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這一下用的力氣很大,竟是直接把姜爽給扇倒在了地上。
說動手就動手,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在裏面。
此時的陳凱,看起來真的有種歇斯底裏的感覺。
這一巴掌,暴露了陳凱的真面目,也徹底的改變了現場的氣氛。
小姨夫兩口子連忙沖上來,他們顧不得去打陳凱,而是趕緊去攙扶姜爽。
姜爽的半邊臉都紅腫了,牙齒把嘴唇硌破,一絲鮮血順着嘴角流下來。
“陳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小姨看着姜爽的傷勢,簡直心疼的要命:“你怎麽能打我家閨女!”
“草,老子就是打她了,怎麽樣!”
陳凱漲紅着臉,吼了一聲。
緊接着,他轉而對蘇銳吼道:“給老子讓開,聽到沒有!你他媽的是聾子嗎?”
啪!
回答他的,是一聲極爲響亮的耳光!
蘇銳這一巴掌可是用出了不少的力氣,陳凱的身體被抽的倒在地上,甚至連續的翻滾了好幾圈!@^^$
看到蘇銳動手,小姨夫兩口子都愣住了,繼而他們的心中都彌漫着濃濃的感動。
這才是一家人!
蘇銳打完一巴掌之後,并沒有收手的意思,而是大步走到了陳凱的身邊:“打人的感覺怎麽樣?”
“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癟三,該死的癟三……”陳凱還在吼着。
這貨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
蘇銳一把揪起了他的領子,将其整個人都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說道:“現在給我道歉,不然我會讓救護車把你送走。”
“道歉?你們該給我道歉才對!”陳凱吼道。
事實上,這件事情完全不至于發展到如今的程度,陳凱就算一直擺着他那高冷的性子也沒什麽問題,誰也不會因此來刁難他的,頂多背後議論兩句就算了,可是現在,這貨非得把事情變得如此激烈,那麽,也就怪不得蘇銳了。
看到這貨居然沒有半點要認錯的意思,蘇銳冷着臉,并沒有再多說什麽,抓着對方的領子,就這麽猛然一甩!
于是,陳凱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的不受控制,直接就這麽被甩出去好幾米,重重的撞在一旁的院牆上!
他的腦門有一塊紅腫了,趴在地上,暈暈乎乎!
“小姨,别管他,你們扶姜爽回家。”蘇銳說道。
姜爽似乎也是看穿了男朋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一巴掌把她徹底的打傷心了,滿臉都是淚水。
“姜爽,跟我們回去。”小姨夫強行把女兒架起來。
這一次,姜爽終于沒有再繼續擔心陳凱的安全,對方這樣對待她,估計兩個人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了。
蘇銳單手把陳凱給拎起來,扔到了一個路過老鄉的電動三輪車的車鬥裏面。
蘇銳給了那老鄉二十塊錢,讓他幫忙把這陳凱給送到公交站台。
北方爺們就是爽利,說什麽都不願意收下蘇銳的錢,愣是免費把暈暈乎乎的陳凱給拉走了。
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林傲雪輕輕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情,要好好安慰一下姜爽。”
她的心裏面也有點不太舒服。
蘇銳點了點頭,被男朋友當着家人的面這麽打,就算事後姜爽還想跟陳凱複合,估計小姨夫兩口子是死活都不會同意了。
大舅芮喜根也搖頭歎了一聲,說道:“這小子不是良人啊。”
這陳凱隻不過是探親過程中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但是卻讓蘇銳深切的體會到了,他是發自内心的把小姨等人當做家人。
那種血緣關系,是永遠都無法取代的,否則的話,蘇銳在看到陳凱打姜爽耳光的時候,又怎麽可能如此的憤怒?
以蘇銳的性格,和他那行事方式,如果不是在意着姜爽的情緒,恐怕今天就要讓陳凱被擔架擡走了!又何至于讓老鄉把後者給拉到公交站台!
其實,在蘇銳看來,他的這種做法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可是,不知道在陳凱的眼中,又會不會這樣理解蘇銳呢?
