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詞和蘇銳永遠都沒有關系。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隻希望華夏國人能夠上上下下團結一緻,共同讓這個國家更強大,無論是身在部隊中,還是這次前往金三角,他都是這樣做的。
這個想法或許會被很多人說成假大空,可是在蘇銳的心裏面,這真是他做所有事情的一貫原則。
無論他怎麽瘋狂怎麽激烈,但是這個大前提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的。
然而,這簡單直接卻火熱的赤子之心,總會被一些人誤解,更有甚者會刻意的往上面潑髒水。
英雄流血又流淚,這種情況無法百分百的避免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要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的,隻是不同的是,人的自私程度也不同,所采取的手段也不同。
此時,敵人對蘇銳的做法,無疑就應了那四個字不擇手段。
這種不擇手段是讓人感覺到無比寒心的,這也是蘇銳此時選擇閉上眼睛的理由。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那兩個特警,蘇銳忽然沒有了心勁兒。
他們也是奉了上級命令來執行的,蘇銳無論如何都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有點複雜了。
如果蘇銳不能一直保持他這種強勢高壓的勁頭的話,龔羅峰和他的調查組就會反過來,把不利的因素全部壓向蘇銳的頭上。
聽到龔羅峰所問出的話,蘇銳睜開了眼睛。
他眼睛裏面本來是充滿精芒的,可是,經過了這個閉眼的過程之後,蘇銳眼底的精芒已經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和與寂靜。
不知道爲什麽,當看到蘇銳的這種眼神之後,龔羅峰的心裏面重又咯噔了一下!
相比較而言,先前蘇銳那嚣張跋扈的樣子,似乎讓龔羅峰更容易接受一些。
看着蘇銳的表情,龔羅峰知道,這個家夥肯定沒有認命,他剛剛問出這兩個字來,也顯得有點幼稚。
這個家夥一定是在憋大招。
在龔羅峰的心中,就是這麽想的。
“去審訊室吧。”蘇銳說道。
他相信這兩個特警是會開槍的,畢竟,他們必須要執行上級命令,而且對蘇銳的身份和遭遇也完全不了解,在他們的眼中,蘇銳就是犯罪嫌疑人。
看到蘇銳終于同意去審訊室裏,在場的那些調查組成員才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走吧。”蘇銳率先走出了審訊室,而兩個特警則是端着槍跟在他的後面。
至于那個被蘇銳用闆凳腿壓傷了腳趾的家夥,則是已經咬着牙脫了鞋襪,他的腳趾已經迅速的腫起來了。
“潘衛,你的情況怎麽樣?”龔羅峰問道。
這位負責人的心還是提着的,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蘇銳還會做出什麽行爲來,而這個被壓傷了腳趾的潘衛,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前車之鑒。“隻是最普通的傷,骨頭應該沒事。”潘衛的眼睛裏面泛着陰狠的神色:“不過要是再多用點力氣,我的腳趾真的要斷了。”
即便如此,以他那腫脹的腳趾頭,估計得幾天不能下地了。
這個潘衛根本就沒意識到,蘇銳如果真想用力的話,恐怕他的腳趾現在已經變成一堆血肉碎末了!
“去休息兩天。”龔羅峰說道。
“不用,我得親眼看到這蘇銳伏法。”潘衛的表情之中帶着狠辣的味道:“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嚣張的嫌疑人!”
龔羅峰搖了搖頭:“我們先看看案情材料,然後再去提審蘇銳。”
這一次,他用的是“提審”二字。
…………
蘇銳被兩名特警用槍指着往審訊室走去,當他們從走廊裏經過的時候,羅飛良看到了此景,葉冰藍也正站在樓梯口。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葉冰藍怎麽可能忍受自己的哥哥被人用槍指着,登時就沖出來了。
這也太憋屈了!
