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在這裏住的地方,不過……好像一共就住過兩三次。”蘇銳苦笑着說道。
“挺好的。”山本恭子看着身邊的這個穿着軍裝的男人,他是那麽的英挺,肩膀上的将星是如此的耀眼,臉上的線條分明而有型,曾經覺得這些線條普普通通,甚至會覺得很是生厭,可是現在,這些線條卻已經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海裏面了,隻要一想到這張臉,她就會不自覺的面帶微笑。
這就是情感的力量。
誰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情感最終會走向何方,就像山本恭子之前完全不會想到,一貫獨立倔強甚至是狠心的自己,竟然會對一個男人産生那麽強的依賴。
沒錯,就是依賴,無論山本恭子承不承認,她對蘇銳的心裏狀态足可以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就像肚子裏的小生命。
每每想到這裏,山本恭子就會覺得很神奇。
人生總會出現拐點,就像現在。
一定要拐向好的方向,一定。
山本恭子知道,自己還要努力。
她看着身邊的男人,感受着他手心裏的溫度,生活如果就這樣一直淡淡地從容下去,其實就挺完美了。
當然,在此之前,山本恭子得試着說服自己,去放棄那些在所有人看來都值得放棄的東西。
“恭子。”蘇銳轉過臉來,看着她的眼睛:“今天晚上确定不走了吧?”@^^$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人家都跟你來到這院子裏了,爲什麽還要走?
這隻能說明,蘇銳真的很在意。
山本恭子能夠看出來蘇銳的在意,她往前跨了一步,輕輕的靠在了蘇銳的肩膀上。
這個動作,就是答案。
蘇銳伸出手來,輕輕的放在山本恭子的後背上面。!$*!
“别走了,恭子。”蘇銳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
“蘇銳。”山本恭子伸出手來,輕輕的抱了蘇銳一下,然後微微擡起頭來,看着蘇銳那線條分明的臉:“今天晚上我就住在這裏。”
她隻說了今天晚上。
“那……明天晚上呢?”蘇銳似乎有點着急的問道。
看着蘇銳臉上那明顯帶着焦急的神色,恭子的眼波在這一刻都變得溫柔起來:“我明天晚上,也在。”
“嗯,好。”蘇銳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低頭,本來放在山本恭子後背上的手,轉移到了她的後腦勺處。
“恭子。”蘇銳的嘴唇湊在山本恭子的耳邊,輕聲說道:“不管你做什麽選擇,我都尊重,不管你以後走到哪裏,隻要拿起電話,就能找到我。”
山本恭子再度伸出手來,輕輕的抱着蘇銳。
“嗯,我知道。”山本恭子輕聲回答。
她當然知道,她知道,哪怕自己未來走到天涯海角,隻要對蘇銳發出一聲呼喚,那麽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一點毫無疑問。
“蘇銳。”山本恭子再度說道:“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聽了這句話,蘇銳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
也隻有和山本恭子接觸了之後才知道,想要從她的嘴裏聽到這句話得有多難!
“我覺得我的鼻子又酸了。”蘇銳笑着說道。
笑完了,他輕輕歎了一聲。
貌似,有些事情,隻能交給時間。
蘇銳理解山本恭子的心結,他知道,也就是山本恭子失憶了一次之後,性格發生輕微轉變,再加上落海重生之後的一些關于生命的感悟,才能夠勉強支撐住這樣的變故,若是換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情緒崩潰了。
“有點累了。”山本恭子看着蘇銳的眼睛:“早點睡覺吧,我們。”
早點睡覺吧,我們。
語序的變化,也會帶來情感上的側重。
蘇銳聽到恭子這樣說,心裏面暖洋洋的:“好,我現在去鋪床。”
沒想到,山本恭子卻伸手擋了一下蘇銳,說道:“我來吧。”
恭子要主動去鋪床。
蘇銳站在原地,看着山本恭子的背影,咧嘴傻樂個不停。
…………
田代優希則是在蘇戰煌的“陪同”之下,前往了蘇家客房處居住。
或許是兩人都沒什麽情感經曆,甚至和異性相處的機會都不算多,再加上之前蘇銳唯恐天下不亂地調侃了一下這兩人,導緻現在這一男一女還都處于臉部微紅的狀态中,這一路走的有點尴尬。
終于,在田代優希的主動之下,她問清楚了蘇戰煌的年紀,姓名,當然,這小迷糊并沒有詢問蘇戰煌的性别,看來還不算太迷糊。
蘇戰煌比田代優希要大上三歲,其實兩個人單單從外貌上看起來真的挺般配,再加上蘇家的有意撮合,說不定這一對兒還真的能成呢。
“早點休息,晚安。”蘇戰煌站在門口,說道。
他完全沒有進去坐坐的意思。
畢竟,那麽晚了,去女孩子的房間多不方便。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爲什麽花花公子總比老實人更能追到漂亮姑娘?