說不定現在這貨已經把蘇銳給仇恨到死了吧。
…………
蘇銳一行三人來到了山坡上,隔着好幾百米,就看到芮家的墓地旁邊停着幾輛大型越野車。
“這是怎麽回事?”蘇銳的眉頭輕輕的皺了皺,從他的這個視角,還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不是來上墳卻找錯了地方的?”大舅芮喜根也有點疑惑的說道,“我以前從來沒在咱們鎮子裏見過這些車子。”
鳳山鎮很小,有車的人本來就不多,更别提有這些豪華越野車了。
“走,過去看看,說不定是找錯了地方。”蘇銳說道。
…………
如果湊近了看,會發現這幾輛車子全部都是陸地巡洋艦,每一輛的價格都至少在七八十萬華夏币以上。
一個身穿白色長款羽絨服的男人,正圍着芮家的墓地走着,一邊走還一邊用一種奇形怪狀的儀器測量着什麽。
這個男人留着山羊胡子,面皮白淨,臉頰瘦削,看起來竟還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一個滿臉冷冽的青年站在車子旁邊,一開口,似乎聲音都清冷的像是這外面的天氣一樣:“墨先生,您覺得怎麽樣?”
這個青年看起來也就不過是二十一二歲,但是卻給人一種非常老成的感覺。
他一開口,就隐隐的有種斷人生死的掌控力。
在青年的身後,還站在幾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外面天寒地凍的,他們穿成這樣也不知道冷不冷。
冷不冷其實無所謂,夠酷就行了。
“完美,完美。”
這個墨先生放下了手中那奇怪的測量儀,再次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後說道:“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完美的墓地了。”
“哦?”聽了這話,那冷冽青年眼中的精芒一閃:“那就請墨先生具體說來聽聽吧。”
“我們在北方走了上千公裏,沒想到竟然在這小小的鳳山鎮遇到了龍脈!”墨先生的話語之中似乎帶着一絲激動的情緒。
“龍脈?”那冷冽青年的表情終于微微的舒緩了下來,似乎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此山爲龍,一水穿行而過,這山脊和長河并行,形成了罕見的龍興格局,隻要鎮住龍眼,就相當于擁有了整片龍脈,可保世代富貴!”墨先生說道。
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在忽悠。
可是,風水在華夏已經是流傳千年了,許多人都對此深信不疑,無論是建住宅,還是找墓地,都一定要選擇一個風水最好的地方。
雖然這件事情似乎并沒有什麽科學來論證,可是,絕大多數人都是對此抱着一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
而且,一個最怪的現象就是,越是有錢人,越是在意這種東西,他們在這個“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東西面前,會十分的小心翼翼,謹慎再謹慎。
蘇耀國是個絕對的唯物主義者,堅定的信仰無神論,他在給芮紅雲找墓地的時候,專門找了“最好的”風水先生,花了很多時間,才尋到這麽一塊地方。
當然,這并不是說明蘇耀國也相信風水格局之類的說法,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對芮紅雲的不舍與懷念。
不過,很顯然,此時這一塊地方已經被别人看上了。
“還能有更好的地方嗎?”這冷冽青年似乎對墨先生的說法并不是特别相信,還是确認了一句。
“冷少,我就這麽跟你說吧。”墨先生撫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裏面露出了滿足的神色來:“這是我此生所見過的最好的風水格局,我相信,在北方大地上,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位置了。”
這個被稱呼爲“冷少”的年輕人同樣圍着墓地走了一圈,然後再度确認了一番,說道:“不錯是不錯,可問題是,這片地方距離我們家有點遠。”
“家是可以搬的,墓地卻是永恒的。”墨先生眯着眼睛說道:“冷少,你想想,秦始皇當年的宮殿在哪裏?他修的皇陵又在哪裏?”
“也有道理。”冷少的眼睛裏面釋放出了一抹冷芒:“那就把這整片山全部買下來,讓這一塊地方成爲我們的家族墓園!”
他的話語之中流露出了一種濃濃的霸道意味!
“事不宜遲。”墨先生看起來非常的迫切,他指着眼前的墓地,說道:“冷少,請你相信我,隻要能夠守住這一片地方,就可以讓冷家世世代代榮耀輝煌!這片龍脈所積蓄多年的氣運,會全部轉嫁到冷家的身上!”
冷少的眼睛裏面終于收起了那些精芒,露出了一絲微笑,隻是,他估計是平時很少做出笑的表情,所以這笑容怎麽看都讓人覺得别扭,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他說道:“墨先生,這次回去之後,我想父親他會重重感謝你的。”
“冷少,我不需要冷先生的感謝,奔波了這麽久,能夠找到這麽一片完美的地方,對于我來說,也是了卻了畢生的心願了。”墨先生在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迷醉的神色,似乎已經深深的沉醉于其中了!
看起來,他是真心的熱愛這風水的事業。
不過,他說完這句話,又搖頭歎了一口氣:“不過有點可惜,雖然我們找到了這片地方,但還是有點美中不足的。”
“美中不足?”聽了這話,冷少那兩道如同利劍一樣的眉毛狠狠皺了起來:“什麽意思?”
“就是這三座墳。”墨先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