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闫家二小姐已經回到了華夏,并且在江京軍區的醫院接受了外科手術。
她這幾個小時裏面一直處于全麻的狀态之中,并沒有看到蘇銳在三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而當葉霜降說出這句話後,闫未央本來因爲麻藥而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頭腦,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太好了。”她的美眸間一瞬間就閃動出了光彩。
此時闫未央的面色還有些蒼白,嘴唇也都沒有多少血色,但是,配上這樣的神情,此刻的她真的很是動人。
闫未央此時蓋着被子,并沒有穿上衣,她的左肩膀上纏着繃帶,用夾闆固定住了,雪白的肩膀微微露出一線,這是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這和闫未央平時的知性幹練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态。
葉霜降也是難得回來了一趟,她坐在闫未央身旁,說道:“銳哥現在已經轉戰歐洲了,他要去撲滅亞特蘭蒂斯的戰火,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養傷。”
經過了這次的非洲事件,闫未央和葉霜降彼此之間的關系,已經在朝着“閨蜜”的方向發展了。
而在此之前,這兩個在不同領域各有建樹的女強人,壓根不知道閨蜜爲何物。
“銳哥他能支撐得住嗎?”闫未央不由地擔憂的問道。
她的眼前不禁浮現出了曾經那個“最美的逆行背影”,闫未央這次終于更加深切的理解了,爲什麽這個男人能夠當得起“國民英雄”這個稱呼。
再也沒有誰比他更合适了。
這四個字的背後,是一往無前的勇氣,是沉甸甸的責任,更是永遠不會變涼的熱血。
“銳哥要去救他的朋友。”葉霜降說道:“或許,這就是他爲什麽有這麽多朋友願意幫助他的原因。”
說着,葉霜降笑了起來:“這一次,我們也能算是銳哥的朋友了。”
闫未央的唇角微微翹起,牽扯出了一絲微笑:“是朋友,更是戰友。”
其實,在蘇銳冒着生命危險,替闫未央擋下裏克斯拉的那一下重擊的時候,闫未央的心中不可避免的會産生一些想法,那是比崇拜與友情更加熾熱的東西。
可是,至于闫未央會不會把這種情緒表達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或許,她也會将某種願望永遠的藏在心底。
那個願望,滾燙滾燙,一如蘇銳噴在她脖頸上的那口鮮血。
…………
“宙斯先生,很抱歉,前面就是亞特蘭蒂斯的家族地域了,任何人都不能過去,包括衆神之王在内,否則的話,一定會付出代價。”
這句話中真是滿滿的威脅意味。
站在宙斯前方的,是兩個身穿金色長袍的男人,他們雖然都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卻和“蒼老”沒有太大的關系,腰背筆直,眼神淩厲,身上湧動着強大的力量波動。
在他們的周圍,躺着幾個屍體,都是穿着黑色的軍裝,肩章上的圖案是兩把刀和一支槍交織而成。
這是宙斯身邊的那一支秘密力量!
宙斯看着自己的部下,眼神平靜,從目光之中根本看不出這位衆神之王到底有着怎樣的心情。
“你的這幾個手下很不錯,假以時日,他們一定會站在更高的高度上。”其中一名紮着馬尾辮的老人說道:“隻是可惜的是,他們今天都不得不死在這裏了。”
這個老人的辮子甚至一直拖到了腰部,如同金色瀑布一樣,非常地順滑。
“如果我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你是波蘇拉。”宙斯看着這個長發男人:“亞特蘭蒂斯的家族長老之一,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世人眼前露面了。”
“嗯,不愧是衆神之王,這情報确實還挺詳細的,我這麽多年不出山,還以爲人們都已經忘記我了。”波蘇拉右手負予身後,捏着馬尾辮的尾端,這個姿勢讓他顯得勝券在握:“宙斯先生,你的心性也是相當堅韌的,看到手下慘死,卻仍舊可以不爲所動,我真奇怪,爲何即便這樣,卻也仍舊有那麽多人願意爲你賣命?”
