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了這工作人員的“好心提醒”,不耐煩的說道:“我管你是什麽醫院,收了我的錢,就得抓緊給我辦事!”
“好好好。”這工作人員推着邪影一路小跑。
當躺在手術台上的那一刻,邪影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放心的昏睡過去了。
“等一下再睡,醒醒。”一名大夫說道,他還晃了晃邪影。
“怎麽回事?”邪影狠狠的皺了皺眉頭,眼睛之中開始流露出一股殺氣。
“這是手術單子和收費标準,需要你簽個字。”這大夫說道。
“好,簽。”邪影簽了個名字,那是他身份證上的真名。
付金金。
說實話,這個名字和“邪影”這個邪氣凜然的外号簡直太不相稱了,甚至還能流露出一股呆萌的意味來,尤其是在這坑死人不償命自的莆田系醫院裏面!
邪影根本就沒有具體看那一張收費單據上到底寫了什麽,潦潦草草地簽上了名字,随後說道:“抓緊手術吧。”
他的聲音已經非常虛弱了。
“立刻輸血,全麻。”那大夫說道。
“不要全麻,不要……”邪影說着,口鼻上卻被不由分說地卡了個面罩,兩秒鍾後,就昏睡了過去。
他之所以不想全麻,是因爲誰也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面會不會有特種兵發現他的蹤迹,一旦全麻了,完全恢複需要花去一整天的時間,他沒那麽多的時間來消耗啊!
而且,縫合傷口這種事情,在邪影看來,不打麻藥都是可以忍受的,雖然他的傷口也确實觸目驚心了些。
然而,這裏畢竟是莆田系的醫院啊!
“不全麻,怎麽多收你錢呢?”這大夫在心中說道,盯着躺在手術台上的邪影,他露出了微笑。
…………
兩個小時之後,手術結束了。
邪影昏睡着,被推出了手術室。
一個小時之後,他才悠悠醒轉。
渾身的麻藥勁兒還沒有過去,四肢還不聽使喚,邪影的心裏面簡直想罵娘!
這特麽的是什麽醫院?爲什麽要全麻?萬一這個時候那些軍犬再發現這自己的蹤迹怎麽辦?
不過,邪影總算是被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
“我已經給您安排好了單人貴賓病房。”先前收了邪影二十萬的工作人員走過來,示意兩個護工把邪影的床推到病房,說道:“這是我們這裏最好的病房,也有最好的護工。”
“好。”邪影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過,住院部需要您這邊先預存二十萬。”這工作人員說道:“其中有十三萬是手術費用,七萬是接下來一周的住院費。”
剛剛的手術,花了十三萬?
七萬塊才夠住院一周的?
平均每天一萬?
這價格,簡直能夠住上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套房了!
不過邪影這時候并不會在錢财上糾結,畢竟保住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他的衣服裏面還有一張卡,讓這工作人員拿去付了錢。
又昏昏沉沉地過了幾個小時,邪影覺得自己身體上麻藥勁兒差不多消除幹淨了,于是便想要起身去衛生間的鏡子前看看自己的傷勢。
不過這時候,他才感覺到有點異樣。
原來,他的某個位置,插了一根尿管。
怎麽至于的?
全麻不至于,插尿管更不至于好不好!
這是一間什麽樣的破醫院!收費貴上了天,還如此的小題大做!
“讓護士過來,把我的尿管給拔了。”邪影對護工說道。
他壓根就沒看收費清單,若是讓他發現,光是插了這麽一根小管子,就收了他四千多塊錢,也不知道一貫花錢如流水的邪影會不會覺得肉疼。
護工按照邪影的吩咐去叫護士了,沒想到,邪影的主治醫生正好帶着兩個護士走進來,他簡單的詢問了病情之後,又說道:“付金金先生,對了,有一件事得告知你一下,手術過程中,我們發現你的包-皮有些過長,于是也把你的包-皮給割了。”
什麽?
在這一刻,邪影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特麽的是一間什麽醫院啊!
老子隻是來縫合傷口的,你怎麽就趁着全麻的工夫給老子割了包-皮!
瘋了瘋了,真的要瘋了!
邪影怒不可遏!
他嚴格說來也是一把年紀了,誰還要做這樣的手術!
而且,這種手術非常影響行動的好不好!
江湖世界的第一大變态殺手,竟然被人不知不覺間割掉了包-皮!若是傳出去,邪影估計也要顔面掃地,從此威名不再了!
