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城之行,是丹妮爾夏普一直期待的事情。
當然,她并不會在這方面上瘾,權當是簡單的放松一下。其實,在黑暗世界裏面,幾乎可以說是有多少亡命之徒,就有多少的賭徒,他們總是過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根本不問明天究竟會在哪裏。
不過,這和他們生活的環境是有着極爲重要的聯系的,常年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經常面對着流血與死亡,他們必須有一些别的“愛好”來發洩這方面的壓力,否則的話,那些壓力與陰影天長日久的在心中堆積,極有可能會産生極爲嚴重的後果精神分裂都是極有可能的。
即便是蘇銳,也不能免俗,他總是時不時的陷入疲憊和迷茫之中,可饒是如此,這也是他自我調節能力極爲出衆的結果,否則,以他所面對的那些事情,可能……早就産生嚴重的精神問題了。
譬如戰後心理綜合症這種最典型的案例,很多老兵在下了戰場之後,一輩子都無法回歸到現實生活中,正常人的生活狀态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種永遠無法達到的奢望。
“謝謝你陪我走這一趟。”丹妮爾夏普說道。
從約克城飛到拉斯維加斯,這一段旅程幾乎要橫跨整個美國了,距離遙遠,因此,丹妮爾夏普的心裏面也稍稍的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一想到接下來可能還會前往德弗蘭西島,宙斯家的大小姐更加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在她看來,蘇銳能夠抽出這麽多時間來陪伴自己,着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還算你有點良心,沒有把我坑的太慘。”蘇銳笑了笑。
“剛剛在機場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有點不太尋常?”丹妮爾夏普問道。
蘇銳的眉毛挑了挑,就像是兩道利劍一樣揚了起來:“我确實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我們呢。”
丹妮爾夏普說道:“會不會是格莉絲把消息走漏出去了?”
畢竟,在這二人來到美國之後,知道他們身份的也不過是麥克和薩芬特莎以及格莉絲等人罷了。
“可能性不太大。”蘇銳說道,“我們和石油大亨的女兒還不至于産生利益上的糾紛,另外,我那兩個戰友也都很能信得過,不是他們所洩露的消息。”
“你們華夏不是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嗎?”丹妮爾夏普說道。
蘇銳輕笑了兩聲:“看不出來,你對華夏文化了解的越來越多了,不過,這句話雖然沒什麽錯,但是并不适合用在我們的身上。”
“爲什麽?我覺得所有人都值得懷疑,甚至格莉絲也不例外。”
“你跟格莉絲的感情,跟我和麥克以及薩芬特莎還不一樣。”蘇銳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來:“有些情感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這用語言無法形容,但如果你經曆過那些事情的話,就會明白的。”
丹妮爾夏普的語氣之中帶着一抹不服氣,說道:“我當然經曆過,我打過的仗可不少。”
蘇銳微笑着搖了搖頭:“傭兵之間的戰争,和正規軍之間其實還是有着很大區别的,即便那些傭兵可能本身就是從正規軍裏面退役的,但是,他們和以前老戰友的情感,比現在并肩作戰的傭兵兄弟要重的多。”
丹妮爾夏普還想回一句,但是看到蘇銳這微笑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變成了另外一種氣質,他的氣質變得更加深邃,更加的大氣,當然,也更加的吸引人了。
于是,她竟然也一反常态的、甚至是堪稱乖巧的點了點頭。
原因無他,隻是因爲蘇銳此時所展現出來的氣質,配合上他所說的那些話語,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丹妮爾夏普又問道:“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誰會來監視我們。”
“管他是誰呢。”蘇銳被跟蹤甚至被追殺已經成了習慣,和家常便飯沒什麽兩樣,壓根就沒有當成一回事:“神王宮殿的仇家不少,太陽神殿的更多,所以,仇多不壓身,那些明槍暗箭,想來多少來多少。”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不管來多少,都得給我滾回去。”
“好霸氣!”如果不是因爲身在機艙之中,丹妮爾夏普幾乎要爲蘇銳這一番話而鼓掌了。
她發現,先前所發現的蘇銳身上那些圖特的氣質上,還得再加上一條,那就是灑脫。
這一份灑脫不是刻意僞裝,而是經過了世事的磨練和歲月的沉澱才能形成是從骨子裏面散發出來的。
這種氣質簡直就是撩妹的必殺技!一旦氣場全開的話,根本不用再輔以任何的技巧,就足以讓姑娘們的注意力始終牢牢的鎖定在他的身上了。
就連丹妮爾夏普也沒有絲毫例外,幾乎要變成這個男人的迷妹了,蘇銳這簡直就是無差别攻擊。
也幸虧蘇銳不是個喜歡刻意撩妹的家夥,否則的話,還不得掀起數不清的亂子?
