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大事,真的是萬幸。
這個過程中有太多的偶然了。
蘇銳之所以咧嘴一笑,完全就是在給蔣曉溪信心。
對于那些從來沒當過人質的人,絕對無法想象,被人掐着脖子,或者用槍口指着腦袋,會是一種怎樣的惶恐!
因此,蘇銳想要讓自己所表現出來的輕松狀态來感染蔣曉溪。
解救人質可是一門大學問,并不是通過強大的武力就一定可以解決問題的!很多步驟都是環環相扣的,否則的話,一個不留神,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就會葬送所有人的努力!
蘇銳這看起來很簡單的咧嘴一笑,起到了極好的效果,至少,蔣曉溪那邊已經安心了。
她的淚水雖然決了堤,所有的堅持也化爲了柔軟,但是蔣曉溪知道,從這一刻起,她不用強撐了。
那個男人來了,那麽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這世界上,能夠有個人來讓自己産生依賴感,這樣的感覺,其實……真的很好。
一個人孤單的走了太久,就會無比的渴望一個肩膀來讓自己依靠。
此時此刻,其實蔣曉溪自己也說不清她對蘇銳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或許是更深的友情,或許是依賴,也有可能是摻雜了一些數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
“在複仇的道路上,出現這樣的情感波動,真的不應該。”這時候,蔣曉溪的心裏面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滿臉淚水,卻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這樣的波動,會是個臨時的小插曲,還是今後的主旋律?
這條路,蔣曉溪走的太匆忙,根本沒好好想想自己所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麽,總是用那種最不真實的欲望來驅動自己前進,可是,等到她走到了最後,赢得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那麽就真的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嗎?
答案好像并不是那麽的明晰。
在蔣曉溪拉開自己的複仇大幕之時,卻忽然迷茫了,動搖了,不堅定了!
然而,這時候若是再刹車的話,還來得及嗎?
“不管了,不要刹車了,也刹不住的。”蔣曉溪在心中說道,“蔣曉溪,你不該有這些想法了,都走到這裏了,你竟然還想要放棄?真是可笑!”
在心中默念完這句話,随後,蔣曉溪便流露出了堅定的眼神,隻是,這堅定的眼神是出自于朦胧的淚眼之後,反而更增添了一種動人的感覺。
“把人給我放開。”蘇銳看着那個爲首的黑人,目光看起來很平淡,但是卻給人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壓力。
是的,蘇銳在實力一而再再而三的突破之後,身上就有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嗯……他随和的時候還是很随和的,但是一旦嚴肅起來,那麽周圍的人就會感覺到很壓抑,尤其是那些首當其沖的敵人,甚至都會覺得呼吸不暢了。
這些黑人就是如此!
他們都知道,自己絕對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那個爲首的黑人死死抓住蔣曉溪,并沒有回答蘇銳的問話,他正在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感。
“他要什麽條件?”蘇銳并沒有繼續逼問,而是問向了站在一旁的邵飛虎。
“他要一架直升機,送他去南方。”邵飛虎說道。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這個家夥的華夏語說的很順溜,應該已經在華夏呆了不少年了,是個華夏通,他們并不是雇傭兵。”
如果雇傭兵當到了這個份兒上,也着實太丢人了一點,若是上了戰場,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沒有。
“你們還想要一架直升機去南方?”蘇銳的眉頭狠狠的一皺:“想什麽呢?難道不知道這裏是華夏首都?”
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不知天高地厚!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得寸進尺!
蘇銳說着,閃電般的出手,抓住了一個距離他最近的黑人!
胳膊一扯,這個黑人便被蘇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面部着地,摔得滿臉都是鮮血!
這個黑人疼的在地上嗷嗷直叫!
這也是巧了,被蘇銳狠狠摔在地上的這個家夥,就是之前趁亂在蔣曉溪的腰上抹了好幾把的混賬!
“很聒噪,給我閉嘴!”在這個黑人被摔在地上之後,蘇銳猛然踢了一腳,腳尖直接踢在了對方的嘴巴上!
蘇銳這一下所用出的力道何其大!
這個黑人的牙齒被當場踢斷了好幾顆,滿嘴都是鮮血,疼的幾乎昏厥過去了!
“平日裏華夏人的熱情好客,都是給你們臉了!”蘇銳冷冷喝了一聲,單手揪住了這個黑人頸後的皮膚,直接将其從地上提了起來!
“混賬東西!給我滾遠點!”
蘇銳把對方提起來之後,又往地上狠狠地一摔!
這個滿臉鮮血的家夥終于再一次的頭破血流,然後翻着白眼暈了過去!
這種時候,“暈倒”對于他而言,已經是一個再幸運不過的選擇了,簡直是種解脫。
蘇銳一隻腳踩住這個暈倒的黑人,目光從剩下的那些人的臉上掃過,凡是被他掃到的,都立刻躲開眼神,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的!
