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輕輕咳嗽了兩聲:“拉斐爾小姐,你不需要對我承諾什麽的。”
“不,我能看出來你的緊張,我也知道,你和凱斯帝林以及歌思琳的關系很好,所以,我不會讓你們這些孩子爲難的。”拉斐爾說道。
她對蘇銳所展現出來的笑容一直都很柔和,沒有絲毫殺意與劍意的存在。
蘇銳莫名地有些觸動,随後很認真地說了一句:“那……務必一切小心。”
“嗯,好。”拉斐爾輕輕地點了點頭,随後,她對蘇銳說道:“看着你,就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維拉。”
蘇銳輕輕咳嗽了兩聲:“我和維拉不一樣,而且,這樣的感情,也是沒法轉嫁的。”
“我當然知道不能轉嫁。”拉斐爾凝視着蘇銳:“你可能并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你已經爲我打開了生活的另外一扇門。”
說完,這個女人便走了出去。
看着她身穿睡裙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麽,蘇銳似乎覺得之前的那種高貴感正漸漸地從她的身上升起來,而居家的氣息正在不斷褪去。
可是,哪怕到了現在,蘇銳都還不太明白,自己給拉斐爾所帶來的改變究竟是因何而起。
好像并沒有過太深的接觸,雙方也沒多聊幾句,自己隻是誇了她漂亮,又叮囑她注意安全,然後,事情就成這樣了?
自己莫名其妙地給了一個女人新生?
…………
“因爲你拒絕了她。”軍師坐在蘇銳的對面,嗑着瓜子。
拉斐爾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
不得不說,軍師是抱着吃瓜的心情來的。
看到蘇銳沒被拉斐爾強行拉走造人,軍師在長出一口氣的同時,竟然還有種吃瓜失敗的怪異失落感。
于是,她隻能呆在蘇銳的房間裏嗑起了瓜子。
吃瓜不成,吃瓜子總可以稍稍彌補一下了吧?
“因爲我拒絕了她,所以她就重獲新生了?”蘇銳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是太理解這其中的邏輯關系。”
“你沒有把她當成生育工具,也沒有想着要去占有她的身體,這對于一個正常男人而言,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軍師說道。
“你這句話就有點貶低男性的意思了啊,我們又不是靠下半身支配腦子的動物。”
“不,我之所以這樣講,并不是在貶低男性,而是因爲拉斐爾實在是太漂亮了,很難讓人不動心,這和價值觀和道德水準沒有關系。”
軍師的話也算是言簡意赅了,蘇銳聽明白了,他笑了起來:“看來,我在你心裏的形象肯定又高大了半分。”
然而,軍師接下來的一句話,很快又把蘇銳給變得千瘡百孔了:“不,你之所以拒絕拉斐爾,并不是因爲你有多高尚,而是因爲……”
“因爲什麽?”蘇銳問道。
“因爲你受。”軍師仰臉微笑,眼神裏帶着一股挑釁的意味。
蘇銳:“……”
看着蘇銳被自己揶揄得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軍師變得心情大好,她笑着說道:“放心,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個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聽了這句話,蘇銳鬼使神差地問了軍師一句:“那你呢?你準備守身如玉到什麽時候?”
軍師的俏臉登時紅了起來,她随後說道:“你怎麽知道我還守着呢?”
蘇銳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句:“你别管我怎麽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呵呵,說的好像某個小受試過一樣。
這下,輪到軍師不好意思了,她的俏臉不禁更紅了幾分,跺了跺腳,說道:“要你管。”
…………
就在蘇銳和軍師在聊天打趣的時候,幾台越野車停在了阿爾卑斯的山路上。
“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這邊露營吧,想要前往黑暗聖城,至少還得有一天的車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跳下了駕駛座,然後招呼同伴們下車。
最後一台越野車的車門也已經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輕薄羽絨服的女孩子開門下車,望着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望着遠處高山的輪廓,她的眼睛裏面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似乎包含着欣喜,也包含着期待。
這個姑娘的身材高挑,那薄薄的羽絨服,也遮擋不住她那流暢的曲線。
她戴着棒球帽,頭發束成馬尾,利落中透着時尚。
一個人,一台車,自駕來到了阿爾卑斯,這其實并不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畢竟,漂亮的女孩子,在半路上很容易發生危險。
“秦小姐,你和我們一起吧,我們還有好幾頂帳篷。”這時候,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經從後備箱取出了一頂帳篷,放在了“秦小姐”的車前。
看着身段流暢無比的女孩,這個男人的眼睛裏控制不住的湧出驚豔之情。
這個姑娘實在是太漂亮了,不僅氣質出衆,而且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美好之意,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親近她。
“謝謝你,雅各布,我自己也有帶帳篷。”這女孩禮貌地笑了笑,說道。
如果蘇銳在這裏的話,必然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秦姑娘”,赫然就是葉普島的李秦千月!
