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姿容,在夜店裏面,絕對是最受歡迎的那種類型了。
“我男朋友在這裏,不方便和你們一起喝酒。”蔣曉溪毫不客氣的把蘇銳拉過來當成擋箭牌。
那些人也識趣的退開,隻是難得在這酒吧裏面遇到一個極品美女,就這麽從眼前溜走了,會有一些不甘心。
“走吧,咱們去二樓。”蔣曉溪不勝其擾,尤其是那些在她身上瞄來瞄去的眼神,讓她覺得不太舒服,畢竟,雖然開了這麽多間酒吧,但是蔣曉溪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站在幕後的,并不會露面。
說罷,她拉着蘇銳上了樓梯。
這時候,有酒客見狀,想要跟上,卻被服務生給攔了下來。
“抱歉,二樓是我們老闆的私人空間。”
于是,那些想要對蔣曉溪死纏爛打的酒客們便瞪圓了眼睛:“開什麽玩笑,那倆年輕人是你的老闆?”
服務生也沒詳細解釋:“沒錯。”
于是,那幾個客人悻悻然的回到了座位上,顯然是有點掃興。但是他們也都知道開一間酒吧需要多大的能量,因此并沒有誰敢鬧事的。
“怎麽樣,這裏的環境還算可以吧?”蔣曉溪對蘇銳說道。
這二樓隻有一個獨立的包廂,面積并不算大,擺着沙發和高腳桌椅,從這裏能夠看到樓下的全景,無論是舞台還是卡座,都盡收眼底。
“這兒平時沒有人能夠進來,這是我給自己留的獨處空間,偶爾會到這裏來喝喝酒,聽聽歌。”蔣曉溪笑了笑,說道,“當然,這包廂裏的酒都是真酒。”
“這麽說,我隻是随便一挑,就挑中了你經常來的這個酒吧?”蘇銳問道。
“不,确切的說,是我最喜歡的酒吧。”蔣曉溪說道,“這裏是我邁向這個世界的第一步。”
之前蔣曉溪給蘇銳羅列了五個備選的靜吧,蘇銳也隻是覺得這靜吧的名字比較好聽,就選了這個,沒想到還有這麽大的巧合。
蔣曉溪所說的“邁向世界的第一步”,說明這裏就是她創業開始的地方,也是挖掘第一桶金的地方。
“所以,看到你一下子就挑中這個酒吧,我真的很開心。”蔣曉溪說着,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我是真的相信緣分的。”
蘇銳也陪她幹了杯,不知不覺,兩瓶紅酒已經見了底。
“等晚上回去,我就試試你給我買的秋衣秋褲。”蔣曉溪笑了笑,“這是我十八歲之後就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
這時候,蘇銳扭頭看了看下面舞台上的吉他手,說道:“我送你一首歌吧,權當第二件生日禮物了。”
“好啊。”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蔣曉溪的俏臉紅撲撲的,聽了蘇銳的話之後,她滿心都是期待。
從少女時期開始,蔣曉溪就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小女孩,她所有的思考方式都是成年人那樣的,沒辦法,特殊的生長環境,讓她不得不先用堅硬的外殼将自己裹住,然後讓心也冷下來。
什麽浪漫,什麽友情,都和自己無關,也壓根就是不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蘇銳在淩晨時分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瞬間就擊中了蔣曉溪内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
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處竟然還有這麽一塊地方!
而蘇銳這一次要唱歌給她聽,立刻讓蔣曉溪滿心歡喜。
“如果……如果不去嫁給白秦川、而是嫁給眼前這個男人,那該有多好。”在這一刻,蔣曉溪看着蘇銳,竟忽然有點恍惚了。
“喂,蔣曉溪同學。”蘇銳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其回過神來,說道:“待會兒仔細聽,千萬不要隻是被我的顔值吸引而忘記了聽歌,記住,我是實力派。”
說完,他便笑着走出了包廂,下了樓,來到了舞台之上,他低聲的跟吉他手說了幾句,後者便把電吉他交到了蘇銳的手裏面,還幫忙把麥克風調整好了角度。
蔣曉溪在二樓的包廂裏面,用手撐着窗台,她的眼睛裏面已經完全看不到那絢爛的燈光了,而是隻能看到蘇銳一個人。
而這時候,蘇銳用手撥了一下吉他弦,随後對着話筒說道:“今天,我的一個好朋友過生日,這是她人生之中的第一次過生日,她一直都是個孤單的孩子。”
聽到了“她是個孤單的孩子”這句話,伏在窗台上的蔣曉溪立刻就紅了眼眶。
“誰說的,我才不是。”
然而,倔強地說完這句話,蔣曉溪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隻是她硬忍着,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所以,我想把下面一首歌稍稍的改動一下,然後送給她。”蘇銳說道。
“好。”下面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來,而蔣曉溪的眼睛之中也滿是期待。
緊接着,他的雙手都放在了琴弦之上,手指撥動間,絕大多數人都很熟悉的旋律便流淌了出來。
“蔣小姐……從沒忘記你的微笑,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着衰老……”
聽到這第一句歌詞,很多人就露出了會心的笑,這是當年很紅火的一首民謠,不過蘇銳卻把女主角的姓從“董”改成了“蔣”。
聽到這第一句,蔣曉溪忍了很久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就奔湧而出了!
