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彩虹屁真的讓會議室裏所有人感覺到了肉麻。
和局長先生一貫的風格完全不相符合。
泰格施塔特甚至想要給這位局長豎個中指,兩個人都是老相識了,可是他記得可清楚,這個家夥在見到米國總統的時候,都完全不是這種态度,上一次,因爲雙方之間的意見不同,他甚至把現任的國務卿從他的辦公室裏面罵了出去。
當時,那位國務卿站在中情局的大門口.暴跳如雷,但是拿這局長卻仍舊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雖然這位CIA現任局長的人際關系不怎麽好,可是,無論是軍方,還是米國的那座白色的權力中心,都沒有想着要排擠他或者換掉他,因爲這個家夥是個堅定的米國派,所有的做法都是從米國的立場出發,一切爲了米國的利益。
所以,他哪怕經常和米國的國家高層互怼,但是工作上幾乎不會出現什麽差錯,隻要事先設定的目标,就能夠完美的完成,這一次的東洋事件是唯一的例外——目的雖然達到了,但是最大的獲益者卻并不是米國,而是華.夏。
所以,這才造成了這位局長先生的眼熱。
可是,眼熱歸眼熱,這位局長還是能夠把自己的目的性給擺在首位的。
…………
沒有人知道蘇銳到底拜托了CIA的局長先生什麽事情,因爲這個時候,這位大權在握的局長特地把通話的音量變得很小很小,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都聽不見。
兩個人的對話竟然持續了足足十分鍾。
這就有些讓人啧啧稱奇了。
畢竟,這二人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納斯裏特看着局長先生和蘇銳聊天的樣子,竟然有點吃醋。
搞什麽?一個彩虹屁就能拉近這樣的關系?
不過,局長的一些話都刻意隐藏了關鍵性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好,我答應”或者是“你盡管說”之類的,因此,其他人根本沒法從局長的單方面答案中推測出真正的結果。
“臭不要臉的。”納斯裏特在心裏面罵了一句。
他顯然是覺得這局長此時的态度過于谄媚。
是的,以後者這種怼天怼地的性格,對蘇銳用如此平和的語氣來講話,那就代表着谄媚。
“好的,我會安排下去,希望我們雙方之間的合作能夠順利。”這位局長說道:“很期待和你見面的那一天。”
蘇銳那邊微笑着回答道:“我也是如此,尊敬的局長先生。”
挂了電話之後,這位局長看着整個房間裏面的眼神,搖了搖頭:“爲什麽這樣看着我?”
“局長先生,你這可是有點不同尋常。”泰格施塔特難得打趣了一句:“我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取向,恐怕會懷疑你看上這個華.夏年輕人了呢。”
“我看上他豈不是很正常,連我們的阿諾德總統都很喜歡他啊。”局長說道。
“所以,剛剛瓊斯中将的表現,實在是讓我有些失望。”泰格施塔特搖了搖頭:“我不希望看到他的背後出現什麽利益關系。”
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重的話,其實已經足以表明,這位陸軍總司令的心中是多麽的不滿了。
納斯裏特很快便補了一句:“沒有利益關系是不可能的,或許,瓊斯中将也想和維克公司發生一些聯系,可惜的是……那個角色是我的。”
納斯裏特的這句話并沒有說的太直白,但是在場的人該懂的全都懂。
這一次,東洋的長川空軍基地發生爆炸,所有的戰機都被炸毀,必須要從維克公司手裏面重新采購,而納斯裏特因此将會獲得一大筆的好處費,其實這很正常,相當于幫别人一個忙而獲得的抽成,在CIA和米國陸軍,這樣的事情都是被允許的。
“是的,因爲三角洲部隊的事情,他這次行動中錯失了一個給自己賺取一輩子薪水的機會。”一名副局長說道。
“對了,蘇銳找你是因爲什麽?”泰格施塔特問道,随後,他攤了攤手:“當然了,如果這件事情需要保密的話,那麽我就先不問了。”
CIA的局長說道:“蘇銳的女人和孩子在半個月之前受到了攻擊,現在對兇手的追查還在進行中,他找我是因爲這件事情。”
納斯裏特敏銳的說道:“兇手是已經到了米國了嗎?”
