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是立刻調整了過來,嘲諷的笑了兩聲:“你說的髒事,具體指的是什麽?我必須要言明的一點就是,我從來也不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不,你就是。”張玉甯呵呵冷笑,“當年的那些事情,你都忘了嗎?你的師門是怎麽被滅掉的,你自己不知道?”
束力銘的面色變了變:“陳年舊事,無需再提。”
張玉甯把扇子合上又甩開,然後呼呼的扇着風,似乎有點不爽。
歐陽健笑了笑,打着圓場,說道:“力銘也有多年未在江湖中行走了,現在他在商場上風生水起,所以以前的事情也無需再提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一些黑曆史呢?”
這一段話,前半句像是在打圓場,後半句倒像是在給束力銘補刀,這句話讓張玉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當年的事情,确實是力銘的問題,若不是他吃裏扒外,他的師門也不會全軍覆沒。”
然而,這氣氛好不容易緩和了下來,許燕清的一句話立刻又讓束力銘尴尬無比!就連面色都變得鐵青了起來!
畢竟,“吃裏扒外”這樣的詞實在是有些太重了!
“許燕清,别以爲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會和你計較了,我這輩子打過的女人可不在少數。”束力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或者說,我們不妨試一試,試試我能不能逼你拔出這把刀來。”
許燕清倒也是幹脆利落:“試試就試試。”
說着,她直接把刀在身前一橫!
歐陽健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還是算了吧,多年未見面,何至于如此?就算是要動手,也不能在我的地方動手吧?”
束力銘和許燕清齊齊哼了一聲,把臉轉向了一邊。
而這個時候,歐陽星海走了上來。
“星海來了啊。”這時候,張玉甯率先看到了歐陽星海,于是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歐陽健看到大孫子來了,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星海,給幾個爺爺奶奶問好。”
停頓了一下,又立刻改口:“燕清不是奶奶,你喊阿姨就行。”
歐陽星海立刻問好,臉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顯得挺大氣的。
于是,許燕清那本來鐵青的面色又緩和了一些。
歐陽星海見過張玉甯幾次,和束力銘接觸的次數要更多一些,至于許燕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星海,論起輩分,你喊她一聲許奶奶還真的沒什麽問題。”束力銘嘲弄的說道。
歐陽星海的嘴巴倒是比較甜:“其實,如果在街上偶遇燕清阿姨的話,我肯定會以爲是同齡人,頂多喊一聲姐姐。”
這倒也是實話,以許燕清此時的長相氣質,并不算誇張。
許燕清臉上的表情緩和了幾分,畢竟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别人誇自己年輕,也沒有一個女人喜歡别人拿自己的年齡開玩笑。
“我很喜歡星海這孩子,隻是不知怎麽回事,總是聽到一些人說他最近遇到了一些困難,日子不太好過。”束力銘看似不經意地說道,隻是這不經意之間卻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在其中。
歐陽健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音,他淡淡的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回答。
事實上,他以往極爲看重歐陽星海這大孫子,基本上家族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也使得歐陽星海在首都的所謂上層圈子裏面有了“第一大少”的氣象。
隻是,有點可惜,現在首都人的茶餘飯後基本不會談及歐陽星海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歐陽星海的表現讓歐陽健老爺子非常失望,作爲長孫,他不僅沒有繼續帶領着歐陽家從低谷中站起來,反而繼續低調甚至是消沉下去,這樣下去的話,知道歐陽家族什麽時候才能東山再起。
再加上一些歐陽家族的人總是往歐陽星海的身上潑髒水,各種難聽的話添油加醋的在老爺子面前說,雖然這些言論中有很多都是誇張的,可是架不住三人成虎啊,謠言傳播一百遍,也就變成了真的,這也使得歐陽星海越發的不受老爺子待見了。
否則的話,那抑郁症是怎麽來的?從巅峰瞬間跌落谷底,基本上每個人都無法承受這種落差的。
聽了束力銘的話,歐陽星海苦笑了一聲,解釋道:“謝謝力銘爺爺關心,事實上是我最近的表現不太好,沒有讓爺爺滿意。”