“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蔣小姐,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生日快樂,蔣小姐。”
“生日快樂,蔣小姐。”
這首歌的最後兩句本應是“跟我走吧,董小姐,躁起來吧,董小姐”,被蘇銳改成了“生日快樂,蔣小姐”。
蘇銳唱完最後一句之後,站起身來,對着台下鞠了一躬。
在場的這些人都意識到,蘇銳這首歌是唱給剛剛那個吸引全場目光的漂亮女人的,這一刻,他們并沒有任何的嫉妒心理,反而紛紛轉臉看向二樓的包廂,整齊劃一的喊道:“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這靜吧本來就不算大,所以,即便隻有二十幾個人這樣喊,也會形成非常震撼的效果。
蘇銳對着話筒笑呵呵的來了一句:“别鬧啊,我都說了,我們可不是男女朋友。”
說完,他搖了搖頭,笑着走下了舞台。
然而,台下的觀衆們還在喊着:“嫁給他,嫁給他……”
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蔣曉溪對蘇銳的情感可遠遠上升不到愛情的程度,但是,在這麽多觀衆一起高喊“嫁給他”的時候,淚流滿面的蔣曉溪在這一刹那真的有些癡了。
她甚至本能的開始回想起今天上午蘇銳陪着自己試婚紗的場面了。
可惜的是,她即便知道蘇銳是個好人,即便知道嫁給這樣的人會很幸福,可是,她卻沒有時間來也沒有機會和蘇銳慢慢培養感情了她已經要嫁給别的人了。
所以,這“嫁給他”的聲音喊的越響亮,就越是讓蔣曉溪的心情複雜。
于是,喜悅和悲傷都湧了上來,一起充斥了蔣曉溪的心房。
在她被蘇銳深深感動的時候,還體會到了濃濃的遺憾之情。
爲什麽遺憾?
是因爲自己即将要走的路,還是因爲剛剛唱歌的這個人?
于是,蔣曉溪把包廂的窗簾拉上了,伏在高腳桌上,身體不斷的顫抖着。
她哭的很厲害,很放肆。
在以往,蔣曉溪從來都沒有這般放肆的哭過,在以往,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情緒,“脆弱”這兩個字更是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可是這種情緒在心中越積累越多,總要有釋放的那一刻的。
蘇銳這時候推門走進來,正好看到了伏在桌子上恸哭的蔣曉溪,于是搖了搖頭,走到了她的身後,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一點。”蘇銳說道。
蔣曉溪轉過臉來,坐在高腳椅上,抱着蘇銳的腰,臉貼着他的胸口,任由眼淚流淌。
…………
這樣哭了足足十分鍾,蔣曉溪才終于收住了心中的情緒,她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這才發現,蘇銳的胸口衣服已經被一大片淚水給打濕了。
“不好意思啊,回去給你洗衣服。”蔣曉溪站起身來,用紙巾在蘇銳的胸前擦了擦,發現并沒有太多的作用。
“這沒關系的,一會兒就幹了,反正你又沒往我衣服上面抹鼻涕。”蘇銳笑着問道:“怎麽樣,好受點了沒?”
蔣曉溪并沒有正面回答蘇銳的問題,而是用那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看着蘇銳,說道:“你知道嗎,你是唯一一個被我抱着哭的男人。”
蘇銳苦笑着說道:“貌似我的很多第一次都是在你這裏發生的。”
蔣曉溪頂着通紅的眼睛,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可惜的是,我的第一次卻不能給你。”
PS:第六更!沒錯,今天十更,還有四更!别着急哈,感情這種東西,總要循序漸進的,是誰說看到礦泉水瓶就覺得要下藥……流氓的自覺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