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烈和雲慈在一路前行着,雲慈的腦海裏面一直回放着那些關于渡世大師的事情,緊接着,她忽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對了,慧烈師兄,我依稀記得,東林寺和明月庵差不多是同時間建立的吧?”
“史料記載,相差十年。”慧烈一邊快步行走,一邊說道。
“明月庵當初也有一位掌門雲遊四海,再也沒回來。”雲慈搖了搖頭:“不會她後來和渡世大師碰見了吧。”
說完這句話,雲慈忽然覺得,自己這出家人,說出如此八卦的言語來,實在是對祖師的大不敬。
雲遊四海很正常,爲什麽非要往這麽八卦的角度去考慮呢?
“你們那個掌門法号爲何?”慧烈問道。
“法号恩濟。”雲慈說道:“明月庵沒有像東林寺一樣的藏經閣,而且數次搬遷,所以,并沒有特别詳實的記載,隻是以往掌門的回憶錄中粗略提起過。”
“對于恩濟師太,我好像也有過耳聞,據說是水月劍法的創造者。”慧烈說道:“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說過她了。”
雲慈點了點頭:“是的,水月劍法正是恩濟掌門所創,據說她是武道方面的天縱奇才。”
…………
“你若想多看一會兒,那便看就是了,我不攔你,你如果不要命,那麽就來繼續阻攔我。”洛佩茲看着李龍炎:“今日,哪怕司徒遠空和露天心來到這裏,也别想阻我,你又算得上什麽呢?”
不知道爲什麽,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洛佩茲莫名想到了那兩位故人的弟子。
那個小子,會壞了自己的好事嗎?
雖然和蘇銳隻是見過一次兩次而已,而且自己的實力甩開對方很多,但是在這一點上,洛佩茲還真是莫名的不太自信。
那個來自于華夏的年輕人,總是在創造着奇迹,所有站在他對立面的人,都會産生一種濃濃的不安定的感覺。
“這是我的地盤,我不可能後退半步。”李龍炎說道。
不過,嘴上雖然這樣講,李龍炎的心裏面也會覺得,自己這種一代風雲人物,如果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死掉,确實是有點太憋屈了。
洛佩茲擡起了自己的手。
那看似微微有些幹枯的手掌裏面,似乎是有着電閃雷鳴。
僅僅是一個起手式,就能夠擁有這般威力,似乎自身的力量都可以引起自然界的共振,那麽,洛佩茲真正的實力得到達什麽樣的程度?
耐薩裏奧卻忽然往前站了一步,開口說道:“我覺得,倒是不着急先殺了他。”
“爲什麽?”洛佩茲問道。
李龍炎見狀,心中湧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很簡單,我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耐薩裏奧顯然對葉普島這兩天來所發生的事情不是一無所知的,他微笑地看着李龍炎,說道:“我不想要看阿波羅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和他是宿敵,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聯手,不是嗎?”
“阿波羅?”李龍炎皺了皺眉頭:“那是誰?”
“就是蘇銳。”耐薩裏奧說道:“我知道,你今天在衆目睽睽之下顔面掃地,而這一切,都是拜蘇銳所賜,從此,華夏江湖世界再也沒有了你的立錐之地,不是嗎?”
當然,耐薩裏奧這句話是有些言重了的,雖然李龍炎今天已經成了笑柄,大大的壞了自己的路人緣,但也不至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可是,這句話,無疑相當于在李龍炎的心裏面種下了一根刺。
“蘇銳?”
李龍炎顯然想不明白,爲什麽蘇銳會和這幾個人扯上關系。
但是,這個名字,明顯是讓他咬牙切齒的。
如果不是因爲蘇銳,這一次才俊之戰和比武招親的走向,斷然不會朝着如今的結局發展,他的人生也連帶着一起被毀掉了。
“沒錯,我能夠看出你眼睛裏面的恨意。”耐薩裏奧淡淡的說道:“他害得我失去了未來,我想,這一點,你也一樣,對嗎?”
呵呵,兩個失去了未來的男人。
“或許你們并不懂得什麽叫做未來,不過是一點點的小挫折而已。”洛佩茲看了看耐薩裏奧,意味深長地說了出了這句話:“就你們這點心胸,憑什麽想着要擁有星空?”
耐薩裏奧對這石室裏面的千佛壁可完全不感興趣,他對洛佩茲說道:“這和星空與野心無關,如果有心結未解開的話,那麽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突破,那還談什麽未來?”