宙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幾個部下,神情之中仍舊沒有波動:“你們隻是攔下了我的幾個手下而已,而更多的人,則是已經從側翼殺進去了。”
優秀的手下死去了,宙斯固然會心痛,可是如果他因此去沖動的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那麽也不可能站在現如今的高度上。
波蘇拉的激将法,在宙斯的身上完全不可能起作用。
“側翼?”波蘇拉笑了笑:“不,宙斯先生,這不可能,側翼的防守更加強大,你的這些精銳手下若是走側翼的話,會死得更慘。”
“是的,你無法想象亞特蘭蒂斯的戰鬥力到底精銳到了什麽程度。”這時候,另外一名黃金家族高手發話了,他留着平頭的,頭發看起來很堅硬,根根沖天,就像是頭頂一把金色的鏟子,此人微笑着說道:“你的神王衛隊,或許現在已經死傷慘重了。”
“你叫穆蘇坦博,同樣也是長老之一。”宙斯的神情仍舊很淡漠:“沒想到,你們這兩個超級高手,都是激進派的人,我還以爲你們會站在資源派的那一邊。”
“如果我們是資源派的人,那麽現在就不會隻是個家族長老了,至少有能力和亞特蘭蒂斯現任族長掰一掰手腕了。”穆蘇坦博說道。
說話間,他已經從腰間抽出了兩把金色長刀。
宙斯卻仍舊沒有什麽動作,他說道:“亞特蘭蒂斯亂到了現在這種程度,我很好奇,爲什麽你們的現任族長還是沒有現身?”
這是宙斯沒有看明白的地方。
之前,他在和軍師交流的時候,軍師也曾提起了這個疑點,身爲一族之長,肩負重任,爲何面對如此動-亂卻無動于衷?甚至……都不知所蹤!
軍師當時給出了兩個推斷——要麽現任族長已經死了,要麽……生不如死。
但是,宙斯卻持不同的看法。
當時,宙斯說道:“軍師,你沒見過亞特蘭蒂斯的現任族長,但是我見過,他目前還不沒有到會死的年紀,更不會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宙斯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現任族長是個智勇雙絕的人物,絕對不可能被人算計到掉進坑裏爬不出來。
這個問題到現在都還沒解開。
“我們的族長,畢竟已經很老了。”這個穆蘇坦博冷笑了兩聲:“他從多年前就宣布進行閉關,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說不定……”
長發的波蘇拉把話頭接了過去:“或許,我們的族長大人,早就已經死在了他的閉關密室之中了。”
這似乎是關于那個問題的最好解答方式了。
然而,宙斯卻并不這樣想。
他搖了搖頭:“或許,很快就要見到真正的答案了。”
這一次,他這個衆神之王都被人算計,不得不親自下場,那麽,整個事情的幕後,又會有着怎樣的陰謀呢?
僅僅是裏克斯拉主導了這一切嗎?
宙斯才不會相信!
“神王先生,如果你繼續在這裏跟我們聊天的話,那麽你的這一支近衛軍可能就要死光了,我說過,側翼的防守力量更強大。”
宙斯卻冷冷地笑了笑:“不,我在這裏多和你們聊一會兒,就可以多拖住你們一會兒,畢竟,作爲一個領導者,爲手下減輕壓力,也是分内之事。”
“宙斯,你說什麽?”
“你哪裏來的自信!這種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再虛張聲勢了!”
本來,波蘇拉和穆蘇坦博都顯得信心滿滿,自以爲能夠全殲宙斯的那一支神秘隊伍,可是,現在看來,宙斯那麽的自信,一點兒也不焦躁,這反而讓這兩位黃金家族的長老級高手都有些心裏沒底了!
“作爲将死之人,你們沒必要知道答案。”宙斯說着,看了看穆蘇坦博手中的雙刀,然後目光又轉向了波蘇拉:“你怎麽還不亮出你的标志性武器呢?那麽多年沒見,我已經很懷念你的騎士長劍了。”
波蘇拉呵呵冷笑了兩聲,把地上的一個長長的大号木盒子撿了起來。
打開,一把閃着寒芒的騎士長劍正靜靜地躺在其中。
在亞特蘭蒂斯,這是一把少有的不是金色的武器。
“這顔色,看着順眼多了。”宙斯說道。
說話間,他的雙掌之間已經開始湧動着力量了,周圍的氣壓似乎都變得更低了一些。
這氣場是有如實質的,似乎連輕風都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波蘇拉,你的這把新劍用起來順手嗎?”就在宙斯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粗犷低沉的聲音在一旁忽然響起:“武器,還是原來的比較趁手吧?”
一個身穿沖鋒衣的高大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場間了!
他來的無聲無息,不知不覺,但是,此時一開口,他的氣場随着聲音輻散開來,整個身形也開始給人造成了一種如山如嶽之感!
見到此人,波蘇拉的臉色立刻變了!甚至很明顯地白了幾分!
“加圖索?”波蘇拉吼道:“這不是你們地獄該插手的事情!别搞錯了自己的立場!”
加圖索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沖鋒衣:“你看仔細了,這不是地獄軍裝,而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這一次,我隻代表自己,和地獄軍團無關。”
說完,他看着那把騎士長劍,笑了笑:“我曾經折斷過你的騎士長劍,現在,我完全不介意把這種行爲再重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