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是在燕北地界,畢竟,如果在首都幹這種事情,我可能會施展不開,太掣肘了些。”電話那邊笑了笑:“白大少,你的時間可不多了,記住,我要的是誠意,隻要你把五千萬帶來,我保證放人,一分鍾都不會耽擱。”
“我怎麽知道盧娜娜一定在你的手上?”白秦川還是有腦子的:“你讓我和她對話。”
“秦川,秦川,救我!”這時候,盧娜娜的聲音已經響起來,語氣裏充滿了惶恐和無助。
“娜娜,你别擔心,我一定會去救你的!”
白秦川面色驟變,他還想說些什麽,然而,電話那邊再度傳來戲谑的聲音:“白大少,好自爲之,我并不是一個特别有耐心的人。”
說完,電話已經挂斷了。
“這個混蛋!”
白秦川狠狠地踹了院門一腳。
其實,白秦川雖然非常生氣,可并不能夠從生氣程度上判斷出他對盧娜娜的在乎程度。
他的憤怒,更多的來自于這次的主使者把目标對準了他!
對方不開眼,直接惹到了白家大少爺的頭上,況且,這裏還是首都呢,白家在此地勢力深廣,别看白秦川表面上遊戲人間,實際上也是默默經營多年,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打他身邊人的主意,簡直就是狠狠地打了白大少爺的臉了!
類似的事情,以往可極少在白秦川的身上發生!
這是白秦川萬萬不能忍受的事情,如果不能順利救出盧娜娜的話,那麽白大少爺從此也别混了!
本來,白秦川的第一懷疑對象是自己的老婆蔣曉溪,但是在打過那通電話之後,他便把蔣曉溪的嫌疑給排除了,緊接着,白秦川又想到了蘇銳。
不過仔細的想了想,白秦川覺得蘇銳的嫌疑簡直無限低。
從認識蘇銳到現在,他從來就沒有做過劫持人質的事情,哪怕在極度被動的情況下,也壓根沒有選擇過這一條路!
而白秦川雖然跟蘇銳也隻是表面交好,但實際上他清楚地知道,蘇銳的人品到底是怎樣的,這個男人根本不屑于這樣做,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所以,白秦川做出了向蘇銳求助的選擇!
他不是不可以調集别的力量,隻是,在這種關頭,好像隻有蘇銳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而且,在營救人質方面……蘇銳的經驗也是最爲豐富的……貌似,和他有關的那些人經常被敵人當成目标!
不得不說,白秦川的這個選擇,功利性真的太足了。
“對方開口要五千萬,人在宿羊山。”白秦川看向蘇銳,說道。
“這大晚上的,去宿羊山區,搞不好容易被打冷槍。”蘇銳眯着眼睛,“也許,對方需要的并不是五千萬,而是你的性命。”
在大山裏,月黑風高的,幕後黑手想要多做一些埋伏,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綁票這招還真好用。”白秦川壓着怒火,冷笑了兩聲:“我非得把這群家夥找出來不可!”
“其實你完全可以交給警察來做這件事。”蘇銳淡淡地說道:“當然,如果時間不夠的話,盧娜娜的人身安全确實就得不到保障了。”
而且,如果警察真的去了,那麽幕後那夥人說不定永遠都不可能再現身。
“銳哥,我得麻煩你來幫我了。”白秦川說道:“我确實不能讓這群人踩在我頭上。”
“你有多少力量能動用?”蘇銳看着白秦川。
“在非洲還有一些,但是,這裏畢竟是首都,遠水不解近渴。”白秦川搖了搖頭:“市局的特警隊應該會和我們一起去。”
聽了這句話,蘇銳深深地看了白秦川一眼:“算了,用我的人吧。”
白秦川聞言,連忙點頭:“如果這樣的話,那自然再好不過,銳哥,這次你幫了我,我以後……”
“這些話先不要講,等把人全部救出來之後再說吧。”蘇銳看了看時間:“事不宜遲,做好準備之後就動身吧。”
“可是,宿羊山的面積那麽大,我們到哪裏去找?”白秦川說道。
“這一點完全不用擔心,等你到了宿羊山區附近,幕後之人會主動聯系你的。”蘇銳淡淡說道。
“好的,那這次就拜托銳哥了。”白秦川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在應對這些事情上,經驗并不算豐富,甚至還比較匮乏。”
“我知道。”蘇銳直接說道:“所以,以後不要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别人。”
白秦川流露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銳哥,你這是在提點我嗎?”
“提點算不上,你勉強可以當成是叮囑。”蘇銳搖了搖頭,“我會安排一架直升機,一個小時之後到這裏,而你把錢安排好就行。”
“五千萬……”白秦川說道:“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來這麽多現金……”
白家的資産當然遠不止五千萬,哪怕是白秦川自己的身家,肯定也比這個數字要多,畢竟,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哪怕多買上兩套學區房,也不止這個價格了。
可是,白秦川手頭所能夠控制的流動資金,真的沒有這麽多,更别提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面能一口氣直接拿出來五千萬了。
“對方要的不是錢,但是,你多少準備一點吧。”蘇銳說道。
對方要的不是錢!
蘇銳這句話無疑表明了很多問題!
白秦川的面色開始變得有些發苦了:“難道說,他們就是想要借着這次機會,拿走我的命?”
蘇銳聳了聳肩:“說不好,總感覺迷霧重重。”
其實,蘇銳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的輕松。
在他的口袋裏面,還揣着一張畫像呢。
那是羅莎琳德帶給蘇銳的。
蘇銳對瑪喬麗的“主人”,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隻是直到現在,蘇銳還沒說得清這種熟悉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他曾經把白秦川和賀天涯都代入到這個畫像之中,卻都沒能和這種熟悉感匹配上。
白秦川咬了咬牙:“會是賀天涯幹的嗎?”
“他至于這麽對你嗎?”蘇銳搖了搖頭,他本能地感覺不是賀天涯。
後者的眼光明顯更長遠一些,行事手段也更難以捉摸一些。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轎車駛來,給白秦川帶來了兩個銀色拉杆箱。
裏面裝着兩百萬現金。
“對方要五千萬,你拿出兩百萬當預付款嗎?”蘇銳笑了笑,似乎是不以爲意。
因爲,蘇銳知道,這個幕後之人,所要的根本就不是錢。
“好歹得做出個姿态來吧。”白秦川無奈的搖了搖頭。
現在,白大少也弄明白了,敵人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盧娜娜,這是一場更深層次的對決,也是……突如其來的面對面。
這時候,白秦川的手下又打開了轎車的後備箱,全部都是武器。
槍支和手雷全部都備齊了。
蘇銳微微颔首:“能在首都搞到這些玩意兒,你也算是可以的了。”
白秦川苦笑了一下:“銳哥,你可别誇我,在你面前,我就是班門弄斧。”
“行,都帶着吧。”蘇銳沒多說什麽,他擡起頭來,直升機已經到了。
…………
蘇銳特地沒讓國安和警察參與進來,這目的其實很明顯。
如果國家機關介入,那麽幕後之人必然會選擇避退三舍,到那個時候,想要重新把這個隐入黑暗的家夥找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蘇銳隐隐地有一種直覺——幕後之人的真正目标,或許并不止是白秦川。
直升機在夜色裏破空飛行,很快越過了京郊,宿羊山區就在眼前。
而這時候,白秦川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蘇銳的手機鈴聲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