由于束力銘也算是商場中的人物,和歐陽星海的交集很多,後者很會辦事,把爺爺的一幹老朋友都維護的很好,束力銘也發自内心的願意把歐陽星海當做是自己的晚輩來看待,隻是……他非常的不喜歡歐陽冰原,在他看來,歐陽家的二小子總是有一種讓男人見了就會覺得有些讨厭的陰柔氣質,而且,他在逐漸掌握一些家族權力之後,根本懶得搭理爺爺的那些老朋友。
對此,這些老人表面上雖然不會說什麽,但是心裏面肯定會非常不爽,尤其是和歐陽星海一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事實上,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歐陽星海主動選擇了韬光養晦之路,從表面上看,他似乎逐漸失勢,可實際上,歐陽星海仍舊沒有放棄他曾經的圈子,對于爺爺的一些故交也從來沒有失去聯系,該拜訪的就去拜訪,該維護關系的就去維護關系,而且出手非常大方,一點兒都不吝啬。
這就是歐陽星海和歐陽冰原之間的區别,後者隻會想着如何把利益瘋狂的攥在自己的手心,隻會想着如何去把大哥這“攔路石”給搬開,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内達成最大的效果。
還好,在歐陽星海主動選擇“退縮”的這一段時間裏面,歐陽冰原看似知恥而後勇,表現的還算不錯,讓歐陽健漸漸的把資源往二孫子的身上傾斜。
當然了,支撐歐陽冰原前進的主要原因還是仇恨。
沒錯,被蘇銳那一槍給吓得當衆尿褲子,這會成爲歐陽冰原一輩子的恥辱,永遠都洗刷不掉。
束力銘看了看歐陽星海,随後對歐陽健說道:“星海這孩子真的很好,我喜歡的緊。”
誰都能聽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就連第一次見到歐陽星海的許燕清也是一樣,她活了那麽多年,經曆了那麽多事情,看人非常準,對歐陽星海的第一印象極好,不過,雖然後者看起來很熱情,但是許燕清卻能夠發現他眼中隐藏極深的那一抹無奈之色。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多利弊一眼就能判斷出來,當然了,許燕清也很容易就看出來,這束力銘是站在歐陽星海一邊的,今天束力銘這樣向歐陽健施壓,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歐陽星海事先串通好的。
但是,許燕清覺得,這種可能性并不太大,原因很簡單歐陽星海這孩子的眼神很清澈,讓人覺得很放心。
聽了束力銘的話,歐陽健淡淡的笑了笑:“星海是我的孫子,力銘,我自然比你要疼他。”
歐陽星海苦笑着站在了一邊,說道:“星海謝謝力銘爺爺了。”
張玉甯輕輕的搖着扇子:“星海,我剛剛好像聽見你在樓下喊了幾句什麽,是不是?”
此言一出,歐陽星海猛然激靈了一下!
他剛剛在樓下喊什麽了?
在挂掉秦悅然的電話之後,歐陽星海明顯有點失态,不光是喊了幾嗓子,還重重的捶了幾下卧室門!
“我還聽到了捶門的聲音,怎麽,你的心裏面積壓了很多的郁悶之情嗎?”張玉甯繼續笑呵呵的問道。
他之前站在天台邊看着風景,把樓下的事情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張玉甯此時所問出的話一定不是在爲難歐陽星海,反而是在幫助他。
“我似乎也聽到了,原話大概是……”許燕清說了半截。
事實上,歐陽星海當時的嗓門真的很大,所喊的所有内容都被她給聽去了。
歐陽健不習武,聽力也不如張玉甯和許燕清,聽了這話之後,他疑惑的看了看歐陽星海:“星海,怎麽回事?”
張玉甯看了看歐陽星海,笑着說道:“星海,你有話不妨就直說好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歐陽星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于說道:“爺爺,冰原安排手下對秦家姐弟兩個動了槍,秦悅然和秦冉龍差點受了傷,現在人證物證都被秦家控制在手裏了。”
聽了這句話,歐陽健差點沒氣暈過去!
他氣得雙手都有點發抖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屬實嗎?”
歐陽星海點了點頭:“證據确鑿,否則我也不會氣的如此失态。”
束力銘這時候自然也想要幫歐陽星海一把,他說道:“星海這孩子從來都不會說謊的,歐陽健,你還是把你的二孫子叫來問一下吧。”
歐陽健的面色鐵青!
他當然能夠想到,如果歐陽冰原對秦家姐弟兩個動了槍,那麽會招緻怎樣的報複!一門三上将的老秦家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歐陽家現在的複興之路都還遙遙無期呢,要是再惹上這麽一檔子事情,那接下來的路可能就要徹底斷掉了!
“星海,你先給我說說,冰原是什麽原因才這樣做!”歐陽健攥着拳頭。
而就在這時候,歐陽冰原的車子距離這一幢山中别墅已經不足一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