因爲……他們會撩。
“晚安。”田代優希紅着臉,說道。
蘇戰煌想要輕輕的關上門,可這時候,田代優希又紅着臉說道:“對了,能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嗎?”
蘇戰煌便把自己的手機号給了田代優希,卻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但是,很多時候都是打不通的。”
說着,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這一身軍裝。
田代優希點了點頭,看着穿着軍裝的蘇戰煌,她的眼睛裏面又開始冒出小星星了。
在顔值即正義的年代,田代優希真是怎麽看蘇戰煌怎麽對自己的胃口。
其實,要是換做會撩妹的,肯定不會像蘇戰煌這樣說,而是會說:“我的手機将永遠爲你打開,隻要你找我,我随時都在。”
可蘇戰煌并不是一個擅長花言巧語的家夥,他說的也是事實,确實,隻要在軍區裏面,他的手機至少有一半時間是打不通的。
“希望下次再來華夏的時候,可以見到你。”田代優希微笑着對蘇戰煌伸出了右手。
蘇戰煌猶豫了一下,也握了上去。
“好,一定。”蘇戰煌的手心裏面明顯有着汗水。
田代優希對蘇戰煌揮了揮手,眨了眨眼睛:“這次真的晚安啦。”
說着,她緩緩把門關上。
在門關上的一刹那,田代優希猛然用手捂住了胸口,靠在門上,之前的淡定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興奮和緊張。
“他真的好帥哦。”小迷糊田代優希的眼睛裏面滿是小星星。
而院子裏,蘇戰煌站了兩分鍾,便搖了搖頭,笑着朝院外走去。
他現在還處于懵逼的狀态之中,不過話說回來,這感覺确實相當不錯呢。
…………
無論是蘇銳和山本恭子,抑或是蘇戰煌和田代優希,他們此時的狀态都很輕松,可是,和他們的情緒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另外一種場面。
“爸,山本太一郎突發心髒病,沒搶救過來。”蘇無限說道。
國安之所以沒有把這消息告訴蘇銳,而是通知了蘇無限,是因爲蘇無限特地跟負責人打了招呼。
畢竟,在他這個當大哥的看來,這種事情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山本太一郎這個人一直是真實存在着的,而這就是蘇銳和山本恭子之間橫着的一座山。
哪怕這座山被“關”了起來,但是山的陰影還是在的在心中。
哪怕蘇銳和山本恭子能夠達成真正的和解,雙方表面上可以徹底的告别過去,面向未來,但是,隻要山本太一郎還在,這件事情就沒法徹底的解決。
山本恭子如今的性格轉變了不少,但是誰也不知道,在每每想起那個把狠辣性格傳給她的父親之時,她的心裏究竟會怎麽想,難道山本恭子真的能完全不在乎嗎?
即便是以前的山本恭子也不可能完全不在乎,更何況是現在已經性格轉變了的她呢。
蘇銳抓了山本太一郎,這是事實。
山本恭子不可能完全忘卻這件事情。
之所以她一直沒下定決心留在蘇銳身邊,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
山本恭子沒對任何人講過,可是,當蘇家都展現出如此巨大的誠意之後,她仍舊不堅定,導緻她動搖的根本原因是什麽呢?
或許,答案已經慢慢地浮出水面了。
山本恭子從國安總局的大門走出來的時候,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在那一刻,想必她正在艱難地翻越内心之中的那座山,甚至有可能已經到了筋疲力竭的程度,随時可能放棄。
而若是那一刻放棄了,可能就是徹底的放棄,山會越來越高,陰影也會越來越大。
幸好,蘇家的這一頓晚飯,給她重新注入了力量。
想要讓蘇銳和山本恭子之間毫無滞礙,那麽就必須要把這一座山徹底搬開……一點陰影也不能留下。
“那怎麽辦?”蘇天清沉默了一下:“這件事情要不要先瞞着恭子?”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慌張也沒有用,隻有沉下心來處理才行。
況且,蘇家的父女三人一貫淡定穩定,“慌張”二字和他們從來不沾邊。
蘇老爺子則是說道:“這個山本太一郎,是在恭子離開之後多久突發心髒病的?”
“一個小時。”蘇無限說道:“恭子離開後一個小時發病,搶救到現在,心跳徹底停了。”
PS:白天忙了一天,這一章也寫了好久,要把兩人的感情捋順,感覺真的好費腦子。
第二章要晚一些,估計今天可能還得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