“是在米國找到了線索。”局長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事實上,蘇銳失策了,他當時在憤怒之下沒有留下活口,所以這讓事情變得複雜了一些。”
搖了搖頭,局長說道:“現在,蘇銳已經查出來那些雇傭兵是從米國直接飛往東洋進行暗殺行動的,所以,我們要試着把這些已經死掉的人在米國本土給挖出來。”
納斯裏特哈哈一笑:“局長先生,很難得看到你頭疼的樣子,唉,我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同情你了呢。”
他現在可不吃醋了,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蘇銳所拜托的事情,其實并不簡單,因爲那個藏在幕後的對手想要對蘇銳的女人和孩子做出緻命一擊的時候,就一定會想到,如果任務失敗了,等待着他的必然是蘇銳雷霆一般的報複!
所以,這個幕後黑手一定會把自己給藏得嚴嚴實實!
沉默了一分鍾,這個局長又說道:“蘇銳認爲,這次他的對手是來自于華.夏本土的,但是目标一時間還沒有辦法鎖定,既然線索出現在米國,那麽就隻有從這裏查起了。”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局長先生爲了某個私人的事情如此上心過。”一名副局長也忍不住地打趣道。
“一切爲了米國。”這位局長正色說道。
…………
其實,蘇銳何嘗不知道,他和CIA之間的友誼絕對是基于國家之間的關系。
CIA的那位局長不願意和自己交惡,并且做出種種示好的舉動,完全是因爲蘇銳的身後站着華.夏和西方黑暗世界,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會給米國形成巨大的壓力。
沒有永恒的敵人,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蘇銳相信,他和那位CIA局長之間能夠因爲利益而成爲朋友,那麽未來的某一天,當兩個國家的國家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他們的友誼也就将走向終結了。
所以,在蘇銳看來,他和這位局長之間的關系,和納斯裏特之間的關系,那是不能比較的兩回事。
蘇銳和納斯裏特,那是戰場上背靠背并肩作戰打出來的,這位米國新晉陸軍中将可絕對算得上是蘇銳的兄弟了,他們兩者之間并沒有摻雜着利益。
所以,對于CIA這種從天而降的友誼,蘇銳保持了足夠的冷靜。
隻是,他現在真的很需要CIA的幫忙。
在米國,想要調查一些事情,隻能依靠他們的幫助,而且……這幫助貌似還是免費的。
沉思了一會兒,蘇銳看着正在睡午覺的山本恭子和小念,溫柔的笑了笑,那眼光似乎像是靜好的歲月。
剛剛還在電話之中聊着一些刀光劍影,而此時蘇銳轉過身,就看到了美好的生活,身前與身後,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你這個臭小子,你老爸爲了你,多付出多少辛苦啊,唉,以後你要是敢不孝順我,敢和我頂嘴,看我不把你屁股給打腫。”蘇銳站在小床邊,一邊輕輕的捏了捏山本念那嫩嫩的小手。
男人,一旦當了父親,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太一樣了。
蘇銳的嘴上看似說着狠話,但是語氣卻無比的溫柔。
…………
這些天來,東洋已經是一片仍舊是暮霭沉沉,很多人的心情也都是如此,怎麽樣都嗨不起來,甚至那些平日裏人滿爲患的酒吧和遊戲廳也都門可羅雀了。
那個人,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隻是,從今天起,很多人估計要心頭一松了。
因爲,那位華.夏大魔王,終于要離開東洋了。
“這CIA的手筆可真不小,借了一架這麽豪華的飛機給我。”蘇銳說道。
他在這飛機上來來回回的參觀了兩遍,不禁啧啧稱贊,上一次見到這麽豪華的飛機,還是在蜜拉貝兒的那一架私人飛機上呢。
不過,蜜拉貝兒的飛機好像還能泡澡呢,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泡。
想到蜜拉貝兒,蘇銳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現在也不知道這一朵屬于亞特蘭斯蒂的荊棘之花如今過得怎麽樣。
很多故人,都已經消失在風雨之中了,在一次告别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重逢的機會。
山本恭子和田代優希都已經上了飛機,至于山本念,則是仍舊在呼呼大睡。
“蘇銳先生,我們要準備起飛了。”這時候,一位漂亮空姐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維克公司顯然有着一些不單純的動機……這一架飛機上的五個空姐,都是個頂個的漂亮,每一個的綜合分數都至少在九十分以上,所以,這公司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也就非常明顯了。
“好的,謝謝你們了。”蘇銳不爲所動,微笑回答。
飛機艙門關閉,轉向,開始滑動了。
然而,還沒滑出幾米呢,飛行員就又把飛機停住了。
“怎麽回事?”空姐連忙問道。
“前面機場跑道上站着一個人,他……背着一把刀!”飛行員驚慌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