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的話讓蘇銳陷入了沉思之中。
是的,張紫薇的心意其實一直都很明顯,但是這個姑娘卻什麽都不說,總是默默的把蘇銳交代給她的任務完成到最好。
她是在用自己的行動表明,她會成爲蘇銳離不開的那種人。
軍師在說話的時候,開了好幾槍,把藏在角落裏面的幾個人都給打死了,這個開槍的動作顯得十分寫意,要是被小姑娘們看到,恐怕能夠吸引一大批的迷妹。
“張紫薇其實很不錯的。”軍師繼續說道:“至少能夠成爲你很有力的臂助。”
蘇銳知道軍師想要表達什麽,于是搖了搖頭:“臂助和感情是兩碼事。”
“在你看來是兩碼事?你心裏真是這樣想的嗎?”軍師笑了笑,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面多加評價什麽。
蘇銳總是這樣的小受性格,從來不會有任何的主動,當然,要讓他拒絕起别人來,這也是千難萬難。
軍師能夠看出來,蘇銳對張紫薇也是有好感的,否則不可能把對方一直留在身邊。
隻是,這一場剪不斷理還亂的紛亂戲碼,至于最終的結果會變成什麽樣子……軍師也沒辦法幫助蘇銳。
如果當張紫薇某一天願意爲了蘇銳而奮不顧身一次,那麽以蘇銳的這種小受性格,又該會怎麽處理呢?
結果其實是顯而易見的。
軍師一邊走着,一邊連續的開着槍。@^^$
他開槍的手法極穩,基本上彈無虛發,不會浪費一發子彈,這一點和蘇銳動辄就打光彈匣的行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軍師親自開路,蘇銳自然是樂得輕松,他仍舊保持着雙手插着口袋的姿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貨是來度假的呢。
他們來到了那個大廳跟前。
從外面看,這就是一間很普通的廠房,然而,當邵梓航上前打開門的時候,裏面的金碧輝煌深深的震撼到了他們。
“在這種偏遠的地方,搞出這麽豪華的裝修,看起來也不像是度假的啊。”邵梓航一邊小心翼翼的端着槍四處查看着,一邊說道。!$*!
“弄不好是某些人爲了拍馬屁才故意爲之。”蘇銳淡淡的說道。
他的這句話已經無限接近真相了,這個豪華大廳,就是冷飛揚爲了拍龍少的馬屁,才特地砸出巨款來裝修的。
然而,現在冷飛揚都已經生死不知了。
“不用這麽警惕了。”蘇銳擺了擺手:“人應該早就跑了。”
“萬一這大廳裏面有炸彈怎麽辦?”邵梓航仍舊沒有放下槍。
“如果有炸彈的話,你這麽端着槍也沒用啊。”蘇銳似乎完全不擔心炸彈的問題,他微微的笑了笑:“這裏一看就是指揮者呆的地方,可連一個守衛都沒有,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說着,他們便沿着樓梯一路來到了二樓之上。
果然,他們沒有在這裏遇到一個敵人。
“他們在開戰之前,應該是呆在這裏的。”邵梓航看着一瓶打開了的紅酒:“我要不要帶回去,說不定能夠采集到指紋。”
“不用了。”蘇銳走過去,捏起了酒瓶,仔細的對着燈光查看了一番:“對方很小心謹慎,并沒有留下什麽痕迹。”
“這樣能看出來嗎?”邵梓航疑惑的問道。
“這裏光有酒瓶,卻沒有最能留下證據的酒杯,說明了什麽?”蘇銳反問了一句,答案已經在他的問話中被給出來了。
“媽的。”邵梓航忍不住的罵了一句:“這絕對是個老狐狸。”
黃梓曜皺了皺眉:“那對方應該是從什麽地方離開的呢?外面打的那麽激烈,要是從正門離開,極有可能被波及到,而且會引起我們的注意。”
蘇銳沒有說話,而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指了指露台。
看到蘇銳這個動作,其他人都緊繃了起來!
難道說,露台後面有人?
雙子星都用槍指着露台的大門,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面,随時準備扣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露台的大門被打開了。
“别動!”邵梓航猛的吼了一嗓子!
然而緊接着,他便瞪大了眼睛。
“怎麽,是個美女?”他問道。
眼前的女人身段實在是太好了,那極緻的曲線被包裹在皮衣之中,前凸後翹的身材讓每一個男人都挪不開眼睛。
邵梓航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判定,這個女人是友非敵因爲,當她看到蘇銳的時候,眼睛裏面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這明顯帶有期待情感的眼神,又怎麽可能是敵人所能擁有的呢?
