賬目作得漂漂亮亮。”
“這又什麽用？”
“上市圈錢啊，笨蛋。”
“啊？”石慧思被宮黛一語驚醒。
唐娜說道“另外就是你本人，你要管事情太多了。”
“你作爲一個資産上千萬，員工幾百人的公司董事長，作爲總裁，你的作用不是僅僅是關心買一輛要多少錢，更要去關心買車的這個部門爲什麽要買車，其它部門是不是也要買。”
“你需要放權，你要把時間空出來，去關心全局大局，尋找以後的路，琢磨官方政策，這對房地産公司尤爲重要。”
“從公司成立的時間看，你能把生意做到現在這樣，要麽是家裏有人有錢，要麽是運氣好，也許兩者都有。”
“但随着生意越大，你要接觸的人也就越多，你确定你能罩的住？”
“就比如那個辛總，你知道他的事情嗎？是好是壞，性情如何，行事如何？後面的主子又是誰？是不是有怨家？你現在跟他走的近，你知道會不會得罪另一個派系嗎？”
石慧思的臉都白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唐娜看出來了“你要知道其中盤根錯節的複雜關系，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但你現在根本沒時間去琢磨這些，一蒙頭做生意固然能把生意慢慢做起來，但沒有各種關系的支撐，那随便一個小人物就能卡你的脖子，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以你的姿容，呵呵……你會很慘的。”
“當然，你要非常有錢，那是另一回事，但我看你也就那樣了。”
石慧思幹咽，“多、多謝指點。”
“這聘書，就先不接了，等你重組後再說。”
“好，一定。”
……
等宮黛三人離開了，石慧思這才感覺到滿頭的冷汗。
不過，石慧思心情卻很好，上市啊，她早該想到的，果然是忙昏了頭啊。
……
石慧思回去之後，召開會議商量重組的事情，接着打電話聯系張宏德。
張宏德正抱着常潔坐在電腦前看證券指數，随手拿起電話接了，聽到石慧思的聲音，差點沒吓出毛病。
對于石慧思說的話，張宏德沒在意，隻是告訴石慧思，他肯定會如約把錢給她。
常潔聽到了電話，心情黯然，她知道，她隻是張宏德的玩具而已。
張宏德喜歡的是電話那邊的人，從他的反應就知道他的心思。
……
萫港，12月24日，星期三，下午，張宏德收到了第二筆投資收益，依然是200萬。
張宏德興奮得不能自已，就找上了常潔。
銀行男洗手間。
之後，張宏德看着默默哭泣的常潔，感覺很不好意思，于是告訴她，接下來元旦假期，陪她回老家，并給她五萬元年終獎金。
不過，張宏德心中還做了個決定，再找個有情趣的。
……
回到公寓，張宏德冷靜下來，算計了一下。
恒指本月最低12111，最高12740，相差630點，以他的1000萬資金也是能獲利800萬左右。
張宏德知道這不一定能做到，但他就是有些不甘心，他想要更多，他想早點完成他的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