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的小姐?”蘇銳看着這背影,笑了笑,“身材夠火辣的啊。”
他的嘴上雖然看似在調笑,可是腦子卻在快速轉動着,不斷搜索記憶之中相熟的身影。
可由于時間短暫,他并沒能想起來。
能在寸土寸金的華夏首都有這麽一幢自帶大泳池的超豪華别墅,這位大小姐的财力簡直難以想象。
當這女人轉過臉之後,蘇銳便露出了笑容。
不過,這笑容深處,似乎有着一抹複雜之意。
“我沒想到,竟然是你來了。”蘇銳說道。
而這個時候,那個身穿黑色比基尼的美女開始朝着蘇銳這邊遊過來了,陽光打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很是有些晃人眼睛。
正是……茵比。
國際石油巨頭的直系繼承人。
她本來的身材豐腴的誇張,如今卻顯得稍稍瘦了一些,但比起普通的亞洲人來說,還是豐滿的不得了,那前凸後翹的曲線足可以讓絕大多數男人挪不開眼睛。
“減肥了?”蘇銳蹲在岸邊,問道。
“不是減肥,是健身。”茵比糾正了蘇銳的說法,畢竟,沒有哪個姑娘願意承認自己“肥”的,她已經遊到了他面前,雙手扶着泳池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蘇銳,好久不見。”@^^$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眨了眨眼睛。
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
“上來說話吧。”蘇銳微笑着說道。
不過,他看起來并不是多麽的熱情,似乎有種淡淡的拒人于千裏之外之感。
茵比點了點頭,然後爬了上來。!$*!
她能夠感覺到蘇銳的态度,但是,她并不在意。
既然選擇來到了這裏,那麽她就不會在意蘇銳的态度。
就算是在意,她也會盡力扭轉這種局面。
蘇銳可不會把面前的這個姑娘當成傻白甜,畢竟,能夠在這種巨頭家族之中遊刃有餘的,和傻姑娘可沾不上一點關系。
這時候,蘇銳又看到了茵比手腕上的那個精緻的手環,不自覺的感覺到後背有點涼意。
這裏面可是裝着毒性最猛烈的毒液,一想到藍環章魚那幾種生物,蘇銳就渾身不舒服,那一次,在鹦鹉螺号上,茵比用這手環所彈出的毒針,瞬間就要了敵人的命。
那些場景,蘇銳還曆曆在目呢。
茵比上了岸,水花順着她的起伏曲線彙聚成了小溪,随後流到了地面,在夕陽光芒的映射下,顯得充滿了性感的味道。
可是,這些所謂的美景落在蘇銳的眼中,全然沒有溫度,他的滿腦子都是那危險的手環。
茵比拿過了一條浴巾,在擦着身上的水,這動作很吸引人,因此那兩個跟她一起來的黑西裝都選擇了主動回避。
茵比一擡頭,正好看到蘇銳正看着自己的手環呢,于是笑了笑:“抱歉,給你帶來陰影了。”
兩人再次見面,彼此之間都有了一種疏離感。
曾經并肩戰鬥過,曾經嬉笑打鬧過,可是現在,這些事情,都已經變成了回憶。
如果茵比今天不來的話,那麽蘇銳甚至會認爲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裏都很難再想起當時所發生的那些事情。
這一段經曆,幾乎就已經随着時間的流逝,變成了飄散在空氣中的塵埃。
“沒關系,我又不介意。”蘇銳笑着說道。
話雖然這麽說,可到底介意不介意,也隻有蘇銳自己才明白。
沒想到,茵比此時竟是直接解開了那能夠保護她安全的手環,随手扔在了座椅上。
“以後,在你面前,我都不戴這手環了,好不好?”茵比看着蘇銳,說道。
這句話中的意味讓人有點難以捉摸,但是她的眼睛裏面卻帶着一股真誠之意。
蘇銳笑了笑:“其實戴上也沒問題的,萬一再發生劫持事件該怎麽辦?”