“所以,我覺得,我們在到達拉斯維加斯之後,可能也會面臨一些盯梢。”丹妮爾夏普說道。
“你太樂觀了。”蘇銳笑了起來。
“什麽意思?”丹妮爾夏普有點不解。
他們兩人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互相耳語着,在别人看來,這或許是一對正在熱戀中的男女,耳鬓厮磨的,看起來甜蜜的不得了。
其實,丹妮爾夏普自己也覺得非常舒服,這種狀态讓她感覺到很享受。
她能夠感受到蘇銳說話時帶出的溫熱氣息,那種觸感癢癢的,就像是戀人的手指輕輕的撓在手心裏。
“且不說到了拉斯維加斯之後究竟會怎樣,即便是在這一架飛機之上,可能就有好幾雙眼睛從不同的角度盯着我們呢。”蘇銳淡淡的笑了起來。
丹妮爾夏普聽了這話,渾身的毛孔似乎都驟然緊縮了起來!
她本能的回過頭,而後覺得自己的動作似乎是有點太明顯了,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發現周圍的客人們似乎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并沒有誰往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頭等艙裏也有嗎?”她小聲的問道。
“有。”蘇銳點了點頭。
“誰?是哪一個?”丹妮爾夏普這時候終于感覺到了和蘇銳之間的巨大差距了。
在她看來,蘇銳似乎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就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讓人充滿了安全感,本能的不想去操心任何的事情。
蘇銳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麽,如果告訴丹妮爾夏普此人究竟是誰的話,那麽後者肯定會控制不住的往那邊不停的看過去的。
到那時候,可就打草驚蛇了。
看來,敵人的下手速度可比自己想象中要快上許多呢。
蘇銳看到丹妮爾夏普的神經已經緊繃起來了,于是說道:“不必在意,就當你什麽都不知道,從現在開始,該吃吃該睡睡,說不定未來在拉斯維加斯的幾天時間裏面,敵人也不太可能動手的。”
丹妮爾夏普聽了這話,便點了點頭。
…………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平穩飛行,飛機抵達了拉斯維加斯,蘇銳和丹妮爾夏普在沿着通道往外走的時候,後者還是忍不住的伏在蘇銳耳邊說道:“現在你能不能夠告訴我,頭等艙的盯梢者到底是誰了吧?”
在飛行的過程中,丹妮爾夏普去了幾次衛生間,借着來回走動的工夫,她幾乎要把頭等艙裏的每張臉都記住了。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沒有發現多少異常的情況。
“能被你發現的,那肯定是菜鳥。”蘇銳笑了起來:“等我們到了賭場,你就可能會遇到熟人了。”
“你準備在賭場對他動手嗎?”丹妮爾夏普問道。
“就算是我們不對她動手,她可能也會提前找上我們的。”蘇銳的眼睛裏面露出了嘲諷的冷笑,“當然,确切的說,是找上我。”
“什麽意思?難道那個盯梢者是個女人?”丹妮爾夏普發現,自己的方向似乎稍稍的有點錯誤。
她先前還主要把注意力放在男人們的身上,本能的認爲女人的概率比較低。
她努力的回想着頭等艙裏的幾個女人,實在是想不起來她們到底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到底是誰,你快點告訴我,不要賣關子了啊。”丹妮爾夏普說道。
“我們要引蛇出洞,争取多弄幾個人出來。”蘇銳微微的笑了笑:“當然了,如果别人願意對我使出美人計,我也是樂得接受的。”
“你敢。”丹妮爾夏普狠狠的掐了蘇銳一下。
蘇銳腰間的皮被擰了快一圈了,疼的倒吸冷氣,然後說道:“咱們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怎麽我泡妞你也管得着?”
“呸。”丹妮爾夏普說了一句:“你當心得病!萬一人家這美人計裏面帶有艾滋病毒,你可就死定了,到時候我可一定會嫌棄你的。”
什麽艾滋病之類的,都是丹妮爾夏普的借口而已。
蘇銳一臉凝重:“其實這種可能性是真的存在的。”
丹妮爾夏普見到蘇銳聽從自己的意見,心裏一喜,沒想到蘇銳緊接着來了一句:“但是我可以采取一些安全措施,這樣就不會被傳染了。”
“你太惡心了。”丹妮爾夏普一臉惡寒的往旁邊挪了好幾步,而後,她不小心的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蘇銳的眼睛瞬間就眯起來了。
PS:帶小烈焰去香港打肺炎疫苗,今天終于回來了,累的不輕,今天就一更吧,大家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