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不可能的。”蘇銳當即搖了搖頭:“我能夠看出來,蔣曉溪雖然目的性很強,但是并不是一個擅長欺騙的人,她其實是把她所想要的那些東西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的。”
是的,在蘇銳看來,蔣曉溪就是這樣的人,白秦川不是讀不懂,而是他并不在意。
因爲,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講,兩個人是都需要這麽一場婚姻的。
這麽看來,白秦川應該是真的很自信啊,底氣十足。
在這種情況下,蔣曉溪能實現最終的目标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斐然立刻說道:“這當然不是蔣曉溪自導自演的事情,蔣家姑娘可不是那種陰狠毒辣的人,更幹不出這樣的苦肉計來,我是說……”
顯然,張斐然既然都這麽說了,就足以說明,蔣曉溪的真實目的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都把自己一輩子的婚姻幸福給賭上了,這還不算苦肉計嗎?”
蘇銳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他雖然并不支持蔣曉溪的行爲,但是卻表示了理解。
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動力,你不知道蔣曉溪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麽,所以就絕對不能去很潦草很輕易的勸她原諒一些人。
尊重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一個做判斷的大前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蘇銳說道:“在蔣曉溪和整個白家的較量過程中,你更看好蔣曉溪獲勝,是嗎?”
“是的。”張斐然點了點頭:“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的身後站着你。”
她的身後站着你——和我一樣。
“不,這可能是你的誤解。”蘇銳說道:“至少,現在,我并沒有打算站在蔣曉溪的身後,她所可能面對的那些事情,我本來并沒有出手相幫的義務。”
嗯,蘇銳确實是這樣想的,但是除了這次之外。
“好。”張斐然微微一笑:“即便是抛開這個原因,白家也不可能是蔣曉溪的對手,雖然這一次他們差點成功了,但最終還是失敗了,這一旦失敗,所面對的就是最差的結果了,說不定直接就會導緻他們無法翻身。”
嗯,白家的某些人這一次的确是撞在了槍口上,國安總局都以雷霆一般的手段來介入了,這幕後主使者已經在不作死就不會死的道路上發足狂奔了。
“你的眼光确實是很厲害。”蘇銳點了點頭,随後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肚子,話鋒一轉:“晚飯就在你這兒吃了,怎麽樣?”
“那我可求之不得。”張斐然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欣喜,“其實,平日裏,這麽大的房子,我一個人住,雖然也有保镖,有廚師,但還是感覺缺少了一點兒人氣,如果你能常來這裏,哪怕是搬來住下不走了,我也是非常歡迎的。”
蘇銳立刻一臉的正人君子相:“我們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院子,不也說不清嗎不是……”
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啊。
張斐然倒是大大方方的:“我們這共處一室說不清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過。”
蘇銳這貨倒是很認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的沒錯,貌似比這更刺激的事情我們也做過呢。”
“去你的。”張斐然微微紅着臉。
雖然自己比這個男人大了十歲,但是,他卻給張斐然帶來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
以往,張斐然總是一心撲在學業和研究上,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同樣的,也沒有和男人接觸過,随着她在心理學領域的地位越來越高,自己越來越優秀,那麽能夠被她看入眼的異性也是越來越少的。
所以,蘇銳能夠激起張斐然心底的那一絲絲漣漪,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惜,張斐然也知道,雙方之間很難産生一些所謂的結果。
她并不奢求。
追求的多了,便會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過好當下,真的比什麽都重要。
和張斐然一起吃了個晚餐,蘇銳倒還找到了一點兒小驚喜。
“你的廚師可真是不錯。”蘇銳指了指幾個光光的盤子,心滿意足的說道:“有些時候,能夠吃一頓很合自己口味的飯菜,就是一種難得的小驚喜了。”
“想吃的話,以後可以常來。”張斐然微笑着說道。
看到蘇銳吃的這麽開心,她的心裏面也有一股非常清晰的滿足感。
這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邵飛虎的來電。
“蘇銳,你現在沒在睡覺吧?”邵飛虎問道。
“這才幾點鍾?”蘇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嘿嘿,你是不分晝夜的啊。”邵飛虎樂呵呵的說道。
“不要開車。”蘇銳無奈的歎了一聲,說道,“說正事,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目标人物已經浮出水面了?”