洛佩茲嘲諷地笑了笑。
他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争論的興緻,無論是李龍炎,還是耐薩裏奧,他們今天所遇到的挫折,和洛佩茲曾經經曆的那些事情相比,根本就算不得什麽,洛佩茲他隻是丢下了一句:“關于這個問題,你們什麽時候商量好了,記得告訴我一個結果。”
李龍炎的事情交給耐薩裏奧來處理,洛佩茲自己則是靜靜地欣賞千佛壁上的雕塑。
他一邊欣賞着,一邊感慨道:“真的不知道雕刻出如此作品的究竟是何方神聖,這千佛壁真是美輪美奂,歎爲觀止。”
“可惜的是,怎麽在漏水呢?”洛佩茲看着從那幾個小孔中不斷流出的海水,眉頭皺了皺:“這是剛剛開始漏水的,還是一直都是這樣的狀态?”
李龍炎說道:“半個多小時之前開始漏水,以往此地一直都非常的幹燥。”
“這些佛家典籍,看來要盡快轉移了。”洛佩茲搖了搖頭,說道。
外面的喊殺聲再度響起來了。
很顯然,是慧烈與雲慈趕到了。
這一路上所遇到的浮雕,讓慧烈的心情有些澎湃,他越發的确認,這裏就是渡世大師曾經呆過的地方。
或許,這位一手創立東林寺的大師,極有可能是在此地坐化的。
所以,身爲東林寺當代住持的慧烈,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這裏的密藏被西方人取走。
慧烈确實是個心懷天下之輩,雖然這裏極有可能是東林寺開派祖師留下的寶藏,但是他根本沒有想過要讓東林寺獨占這些東西,慧烈是站在整個華夏江湖世界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的。
嚴格說來,在慧烈的眼中,渡世大師在還俗之後,已經算不得東林寺的人了,他所留下的東西,可能是整個華夏江湖世界的瑰寶,完全可以讓世人共享。
這一份眼光和格局,不知道甩開李龍炎多少條街。
此時,阻攔在慧烈和雲慈面前的有二十個黑衣人,同樣手持長刀。
他們的實力看起來明顯比之前留在外面的那些人要更強大一些。
而且,這二十個人并沒有同時沖上來,反而隻站出來六個,其他的人則是伺機進行突襲。
慧烈和雲慈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留力,一出手就是全力爆發,氣爆聲不斷炸響。
然而,由于通道并不算寬敞,他們很難将自身的戰法優勢完全地發揮出來,在打死了幾個人之後,雲慈的身上又多了兩道刀傷,而慧烈的右臂同樣中招,鮮血已經把他僧袍的袖子染紅了。
“還有十五個。”慧烈說道。
兩人身上都受了傷,以二打十五,局面明顯很不樂觀。
這些人明顯是訓練有素的,畢竟來自于洛佩茲的親手調教,不可能弱到哪裏去的,這些家夥的實戰經驗也很豐富,不知道一起打了多少次的團戰,配合的默契程度簡直讓人咋舌。
往往慧烈和雲慈在對正面攻擊進行反攻的時候,就有敵人準确的找到空檔進行偷襲,這兩大掌門的武功雖強,但都不是三頭六臂,在這種情況下,受傷就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慧烈和雲慈這種超一流高手來到這裏,那麽,恐怕江湖人士都會被洛佩茲這二十個手下給攔在外面,根本不可能突破進去!
哪怕是以蘇銳的身手,想要在如此狹窄的空間裏面硬生生地殺過去,也是千難萬難,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才可以!
“繼續戰吧,華夏的瑰寶,不能讓有着狼子野心的人染指。”慧烈稍稍的平複了一下呼吸,眼睛裏面綻放出了冷冽的光芒。
在以往,他幾乎從未露出過如此眼光。
這是一種視死如歸的眼神。
慧烈這麽一說,雲慈便明白了,這位東林住持壓根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受這樣的決心所感染,雲慈也點了點頭:“華東派的賢稻兄,多半也是死于這些人之手,你我此行正好也是替賢稻兄報了仇。”
“出家人,沒什麽放不下的。”慧烈這句話是說給雲慈聽的。
說完之後,他身上的氣勢驟然間爆發開來,這通道裏面,煙塵四起!
面對慧烈如此攻擊,站在對面的黑衣人首當其沖!
他隻感覺到一股狂猛的氣體驟然間沖到了他的臉上!
轟!
那一股氣爆,幾乎把他整個人都要給炸的暈過去了!
天知道慧烈這超強一共之中到底蘊含着多大的威力!
這個黑衣人的長刀已經舉起來了,但是并沒有來得及劈砍下去,慧烈的雙掌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胸口了!
砰!
此人被拍得直接倒飛了出去!
由于此人自身的防禦能力确實很強,慧烈這一掌并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在撞翻了兩個同伴之後,吐了一口血,還未來得及起身,一道寒芒已經劃破了空間,直接插進了他的喉嚨裏面去了!
那是雲慈的水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