然而,蘇銳卻擡手制止了她。
“冰藍,沒事的。”蘇銳淡淡的說道。
他一開口,話語之中似乎蘊含着魔力,葉冰藍那憤怒的情緒立刻便被撫平了一大半。
“哥……”葉冰藍喊了一聲。
她和這兩個特警并不是同一個單位的,因此就連一句話也說不上。
“放心好了。”蘇銳示意了一下,然後逐漸走遠。
“我怎麽覺得我哥他有點不對勁。”葉冰藍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
“龔羅峰所帶領的調查組明顯是想借着破案的名義,來針對蘇銳。”羅飛良沉聲說道:“我也覺得蘇銳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也許,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
“那我們該怎麽辦?”葉冰藍面帶擔憂:“我們得想辦法幫幫他。”
“不用,你還不了解他嗎?”羅飛良看着關心則亂的姑娘:“剛剛蘇銳的眼神已經很清楚了,讓我們不要插手,他自有辦法。”
“是嗎?”葉冰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貌似蘇銳那平靜的眼神之中的确蘊含着一股難以察覺的鋒銳力量。
“希望這一切都能順順利利的。”葉冰藍雙手放在胸前:“沒有證據,他們就算是想要栽贓都很難,但是……”
她終究還是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沒有證據,并不代表着不可以制造證據。
“不至于那麽的沒底線。”羅飛良這句話明顯是在安慰葉冰藍,可或許,這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
蘇銳來到了審訊室,然後兩個特警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铐。
他知道,這不怪特警。
審訊嫌疑人的時候,戴手铐非常的正常。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蘇銳的确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賀天涯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隻是,蘇銳低頭看了看手腕,那金屬所散發出來的銀色光芒顯得有些刺眼。
兩個特警也不講話,就這麽盯着蘇銳。
而後者幹脆閉上了眼睛。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龔羅峰才帶着兩個人來到了審訊室,而其中一人正是一瘸一拐的潘衛,這哥們一進來,便立刻狠狠的瞪了蘇銳一眼。
“兩位兄弟,辛苦了。”龔羅峰對特警說道。
示意了一下,這兩名特警便走出去了。
蘇銳睜開了眼睛:“想必案情你們已經了解過了,現在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他先選擇單刀直入了。
“根據現場的監控,賀天涯在被撞之前,正在和你一起吃飯。”龔羅峰說道。
蘇銳思路清晰,但是他也同樣不弱,已經把來龍去脈和下一步的針對措施全部理清楚了。
“沒錯,就是這樣,但是這并不能說明我指使人開車撞賀天涯,況且,當時白秦川同樣也在現場。”蘇銳眯了眯眼睛。
從現在開始,真正的交鋒終于展開了。
先前的下馬威都是彼此的試探,試探爲人,試探底線,試探手段,而此時,鬥智鬥勇的大幕才緩緩的拉開。
“賀天涯在回國之後,行蹤一直處于保密的狀态,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哪裏。”龔羅峰緩緩的說道。
“這說的沒錯,看來你們事先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蘇銳攤了攤手:“可這并不代表我知道他的行蹤。”
“可是你們一起吃了飯。”龔羅峰很快補充了一句。
“我和白秦川吃飯的時候,賀天涯主動找上門來的。”蘇銳說道:“我是被動的。”
停頓了一下,蘇銳又說道:“而且,當時飯局上還有白秦川,你們要是調查我的話,我想,是不是也得傳喚一下白家大少爺啊?”
龔羅峰的表情一僵。
他考慮過這一點,但是一直都沒想到要怎麽來接招。
這個調查組的成立,本意就是幫助白家來破案,那些手眼通天的家夥明顯是要假公濟私,借機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向蘇銳的身上。
可若是要按照蘇銳的說法,讓他們把白秦川給傳喚了,甚至戴上手铐,回頭調查組該怎麽收場?白家的高層還不得震怒?
所以,蘇銳所抛出的這個問題,讓龔羅峰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開什麽國際玩笑!”這時候,那個叫潘衛的家夥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很大:“白秦川和賀天涯是堂兄弟的關系,你見過堂哥殺堂弟的嗎?”
此言一出,蘇銳的臉上竟是露出了笑容。
他搖了搖頭,笑着歎了一口氣。
而龔羅峰的額頭上也是多了兩條黑線。
“把你們這麽不專業的調查組派來,能破什麽案子?”蘇銳冷冷的嘲諷道:“你們還敢号稱刑偵方面的精英?就憑這位剛剛說出的那句話,我覺得讓他下崗都不爲過。”
“這麽些年來,哪怕我不是警察,但是父子相殘,姐妹戕害的事情我也見的不少,你僅僅根據白秦川和賀天涯的堂兄弟身份,就把前者的嫌疑給排除了,是不是太過于主觀了一點呢?”
笑了笑,蘇銳繼續說道:“好吧,說的直白一點,你剛剛那句話已經業餘到了讓人發指的程度。”
業餘的讓人發指!
潘衛也知道自己氣頭上說錯了話,有點難堪,但是這個家夥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反而惡狠狠的盯着蘇銳:“白秦川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你還是想想怎麽把自己摘清楚吧!”
“從我見到賀天涯開始,到飯局結束,前後不超過一小時。”蘇銳眯着眼睛說道:“第一,我不知道賀天涯會來;第二,在那麽短的時間裏面,我根本不可能臨時安排一個醉酒司機來制造車禍現場;第三,我更不可能提前一星期就安排一個死士,甚至還帶給他一千萬的現金。”
“那假設你提前就知道這一切呢?”潘衛問道。
蘇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冷意:“不存在這種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