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費茨克洛是米國的石油大亨,他的家族始終依托米國而存在,怎麽可能會站到了阿諾德的對立面?
商人都是逐利的,費茨克洛這樣做,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極有可能把他辛苦打拼出來的基業全部葬送掉!
這簡直不可思議!
斯塔德邁爾二話不說,當即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老費,你爲什麽要這樣做呢?如果阿諾德知道那些錢是你出的,你的家族從此在米國就沒有了立身之地了!”
“費茨克洛家族在米國有沒有立身之地,可不是阿諾德說了算的,也許,這兩個主語應該反過來,邏輯關系才會成立。”費茨克洛淡定的聲音從聽筒之中傳來:“畢竟,我不可能讓任何人把主意打到我女兒的頭上來。”
這一句話已經流露出足夠多的信息了!
很顯然,費茨克洛得知了女兒被火箭彈所轟炸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了!
在這一刻,這位老富豪沒有選擇站在所謂的米國國家利益一邊,而是和蘇銳一樣,選擇站在了正确、正義的一方!
這位看起來和藹慈祥的能源大佬,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而在費茨克洛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在米國的總統府裏,格莉絲也坐到了蘇銳的身邊,旗幟鮮明的表達了她的立場!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怪不得費茨克洛曾經說過,在衆多子女之中,格莉絲是最像他的那一個。
“你可真不是個純粹的商人。”斯塔德邁爾叼着雪茄笑起來。
“你也一樣。”費茨克洛說完,便挂斷了電話。
其實,這兩個超級富豪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事情,要比金錢更加重要。
十分鍾後,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了斯塔德邁爾的旁邊。
一個同樣挺着大肚子、叼着雪茄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摘下了墨鏡,看了看周圍的陣仗,随後嘿嘿一笑:“财神,要破産了吧?”
此人正是比埃爾霍夫!
不過,财神距離破産還很遠,他雖然花了很多錢,幾乎耗空了流動資金,可是,隻要他随便把手裏的産業出手一些,賬戶上的數字就能夠重新變得充盈起來。
斯塔德邁爾呵呵一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說道:“老子就是喜歡花錢,圖個一樂,千金難買我開心。”
比埃爾霍夫說道:“我這裏還有一點零花錢,要不要拿去?”
财神當即拒絕了:“就你販賣情報賺的那點小錢,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聞言,比埃爾霍夫也明白,斯塔德邁爾是不想讓他損失過大,于是笑了笑:“看不出來,你還挺夠朋友的。”
“沒錯,我一直都是這麽夠朋友。”斯塔德邁爾說道:“非洲金礦的事情,你已經幫過我很多了,這種涉及到破産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了。”
“涉及到破産?”比埃爾霍夫嘿嘿一笑:“既然大家都想花錢圖個樂,我爲什麽不能參與進來?錢花完了可以再掙,朋友若是沒了,可就真沒了。”
很簡單的道理,可是卻成爲了讓很多人受困其中、走不出來的執念。
比埃爾霍夫看的非常通透,說着,他扔給比斯塔德邁爾一個文件夾:“這個給你。”
“什麽玩意兒?”斯塔德邁爾翻看了一下,随後眼睛都瞪圓了:“導彈的采購協議?你從哪裏搞到的這些東西!你這個危險分子!”
比埃爾霍夫笑得更開心了:“你别管我從哪裏搞到的,畢竟有些渠道不能告訴你,我本來打算當個中間商,以後賣給宙斯或者阿波羅,從中很賺一大筆的,但是,現在阿波羅有難,我隻能把這些玩意兒全部捐出來了。”
“難以想象。”斯塔德邁爾對金錢很敏感,哪怕這合同金額被比埃爾霍夫給塗掉了,他也能夠猜到大概的價格,想想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收下吧。”比埃爾霍夫呵呵一笑,“這種事情上,就不要客氣了,大不了,咱們直接把那幢白色的房子給炸成碎片,當然……被攔截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被攔截了,所産生的威懾力,也是足夠讓某些人爲之而震驚的!
“你比我還猛。”斯塔德邁爾笑了笑,随後面色變得陰郁了起來:“你說,這次,阿波羅會死嗎?”
“不知道。”比埃爾霍夫盤算着自己最近所收到的情報,聲音也沉了許多:“也許,有些事情的确是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而這時候,又是一架直升機降落了。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從其中走了出來。
如果格莉絲在這裏的話,一定會驚訝地捂住嘴巴。
因爲,此人正是她的哥哥,甘爾博斯!
