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刻,他不能允許任何潑髒水的聲音出現!
其實,在整個白家裏,白克清是最有家國情懷的那一個,同樣的,在“大局觀”這件事情上,也根本沒有人能夠和白老三相比!
“三叔,我說的是事實!這次事情,如果不是蘇家幹的,其他人怎麽可能還有嫌疑?”
那個子弟覺得很委屈,仍舊在大聲辯解着,然而,這種時候,白克清根本不可能對他有半點好臉色!
“我說過,将此人逐出白家, 永遠不得再踏入白家大院一步,經濟方面全部切斷聯系!”白克清少有的嚴厲了起來。
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冰冷之意。
切斷經濟聯系,那就意味着,這個子弟真真正正的被逐出了白家,從此再也不可能從家族裏面拿到一分錢!
白克清這絕對不是在說笑!
他是在殺雞儆猴!
更何況,父親被煙霧活活嗆死,這種悲傷的關頭,根本不是往蘇家的身上潑髒水的時候!
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觸白克清的的黴頭,實在是目光太過于短淺了!
“克清,克清,别這樣,别這樣!”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說道:“維維他還是個孩子啊,他不過是随口說了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不要當真,不要當真……”
此人是白克清的族弟,名叫白列明,剛剛發聲的白有維,正是他的兒子。
“玩笑話?”白克清扭頭看了這個白列明,聲音冷冷地說道:“他多大了?”
“維維他今年二十二了……”白列明結結巴巴地說道,白克清平日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可是現在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足了,讓白列明說起話來都明顯不利索了,甚至上下牙齒都已經控制不住地打顫了。
“都已經二十二了,還是孩子?”白克清的面色之中滿是寒意:“子不教,父之過,白列明,你和你的兒子一起離開白家,從此刻起,這個家族和你們沒有半點關系!”
“什麽?”白列明一聽,頓時愣住了!
怎麽,自己替兒子說句話,就也被殃及了嗎?
白列明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個家族成什麽樣了,自己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上進行發聲,這樣也不被允許了嗎?
都已經靠着家族養了大半輩子了,如果真的被趕出去,那麽白列明完全沒有傍身的技能,又該靠什麽來讨生活?
“克清,克清,别這樣,我……”
白列明還想說些什麽,然而卻已經被氣頭上的白克清再度打斷:“我說到做到!以後,誰敢和這一對父子私下裏有聯系,或者誰再替他們說話,全部都給我滾出家族!”
白家三叔此刻已經是氣場全開了!他雖然平日裏極少介入家族中的具體事宜,可現在根本沒有誰敢忤逆他的意思!
白秦川則是對手下擺了擺手,随後,幾個壯漢便從人群中走出來,把還在哭喊的白列明父子給架出去了。
眼看着再也不可能回歸白家了,白列明不禁喊道:“白克清,你看看你已經被蘇家給壓制成了什麽樣子!競争不過蘇意,就直接倒向他的陣營了嗎?我隻不過提出一個嫌疑人的可能而已,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給逐出家族,白克清啊白克清,你以爲,你這樣跪-舔蘇意,他到最後就會放過你嗎?”
聽了這些話,白克清的身體被氣得顫抖。
一股深沉的無力感随之湧上心頭!
這些不成器的家夥,什麽時候能讓自己省心?
自己拼命往前沖,是爲了什麽?
還不是要帶着這個家族一起飛?
他們這幫蠢貨,什麽時候能不拖後腿?
白秦川這時候開口了。
有些話,三叔不方便說,他可以說。
“把白列明父子的嘴巴堵上,趕出首都,以後要是敢踏入首都地界一步,我打斷他們的腿!”白秦川狠聲說道:“我說到做到!”
然而,那個白有維還不依不饒的大喊道:“白秦川,在我眼裏,你算個屁,這次的火災,說不定就是你安排的!你知道爺爺一直不喜歡你,所以铤而走險,你真是該死……你之所以沒第一時間趕來,就是爲了制造不在場的證據,是不是!”
聽了這肆意栽贓的言論,白秦川差點沒氣糊塗了。
他掉頭就大步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抓過了一個保镖,把他口袋裏的甩-棍掏了出來!
“你……你要幹什麽……”白有維見狀,頓時吓得魂飛天外,大吼道:“白秦川,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要殺人,你這是……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控制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慘叫!
因爲,白秦川已經拿着甩-棍,狠狠地砸在了白有維的膝蓋上了!
就這一下,他的膝蓋直接被敲碎了!
