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中石這句話一說出來之後,場間的氣氛都頓時爲之一變!
似乎一股難言的壓抑之感,開始從歐陽中石的體内散發出來,漸漸的籠罩全場!
蘇銳的眼睛随之而眯了起來!
濃烈的精芒從他的雙眼之中釋放而出!
因爲,蘇銳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此地似乎風雲突變!
好像是有一股飓風平地而起!
而歐陽中石,赫然就是風眼!
這個男人蟄伏了那麽多年,足夠他做多少準備的?
如果這個男人有足夠的野心,那麽,說不定會在悄然之間,布下一個看不到邊界的大棋局!
歐陽中石現在已經調整好了情緒,看起來,似乎是到了他反擊的時候了!
此刻,蘇銳隻希望,希望這歐陽中石的野心不要太大!
白天柱的心裏驟然湧出了一抹不安之意,這一抹不安迅速地投射到了他的表情上,此時,白老爺子的五官都明顯緊張了起來!
“歐陽中石,你要幹什麽?”白天柱語氣急促地說道:“你難道要把我們都給炸死?”
說完之後,他還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地面,順勢往後面退了兩大步。
不得不說,歐陽家又是放大火,又是搞出大爆炸來,這的确讓很多世家家主的神經高度緊張,生怕下一個中招的就是他們。
而白天柱,自然也在這個範圍之内。
因此,當歐陽中石流露出反擊的意思之時,這老爺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乎立刻就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着了!
别看他之前表面上那麽淡定,實際上,白天柱已經是猶如驚弓之鳥了,之前那差點燒死他的大火給他帶來了極爲巨大的心理陰影!
看到白天柱那麽驚慌的樣子,歐陽中石仰起臉,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銳往前跨了一步,渾身氣勢頓時暴漲。
蘇無限的面容沉靜,對蘇銳搖了搖頭。
如果這時候蘇銳出手的話,自然是可以把歐陽父子制住的,甚至當場擊殺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似乎那樣的話,他們就無從知曉對方究竟還有什麽底牌了。
如果蘇家因此而遭受損失,那就太不值當的了。
歐陽中石所布下的棋,可絕對不會簡單,哪怕他和歐陽星海都死了,其威脅卻可能仍舊存在的!
在年輕的時候
,蘇無限和歐陽中石明裏暗裏交鋒過很多次,知道對方特别喜歡用簡單直接的招式來應戰,但是,這一次,也算得上歐陽中石沉澱二三十年之後真正意義上的出手,會那麽草率嗎?
不得不說,蘇無限有點猜不到。
哪怕國安的槍口都已經對準了歐陽中石,可是,後者卻仍舊很鎮定。
也許是因爲要徹底撕破臉了,所以,他心中的所有哀傷與不安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哪怕表面上看起來仍舊憔悴,仍舊虛弱,可是,似乎有一股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大将之風,已經悄然回到了歐陽中石的身上了!
而這種所謂的大将之風,讓目睹這一切的蘇無限産生了一股陌生的熟悉之感。
之所以陌生,是因爲……确實相隔了很多年。
本來似乎一夜蒼老很多歲的歐陽中石,因爲這種氣質的回歸,他本身也變得年輕了不少。
當然,這是氣質上的年輕,外表上并不會因此而産生什麽變化。
頂多是……眼睛裏更有神了一些。
“爸……”歐陽星海看着氣質變得有些陌生的父親,遲疑地喊了一聲。
他似乎受到了父親氣場的影響,整個人也漸漸的開始鎮定了下來。
“隻有無限的反應最讓我滿意。”歐陽中石說着,看向了蘇無限:“其實,我想整死白天柱,很簡單,但是,他剛剛告訴我的消息,忽然讓我失去了目标。”
白天柱沉聲說道:“确實是你父親告訴我的,甚至,他曾經交給你的那幾條‘證據’也都是僞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可以把你所掌握的那些證據一條一條地說給你來聽。”
“你閉嘴,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歐陽中石毫不客氣地說道。
白天柱被當衆堵了這麽一句,頓時覺得面上無光,氣的身體發抖:“你……歐陽中石,我好言勸你你不聽,等你進了監獄裏,就會知道什麽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然而,這種程度的威脅,對歐陽中石來說,基本上不會起到什麽作用。
他看了看白天柱:“我之前選擇用放火的方式對付你,隻是因爲我不想暴露自己,現在,既然我們都已經攤牌了,那麽……”
說到這兒,歐陽中石忽然停住了話頭。
白天柱的心裏頓時湧出了更加不妙的預感:“你想說什麽?”
“你的那幾個私生子,還想讓他們活下去
嗎?”歐陽中石說道。
“你說什麽?”白天柱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老臉之上也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一個在瑞士,一個在米國,還有一個年紀不大,正在英國上高中。”歐陽中石眯着眼睛,看着白天柱:“我說的對嗎?”
“你!”白天柱指着歐陽中石,手都在發抖:“你……你可真是該死!”
他這反應,無疑證明,歐陽中石全部說對了!
其實,白天柱有私生子的事情,在白家都是秘密,可能也就白克清了解一些,但也沒有仔細地過問,可沒人能想到,歐陽中石竟然在這個時候打出了這張牌!
“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歐陽中石說道:“想要限制你,真的很簡單。”
他的話語之中流露出了一股極爲清晰的輕蔑感。
白天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着!
他聲音也在發顫,說道:“你……他們……在你的手上?”
“我的條件,已經很簡單了,讓我和星海離開,你的三個私生子一定會安全的。”歐陽中石淡淡地說道:“對了,你那個在瑞士銀行工作的私生子,老婆才懷孕幾個月。”
“你……你真不是人……”
白天柱差點氣暈過去,眼前一黑,身形便往後倒。
蔣曉溪連忙上前扶住,随後攙扶着白天柱緩緩坐下來:“爺爺,别擔心,一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白天柱一直在深呼吸着,似乎上氣不接下氣,胸膛劇烈起伏着,瞪着歐陽中石,卻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蘇無限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你這樣,讓我着實有點失望了。”
“你因何而失望?”歐陽中石淡淡笑了笑。
“手段太下作,還不如當年的你。”蘇無限說道。
“這樣豈不是更直接?我想要脫身,自然需要一些簡單直接的辦法。”歐陽中石臉上的淡笑仍舊沒有消去。
“也是,你們爺倆又是放火,又是制造爆炸的,這确實都挺直接的。”蘇無限又搖了搖頭,“我早該想到的。”
蘇銳現在很想直接動手,但是,他又擔心對方真的握着蘇家的某些不爲人知的命門。
歐陽中石笑了起來,他也對蘇無限搖了搖頭,說道:“不,在白家身上用的手段,你可能會覺得下作,但是,當輪到蘇家的時候,你或許就不會這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