他走到了斯塔德邁爾的面前,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卡。
“我替我父親前來。”甘爾博斯掏出了一張卡,遞給了财神:“某些事情,由我出面,比他親自出手更合适一些。”
這句話之中所表達的意味就太明顯了。
也許,這些年來,甘爾博斯一直替費茨克洛做着類似的事情,隻是并不爲人所知罷了。
“好。”斯塔德邁爾也沒有客氣,主動把那張卡收了下來,說道:“請替我向你的父親轉達敬意。”
随着來到這裏的雇傭兵越來越多, 此地的氣氛也開始變得肅殺了不少。
比埃爾霍夫當然知道,米國陸軍那所謂的榮耀第一師也已經來到了這裏,但是,他也知道,不到最後時刻,這個師不可能開火。
斯塔德邁爾所選擇的位置實在是太雞賊了——隻要他們稍稍往前跨上一步,就可以把戰火燒到米國的國境線以内!
聽起來很天方夜譚,可是,這确實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眯眼看着漸漸掀起來風塵,斯塔德邁爾說道:“我忽然很好奇,很想知道軍師在幹什麽。”
比埃爾霍夫搖了搖頭:“她是我最看不透的,我們在這陳兵和米國相對峙,可是,軍師又會采取什麽樣的辦法呢?她往往會選擇最立竿見影的那種方式。”
“或許,她會借助華夏的力量?”
比埃爾霍夫搖了搖頭:“不,你應該知道,軍師并不是那種人,當然,華夏的某些人肯定會選擇下場的,無論是于公于私,這都是他們的好機會。”
…………
此時,總統府。
泰格施塔特已經收到了阿諾德的消息,總統現在還一切平安,而且,用阿諾德的話來說,他随時可以從窗口撤出來。
“準備營救!”泰格施塔特說道:“隻要保證總統的安全,其他的都可以再談!”
他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刻意地給蘇銳留下一些餘地。
畢竟,這位上将實在是太欣賞那個華夏年輕人了,如果不是身份使然的話,他甚至想要說出和納斯裏特一樣的話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泰格施塔特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
“将軍,很抱歉,你的命令不能被執行下去。”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隻是聲音之中有着很清晰的冰冷意味:“因爲,在蘇銳離開之前,阿諾德總統絕對不能離開總統府。”
泰格施塔特的面色一下子就嚴峻了起來!
因爲,這通訊器又不是手機,他用的也是陸軍高層專門的通訊頻道!
開什麽國際玩笑,米國陸軍高層的頻道也能被人随意切進來?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來要挾我?”泰格施塔特沉着臉,問道。
納斯裏特一看到老上級忽然變了臉色,好似陰雲密布,他一直壓抑着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
站在納斯裏特的立場上,這絕對不是他幸災樂禍的時候,可是,他的心裏偏偏就是忍不住!
“來吧,蘇銳的朋友們,盡情展現出你們的力量吧!”這位陸軍中将唯恐天下不亂地想着。
“我是太陽神殿的軍師,也是一個可以跟随蘇銳赴死的人。”軍師說道:“所以,總統不能離開總統府,請泰格施塔特将軍不要施以任何營救手段,否則的話,後果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軍師的聲音很平靜,可是泰格施塔特能夠感覺到,在她的言語之中蘊含着濃烈的赴死意志!
隻要阿諾德不離開總統府,那麽蘇銳就還不至于陷入絕境!畢竟,阿諾德若是脫身了,必然會用最猛烈的手段來把蘇銳連帶着那幢白色的建築物給一起毀掉的!
泰格施塔特的臉上已經是陰雲密布了:“姑娘,我需要怎麽做,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們在守護米國的總統,你這麽做,無疑是恐怖-主義行徑。。”
“是不是恐怖主義,并不是屁股朝向哪邊就可以決定的。”軍師說道:“上将先生,請認真考慮我的話。”
然而,泰格施塔特卻已經示意納斯裏特組織營救阿諾德了。
因爲,阿諾德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三樓的窗口,很多人都可以看到了。
隻要架上梯子,就能把總統接下來了。
納斯裏特不能公然抗命,隻能慢吞吞地照辦,他有氣無力地說道:“待會兒把總統救下來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兒,别把我們的總統弄傷了,畢竟,他要是傷了,我們國家的安全與穩定就無法得到保證,到那個時候……”
“你給我閉嘴,快點執行命令!”泰格施塔特喊道。
很顯然,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愛将在故意滔滔不絕地拖延時間!說的全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上将先生。”軍師的聲音再次在通訊頻道中響了起來:“我必須提醒你,總統先生胸口的第三顆紐扣,好像開線了呢。”
聽了這句話,泰格施塔特的後背處瞬間布滿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