“如果真的再次被劫持,那麽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把我救下來的,對不對?”茵比說着,穿上了浴袍,然後遞給蘇銳一杯果汁。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蘇銳說道,“而且,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劫匪。”
那一次鹦鹉螺号之行,蘇銳和茵比之間的關系看似和諧,但實際上,茵比對他隐瞞了太多事情,而當蘇銳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内心中充滿了不快。
“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茵比說道,“因爲家族長輩交代的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對你有所隐瞞,也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蘇銳笑着說道,随後喝了一大口果汁。
這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灑脫。
可是,茵比卻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兒。
其實,在鹦鹉螺号之上,她和蘇銳在打打鬧鬧的過程中已經積累了深厚的友誼,可是,由于茵比的那一次謊言,這所謂的友誼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不是失手殺死了綁架她的死亡神殿成員,而是故意的。
當時的那些驚慌,也都是僞裝出來的。
隻是,如果茵比當時承認了這一點的話,那麽她接下來還會暴露出一些其他的事情,是的,茵比當時登上鹦鹉螺号,絕對不僅僅是“洗-錢”這麽簡單。
她在那次和蘇銳告别之後,就有點心神不甯,好像怅然若失。
是的,一份本是來之不易的友情,就這麽悄悄的從她手指間溜走了。
這一次下決心來到華夏,茵比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恢複和蘇銳的友誼。
她是多麽的想要讓蘇銳不去介意上次的事情,可是,當她聽到蘇銳輕輕松松地說出“我理解”這三個字的時候,并沒有獲得想象中的喜悅,反而還是充滿了失落。
如果蘇銳能夠生一次氣,或者發一次火,是不是才能說明他更在意這段友誼呢?
看着茵比的表情,蘇銳笑着說道:“你也不要有什麽擔心了,我說我理解你們,就是真的理解,沒有半點含糊。”
茵比的眼底似乎仍舊有着黯然之色:“理解歸理解,但并不代表着一定會開心接受。”
“這是立場問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決定的,不是嗎?”蘇銳微笑着,拍了拍茵比的肩膀,“都過去了,真的,别再介懷了。”
看到茵比這樣子,蘇銳的心裏面即便有一些芥蒂,此時也都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和茵比之間的關系,究竟還能不能回到那個打打鬧鬧的狀态,誰也說不好。
“這次來到華夏,還有什麽業務要談嗎?”蘇銳問道。
“你就是我的主要業務,談你就行。”茵比說着,眨了眨眼睛,她的華夏語可真是夠标準的。
現在,國際上很多人都開始學習華夏語了,這也是華夏日益擴大國際影響力的一個标志。
“彈我就行?”
聽了這話,蘇銳忍不住的低頭看了看小腹,好像感受到有涼風從褲裆間穿過。
茵比順着蘇銳的目光看過去,随後這才意識到什麽,笑的花枝亂顫,浴袍的對襟都被笑開了。
蘇銳本能的看了一眼。
茵比卻沒有把浴袍掩上,反而大大方方的挺了挺:“好看嗎?”
“這有什麽,你不還穿着泳裝呢麽……”蘇銳說道,“在鹦鹉螺号上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我不都看過了嗎?”
“其實,抛開别的不談,那段時間還真是挺歡樂的。”茵比說道。
“歡樂嗎?”
一提到鹦鹉螺号,蘇銳便想起了那一次在船上和山本恭子之間所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倔強的姑娘如今去了哪裏。
“對你來說是歡樂,對我來說可能并不是這樣。”蘇銳想了想,搖了搖頭。
茵比還以爲他還在介意以前的事情,不禁伸出手去,抓着蘇銳的手腕:“蘇銳,我很抱歉,真的抱歉。”
蘇銳回過神來,苦笑了一下:“我不是在說你,而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那就好。”茵比的話鋒一轉,說道,“對了,我這一次在英國見到了一個人,你猜猜是誰?”
“我猜不到。”蘇銳實際上是沒興趣猜,“我的朋友遍布世界各地呢。”
“是你家的林傲雪。”茵比笑了起來。
“傲雪?”蘇銳有點意外,“你怎麽認識她呢?”
“你是當局者迷,我們旁觀者卻看得很清楚,林小姐在這專業領域的知名度已經很響了,這麽年輕,還能夠擁有這麽強大的科研能力,無數人想要結識她呢。”
“而且,關鍵是,必康這一年多以來在國際上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的快速發展,速度讓人瞠目結舌,而這一切,林大小姐都是居功至偉的。”
“你們不會是想要參與投資必康吧?”蘇銳問道。
關于這一點,他是了解一些的,如果按照必康現在的發展速度,日後成爲國際化的大集團是闆上釘釘的事情,對于這一個未來的醫藥巨頭,很多财團都想要占一些股份。
“對,我們想要參與必康,畢竟家族也要尋求轉型,就像是投資你的紫盾能源一樣。”茵比說道。
“這件事情,傲雪說了算。”蘇銳笑了笑,“不過,雖然你們有的是錢,但是必康可能并不想和你們打交道。”
在蘇銳看來,對公司的事情,林傲雪比他更專業也更有發言權,哪怕茵比是他的朋友,蘇銳也不會對這件事情橫加幹涉的。
“傲雪答應了。”茵比笑了起來,“因爲我告訴她,我和你在同一間房裏面住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