邪影拔掉了尿管之後,艱難的挪到了衛生間裏面,他脫了褲子,看着被繃帶包裹着的某個位置,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等他從衛生間裏面出來之後,這主治醫生還沒走,他笑着說道:“付金金先生,是這樣的,我們在你手術之前,還給你做了其他相關的檢查,發現你的前列-腺炎症很重,需要立刻治療,否則的話……”
“滾,治療個屁,給我滾!”
邪影氣的大罵道!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若是這樣的配合态度,會非常影響治療效果的,你現在抓緊去床上躺好,我會讓護士給你挂水消炎,萬一出現了相關的術後感染,可就麻煩了。”
爲了自己的提成,這位莆田系的半吊子醫生還是決定忍了下來。
邪影最終還是躺到床上挂水了。
雖然他現在還被麻藥給弄的很虛弱,但是也是勉強可以自由行動了,他準備再多休息兩天,然後離開這裏,再次消失在江湖之間。
可是,此時的邪影完全不知道,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已經完全動起來了,邪影再度出山,人人得而誅之,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對此更是義不容辭!
…………
蘇銳的直升機同樣也已經降落在了這座城市。
在當地市局的技偵中心,蘇銳看着大屏幕上的那輛很尋常的卡車,說道:“你說邪影就在這輛車子裏面?”
邵飛虎點了點頭,說道:“老小子就藏在這車子裏,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這裏了。”
他看起來身上髒兮兮的,但是眼光卻仍舊明亮。
那三十個特種戰士們已經帶着軍犬去臨時休息了,狂追了兩天,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他們已經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了。
面對邪影這種超出常規的對手,隻有養足精神,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布控。
“繼續追蹤這輛卡車的行蹤。”蘇銳說道:“多派點人手,每個路口都有監控,一定要找到邪影是在哪裏下的車。”
當地市局的技偵系統還不夠先進,并沒有條件直接進行視頻切片比對,否則的話,哪裏還需要耗費那麽久的時間來進行比對,一分鍾之内就能出結果了。
在安排人手進行視頻比對的時候,邵飛虎和蘇銳抓緊解決晚飯飯菜很簡單,通過外賣平台訂的黃焖雞米飯。
邵飛虎一邊西裏呼噜的吃着飯,一邊對蘇銳說道:“這個家夥受了那麽重的傷,一路都在流血,根本跑不了多遠,必須要找個醫院救治,我看啊,咱們立刻把全市的醫院全部布控起來,一定能夠找到。”
蘇銳點了點頭:“可惜人手太少了。”
雖然他把消息散布出去了,可是那些江湖門派的高手們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内趕來此地,況且,他們根本不知道邪影長的是什麽模樣,蘇銳的這種做法,隻是在給邪影施壓,如果自己短期内抓不住對方,那麽就讓那些江湖門派來了結此事。
蘇銳并不想打持久戰,但是不得不爲此而多留一手。
“對了。”邵飛虎的眼睛忽然亮起了某種不可言說的光芒來:“你之前所說的那個漂亮前輩……怎麽樣了?”
邵飛虎知道,在他走後,蘇銳又和這漂亮前輩單獨相處了兩天,這孤男寡女深山老林的,若是不發生點什麽事情,鬼會相信?
“真的沒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蘇銳義正言辭的瞪了邵飛虎一眼:“龌龊!”
“我呸!”邵飛虎當即說道,“我知道,就你最不要臉,少給自己的臉上貼金,我雖然不知道那漂亮前輩長的什麽樣子,但是……你懂得,咱們這個年紀,基本上都會喜歡比我們大上幾歲的女人……”
“滾滾滾。”蘇銳沒好氣的推了邵飛虎一把:“快吃你的黃焖雞,吃完還要幹活呢。”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來着。”邵飛虎像是想起來什麽,又說道:“你跟山本恭子怎麽樣了?”
一聽到邵飛虎這麽講,蘇銳本能的沉默了一下,随後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邵飛虎曾經作爲卧底,通過特殊渠道進入了山本組,跟了山本恭子許久,或許,他也是整個華夏裏面除了蘇銳之外最了解山本恭子的人了。
從蘇銳的表情裏面,邵飛虎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妙,站在他的立場上,自然希望這一對男女能夠把過往的所有心結都放下,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并不是這麽簡單。
“死神的真正身份是山本長山,也是山本恭子失蹤多年的親生哥哥。”蘇銳埋頭吃飯,“他被我殺了,在恭子親眼看到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