隻是,她怎麽出現在了阿爾卑斯山?
這一次出來,李秦千月還是用了自己曾經在蘇銳面前所用過的那個化名——秦曉月!
其實,雅各布是在進山之前遇到李秦千月的,當時後者正在距離阿爾卑斯山最近的城市辦理租車手續,雅各布是車行的合夥人,也常年在阿爾卑斯山越野,一見到李秦千月,頓時驚爲天人,于是立刻臨時拉了幾個好朋友組了一支車隊,非要和李秦千月結伴來到山脈深處。
李秦千月本想拒絕,畢竟,她一個人的實力已經極強了,和太多人一起行動,反而是累贅。
但是,雅各布的一番話,還是讓李秦千月暫時打消了獨行的想法。
“我們對阿爾卑斯山的路途很熟悉,以前也去過黑暗聖城,如果秦小姐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的話,那麽極有可能在山中迷路,畢竟,很多意外都是難以預料到的,到時候,在這茫茫的山脈中失去方向,那真的比死亡還要痛苦。”
也正是這一番話,讓李秦千月和這一夥越野行家一起行動了。
不過,在這一路上,她都禮貌性的保持了一些距離,并沒有對這些外國人表現地太過親近。
而且,由于語言問題,很多交流上所需要用到的詞語,李秦千月還得借助翻譯機,還挺麻煩的。
一行人很快便搭好了帳篷。
随後,雅各布開始招呼同伴們準備晚餐了。
他們帶來了很多野外方便食品,補給是足足的,甚至,有兩個同行者還拿着弓弩,射殺了幾隻山雞回來,篝火一烤,香氣撲鼻。
除開李秦千月之外,這一行人有六個男人,四個女人,看來都是越野的老玩家了,經常全世界各地自駕,對于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也是無比熟悉。
而這所謂的野外生存,恰恰是李秦千月的弱項。
不過,在進入阿爾卑斯山之前之前,她也做了一些功課,知道通過什麽道路可以最快的抵達黑暗之城……如果是隻有她一個人趕路的話,那麽藝高人膽大的李秦千月可能就日夜兼程了,根本不會停下來宿營。
“雅各布,你清理的這隻雞沒有掏空内髒,這怎麽吃啊,還有那麽多的毛……”
“山雞的内髒是最好吃的,我是故意沒這樣做,肯德爾,我看你是米其林餐廳吃多了,你的胃已經不适合野外了吧?”
“不不不,肯德爾的胃哪裏是米其林吃多了,明明是女人吃多了的原因……”
一群人哈哈大笑。
他們開類似的葷段子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回避李秦千月。
甚至,他們中的某些人,還會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在這個華夏姑娘的臉上,把她的神情收入眼底。
李秦千月靜靜地坐在人群邊上,眼神之中映着火光,也透着悠然神往。
這一路走走停停,從滾滾紅塵中赤腳趟過,李秦千月放下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或許,蘇銳也想不到,現在的葉普島大小姐,已經接近了他成名的地方了。
人這一生是分階段的,以往常年生活在葉普島上的李秦千月也很難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出現在這阿爾卑斯山脈的深處。
相比較葉普島的那些日子,李秦千月更喜歡現在的生活。
她不缺錢,但缺少經曆,還好,人生還有時間,還來得及彌補。
“秦小姐,你爲什麽想去黑暗之城呢?”雅各布問道。
“我是想走一走世界上那些有趣的地方,在我看來,黑暗之城就很有趣。”李秦千月微笑着說道:“這是一座從來不會在任何公開發行的地圖上所出現的城市,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更值得一去啊。”
而最真實的原因,則是因爲——那一座城市,到處都是你的痕迹。
在别人看來,這是黑暗聖城。
在我看來,這是你的城。
此言一出,雅各布連連點頭,眼睛裏面都流露出了興奮之色:“沒錯,那裏就是黑暗世界的心髒,是我們地球的另外一個次元!”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贊同雅各布的話,團隊裏至少有三個人都對李秦千月流露出了嘲諷的目光。
“呵呵,黑暗之城有什麽好看的?那裏是殘忍和血腥的聚集地,别有命去,沒命回來了。”一個男人嘲諷地說道:“一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姑娘,就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