“你猜的沒錯。”邵飛虎說道:“白家有兩口子要出國旅行,現在正在機場呢,被國安的人給攔了下來。”
“證據充分嗎?”蘇銳問道。
“證據不充分,但是這個時候忽然出國,本來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我用的是協助調查的名義,把他們給請回來的。”邵飛虎還特地把“請”這個字咬的很重,明顯對這兩人有些不爽。
“白家的哪兩口子?”蘇銳冷冷問道:“能動嗎?”
在蘇銳看來,和這件事情有關的如果是白家三叔或者是白國明等人的話,還真的不一定能動……不是動不了,而是還不到時候。
當然了,白家三叔白克清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這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
“其實算是表親了,嚴格說來,是白國明的連襟,黃慶義和他的老婆艾玲丹。”邵飛虎說道。
“嗯,這兩人我倒是聽說過一些。”蘇銳說道:“這黃慶義的能力還算是可以,艾玲丹也湊合,在白家的人才逐漸凋零之後,這兩口子便進了首都,分擔了不少壓力,在家族裏的話語權也是越來越重,如果說他們爲了白家的利益而做出了陷害蔣曉溪的事情,倒也不是說不通的。”
邵飛虎點了點頭:“而且,這兩人都有米國的綠卡,選擇在這個時候去米國旅遊,時機實在是有點耐人尋味啊。”
在黑人留學生事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在大夥的怨念已經沖天的時候,黃慶義和艾玲丹如果是幕後主使者的話,那麽必然會坐立不安的,在華夏根本就不可能呆的住!
“這就說明,我們之前的造勢起到了效果。”蘇銳搖了搖頭,随後說道,“你們先審着,我很快就到,對了,如果能多挖一點黃慶義的黑料出來,那麽這件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不少。”
“這一次啊,咱倆還真的想到一起去了,畢竟,這可以作爲一個很好的突破口。”邵飛虎咧嘴一笑,随後又搖了搖頭,說道:“黃慶義此人行事滴水不漏,想要找他的黑料,其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找到了艾玲丹的黑料……而且,還不少。”
聽了這句話,蘇銳的眼睛眯了眯,一縷寒芒從其中釋放而出,不過,雖然他的眼睛在釋放着寒芒,但是唇角卻微微翹起,偏偏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是個飛揚跋扈的女人?”
“不算飛揚跋扈,但是喜歡玩陰的,而且絕對算不上低調。”邵飛虎說到這裏,似乎是有些感慨,“國安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隻是用了一個小時而已,關于艾玲丹的相關劣迹就已經交給我了……幾百頁A4紙。”
“這并不能說明國安效率高,隻能說明……這個女人平日裏可絕對是幹過不少壞事。”蘇銳說道:“想要挖出來,真的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你見了就知道了,綿裏藏針的主兒。”邵飛虎嘲諷的一笑:“很有手腕的一個人,适合當大房。”
“什麽意思?”蘇銳挑了挑眉毛:“看來這是當過大房啊?”
“這黃慶義以前有個小情人,懷孕了,還懷了個兒子,因此想要上位。”邵飛虎說道。
“嗯,這個是常見的戲碼,而且,我估計黃慶義可能還不止這麽一個小情人。”蘇銳笑了笑,“後來情況怎麽樣?”
“後來啊,這個艾玲丹和小情人談了一個小時,小情人便主動去醫院引産了。”邵飛虎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那時候,胎兒已經八個月了。”
已經八個月了!
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要出生了!
這名義上是引産,可是實際意義上已經和謀殺沒什麽兩樣了!
“是不是那個小情人如果不去引産的話,就有可能面臨性命之危?”蘇銳問道。
“這個細節就不知道了,不過黃慶義當時也是沒吭聲,後來小情人就離開了首都,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邵飛虎說道。
他随随便便的舉出了一個例子,都讓人感覺到了心寒。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麽這次的事情好像還真的有可能是她做的。”蘇銳搖了搖頭:“蔣曉溪是遇到對手了啊。”
又簡單的聊了幾句,蘇銳便挂斷了電話。
“你在米國本來就是心理學專家,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會會這艾玲丹和黃慶義?”蘇銳問向張斐然。
“求之不得。”張斐然順勢便挎上了蘇銳的胳膊:“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