“有故事哦。”邵梓航眨了眨眼睛。
“你沒事吧?”蘇銳問了一句,他已經看到了冷魅然那微微紅腫的面頰。
“我沒事,和你之前判斷的一模一樣,他并沒有把我當成人質。”
冷魅然快走了兩步,竟然直接撲進了蘇銳的懷裏面,摟住了對方的脖子。
這麽極緻的窈窕身材,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比的誘惑,邵梓航啧啧的兩聲,說道:“這麽極品的尤物,大哥也真是好福氣啊。”
蘇銳被冷魅然這樣擁着,感受着對方那極緻曲線,似乎冬夜裏的寒氣都去了好幾分。
“沒事就好。”不過,即便對方的身材極好,但蘇銳也沒有半點要吃豆腐的意思,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和冷魅然發生點什麽。
而且,由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對冷魅然接下來的人生走向有點不太能把控的準了。
蘇銳把冷魅然的手從脖子上面拿下來,說道:“你見到那人的模樣了?”
“見到了。”冷魅然說道:“高高瘦瘦的,人看起來很精神。”
“如果能有照片就好了。”黃梓曜說了一句。
“我可以畫出來的。”冷魅然用眸光凝視着蘇銳:“我想,這個人應該和你之前的猜測是一緻的。”
“哦?”蘇銳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之前猜測的是什麽?”
“當然。”冷魅然說道:“我對于首都的局勢并不是一無所知。”
“那他們現在去了哪裏?”蘇銳問道。
“我不知道,我要是跟上去的話,可能就沒命見你了。”冷魅然苦笑了一下:“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對方本來不打算把我滅口,也不會讓我活的成了。”
“那應該是追不上了。”蘇銳眯着眼睛說道,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出的這個判斷。
“爲什麽不試一下呢?”冷魅然說道。
“很簡單的道理,我不想多做解釋。”蘇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露台上面。
雙子星似乎也有點不死心,開始在這房子的上上下下翻找着。
對于他們來說,如此興師動衆的出馬,卻還讓正主跑了,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雖然把死亡神殿的一堆高手都永遠的留下來了,但是那個該死的幕後指使者卻就此消失,這一場戰鬥的結果,很難說是完美的。
然而蘇銳并沒有什麽不甘心,他知道,如果對手真的是那個家夥的話,那麽自己能夠将他逼到這種份上,已經算是相當的不容易了。
是的,蘇銳就是這麽的不自信。
在這一點上,他和龍少一樣,都是在盡最大的可能性來尊重對手。
尊重對手,就是尊重自己的生命,任何一種方式的低估,都是對整個戰局的不負責任。
外面的槍聲還在零星的響起,很顯然,這已經到了最後收尾的階段了。
而冷魅然正坐在沙發上面,拿着鉛筆,在一張白紙上面不斷的畫着一些淩亂的線條。
很快,這些線條便組合成了一張人臉。
最後,冷魅然給這張臉畫上了一副黑框眼鏡,便宣告收尾了。
冷魅然走到露台上面,把那張紙遞給蘇銳:“你看,他長得就是這個樣子。”
蘇銳接過這張紙,也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而已,便收回了目光。
這個男人并沒有隐藏容貌,和蘇銳之前預想的并沒有任何的差異。
“畫的不錯。”蘇銳說道。
這素描一看就是很有功底的,蘇銳似乎都從畫中感受到了那個男人的冰冷眼神。
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了眼睛的神韻,這冷魅然的能力很給蘇銳驚喜。
“謝謝誇獎。”冷魅然說道。
先前她一直躲在露台之上,沒敢露面,而蘇銳的出現卻讓她的心立刻安定了下來。
冷魅然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必須牢牢的抱緊這一根救命稻草,否則她将沒有任何的未來可言。
先鋒會的精英在今天晚上死傷慘重,爲了在龍少面前好好的表現一番,冷飛揚就把先鋒會所有的即戰力都給拉出來了,然而趁着先鋒會後方空虛的時候,遠威幫已經大舉侵入,幾乎奪走了他們所有的重要産業。
今天,是改變整個北方地下世界格局的一天,是讓先鋒會走上衰亡道路的一天。
蘇銳并沒有在意身邊的女人在想些什麽,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素描,然後随手一扔。
于是,這張畫便被冬夜的寒風給帶走了。
“你爲什麽要把這幅畫給扔掉呢?”冷魅然有點疑惑的問道。
蘇銳眯了眯眼睛:“他既然在你的面前并沒有刻意的隐藏容貌,無疑就是想要同過你的口來将這個消息傳遞給我罷了,這是最公然的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