那個爲首的黑人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生疼!
要知道,剛剛那個被蘇銳摔暈過去的黑人,手裏可還有着一把槍呢!
然而,在這個看起來并不顯得多麽強壯的男人面前,那強壯的同伴簡直就像是個病入膏肓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将死之人!
“呵呵,一群慫包軟-蛋。”蘇銳冷笑了兩聲,随後一聲低喝:“放人。”
他對此充滿了怒氣。
這裏是華夏的國土,誰給你們膽子在這裏胡作非爲的?
如果邵飛虎來得晚一點的話,那麽後果将不堪設想!蔣曉溪會遭遇怎樣的對待,想想都讓人感覺到心底發寒!
但凡救援稍稍有點不及時的話,那麽蔣曉溪這輩子就要被毀掉了!
若是這些黑人的體内再攜帶個什麽病毒的話……
一想到這裏,蘇銳又是進入了怒不可遏的狀态!
一群洋垃圾,讓自己變成不可回收的垃圾還不夠,還要去毀掉别人的人生!
這樣想着,蘇銳猛然踹出了一腳!
站在他前方三米處有一個黑人,他完全看不清,蘇銳這一腳究竟是怎麽跨越了三米的距離,然後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
面對暴怒的蘇銳,他根本沒法抵抗!
是啊,連他的動作都看不清,怎麽抵擋?隻有等着被踹死的下場了!
這個黑人的小腹中招,直接被蘇銳踹出了十幾米!
他在落地之後,又骨碌碌的翻滾出老遠,随後腦袋磕在了路牙石上,滿臉鮮血地暈了過去。
蘇銳閃電般的出手,用看起來極爲暴力的手段打暈了兩個人,這一股氣勢真的把所有黑人都給震住了。
他們所有的僥幸心理都被破壞掉了!精神防線也已經徹徹底底的崩潰掉了!
至于那個爲首的黑人,也沒有因爲蘇銳的舉動而做出任何傷害蔣曉溪的行爲!
他沒那個膽子!
“别殺我,我投降,我投降!我是留學生,我是留學生!這次的事情是誤會,是誤會!”其中一個黑人忽然把他手中的槍遠遠一扔,随後高舉了雙手!從同伴之中走了出來!
“你是留學生?”蘇銳眯了眯眼睛,“我早就猜到了。”
是啊,蘇銳早就猜到了,否則的話,他之前就不會說那些話來了。
“對對對,我是留學生,你們政府和我們政府都會保護我的!”這個黑人以爲自己的留學生身份讓蘇銳忌憚了,于是說道:“這次真的是誤會……”
“誤會?你到現在還指望華夏政府會在意你的留學生身份?”蘇銳嘲諷的冷冷一笑——這是怒極反笑了。
這群白癡!
真的把華夏當成了法外之地了嗎!
用槍劫持女人,差點釀成了悲劇,然後現在告訴蘇銳,這一切都是誤會?
“你這樣的垃圾,就不該出現在華夏的土地上。”
蘇銳走到了那個率先投向的黑人面前,右手高高揚起,随後劈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砰!
這個高大的家夥便被蘇銳的這一記手刀直接劈翻在地上了!他的身體掙紮了幾下,又抽搐了兩下,終究還是沒能站起來,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别說是留學生了,就是别國總統的兒子在這裏,也絕對不行!
華夏不是法外之地,在這裏一視同仁!
“你不要再動了,不然……不然我立刻殺了她!”那個爲首的黑人戰戰兢兢,蘇銳那殺人一般的氣勢真的把他給吓到了!
他不想死!他要最後一搏!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還能搏得動!
蘇銳冷冷的盯着他:“是嗎?”
蔣曉溪看着蘇銳,一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剛剛蘇銳暴打這些家夥的舉動,真的讓人感到驕傲無比的提氣!
“是的,給我一架去南方的飛機,等到了南方,我就可以放了她!”這個黑人又喊道。
“哦?你也在南方讀大學?”蘇銳眯了眯眼睛。
“我已經畢業了,現在正在南方工作,我們都是受本國政府保護的留學生,你不能這樣對我們!”這個黑人用手槍用力的頂着蔣曉溪的太陽穴:“你最好現在立刻權衡一下!不然的話,我是絕對有可能打死她的!”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雙标狗。”蘇銳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的通知你,你不僅去不了南方,而且,恐怕連邁出下一步的機會都沒有了。”
緊接着,蘇銳用最平淡的語氣補充了一句:“你死定了。”
說完,他往前跨了一步,在那群黑人的眼睛裏面,這一步簡直像是引起了地震一般!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錯覺,但是卻讓他們渾身上下都被惶恐之感所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