白秦川并沒有立刻停手,而是罵了一聲:“我讓你亂講!”
罵完,繼續動手!
砰砰砰!
白秦川連續抽了好幾下,把白有維的膝蓋骨和小腿骨全部都打變形了!
後者就算是手術成功,走路也不可能完全恢複正常!
白有維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直接就當場昏死了過去!
而他的老爸白列明,已經被白秦川的狠辣手段吓得說不出來話了!
白秦川兇狠的把甩-棍往地上一摔,随後看向那些所謂的親戚們,冷冷說道:“如果我再聽到有人把髒水往我的身上潑,如果我再聽到有人敢污蔑三叔,我保證,他的下場,一定比白有維還要慘!”
全場噤若寒蟬,沒有誰敢再出聲。
白克清并沒有看白秦川,更沒有制止他的行爲,白家三叔仍舊是站在後院的位置沉默着,而白家的所有人,都在陪着他一起沉默。
良久之後,白克清才說道:“準備葬禮,調查真兇。”
說完,他又陷入了無言之中。
幾分鍾過去,白克清再度開口說道:“秦川負責收拾殘局,白家大院的重建事宜由曉溪負責,我去陪父親說說話。”
做出了這個安排之後,他便扭頭上了車,朝着醫院駛去。
而白天柱的遺體,也在送往太平間的路上。
蔣曉溪站在人群的最外圍,而這時候,有很多複雜難言的眼神都投向了她。
看來,白克清是真的很欣賞蔣曉溪了,把這麽重要的重建工作都交給了她!
白天柱之前那麽器重蔣曉溪,這就已經引得很多人不滿了,可是沒想到,哪怕白天柱已經死了,可蔣曉溪卻仍舊被白克清所重視!
全權負責整個白家大院的重建事宜,這就意味着,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蔣曉溪都将大權在握!
一個外姓人,怎麽至于被安排到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做出這個決定,也許真的是因爲白克清對整個家族的子弟都徹底失望了!
蔣曉溪其實來到這裏并沒有多久,她也是驅車從山間别墅趕來的。
此刻的蔣小姐,根本完全無視了周圍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光,她安靜的站在原地,眼睛裏面是被燒黑的廢墟,以及尚未散去的煙霧。
…………
蘇銳在蘇熾煙的房間裏留宿了。
後者并沒有讓他進卧室,理由很簡單——她還沒有準備好。
其實,蘇熾煙知道,自己已經爲此而準備了很長時間,但她總覺得,自己和蘇銳之間,距離臨門一腳,似乎還差了那麽一點意思。
她在等待着一個契機。
等到蘇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蘇熾煙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簡簡單單的牛奶面包,當然,在蘇銳洗漱完畢、坐到餐桌前的時候,她又端出來一碗鹵肉面。
這碗面色香味俱全,蘇銳看得食指大動:“這沒看出來,你的廚藝技能竟然開發的這麽徹底。”
此刻,身穿睡衣、素面朝天的蘇熾煙,看起來有一種很濃的居家感,這種居家的味道,和她本身所擁有的性感結合在一起,便會對異性産生一種很難抵抗的吸引力。
當然,目前,也隻有蘇銳能夠感受到這種獨特的吸引。
“白天柱的葬禮時間已經出來了吧?”蘇銳一邊吸溜着面條,一邊問道。
這鹵肉面絕對是下了功夫的,尤其是那鹵肉的湯汁,全部浸入了面條之中,簡直每一口都是享受。
蘇銳忽然覺得,自己以後可能要經常來蘇熾煙這裏蹭飯了。
“白家已經對外放出風來,不準備舉辦追悼會,直接下葬,葬禮時間在明天。”蘇熾煙說道。
“如果明天是葬禮的話,那麽,白家也許會在葬禮上給出兇手是誰的答案,隻是,也不知道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面,他們究竟能不能追查到兇手的真正身份。”蘇銳分析道,随後夾了一大塊鹵肉放進口中,入口即化,香氣四溢。
“應該很難。”蘇熾煙搖了搖頭:“這一場大火,幾乎把所有痕迹都給破壞掉了。”
蘇銳埋頭吃面:“沒有什麽事情會突然之間發生的,尤其是這麽突如其來的火災,一下子将整個白家都吞噬了,連救人的機會都不給,你覺得正常嗎?”
“哦?你的意思是?”蘇熾煙笑吟吟地問道。
蘇銳吸溜了一大口面條,頭都不擡地說了一句:“白家一定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