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悅然就算不這樣問,她也能夠從秦冉龍的眼神中确定這個消息的真假。
在提起那個小姑娘的時候,秦冉龍的目光裏面帶着情不自禁的笑意,這種笑意是發自内心的,無法作僞的。
難得浪子能有收心的時候,秦悅然的心情變得極好,松開了揪着對方耳朵的手。
“其實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總之就是覺得她挺有趣的。”秦冉龍說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秦冉龍看起來竟然有點小小的忸怩,這和他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形象簡直完全不符。
看着弟弟的樣子,秦悅然心中更有數了。
“這姑娘多大了?叫什麽名字啊?做什麽工作?家裏是個什麽情況啊?”秦悅然八卦的問道。
“多大?大概不到二十歲吧。名字我不知道,工作的話,應該算是在飯店給人端盤子?也可能是個學生?”秦冉龍撓了撓頭。
“這麽小?還不知道名字?在飯店端盤子?”
秦悅然聽着弟弟的回答,簡直像是被子彈擊中一樣,差點沒抓狂。
“工作怎麽樣都是沒關系的,隻要人好就行,可你連人家名字和年齡都不知道,這就喜歡上人家了?”秦悅然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去,一把又揪住了秦冉龍的耳朵:“你這不是亂彈琴嗎?”
“哎呦,姐,你别再揪了,再揪耳朵就要被你給拽下來了啊!”秦冉龍捂着耳朵,一陣慘嚎。
“我不管,現在你告訴我那個姑娘的工作地點究竟在哪裏,我親自幫你去看。”秦悅然說道。
“不行,我堅決不說。”秦冉龍倒也是要反抗到底。
“你不說,你這耳朵今天就别想再要了。”秦悅然說着,手上的力度再加大了一分。
秦冉龍所說的那個妹子,自然就是川味居的小辣椒,不,小梧桐了。
…………
蘇銳這兩天來倒也是過的優哉遊哉,難得有抛卻一切的悠閑時光,期間周安可來了一次,不過在病房裏面,周安可倒是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面帶紅暈的跟蘇銳聊了大概半天的時間,便離開了。
她在嚴祝的幫助下,已經把伯頓酒店上上下下給理順了很多,而且她現在有了更爲清晰的目标,再也不像剛開始那般迷茫和無助了。
周顯威開着那輛國産面包車,拉着那兩個在東青港刺殺蘇銳的人來到了首都,不過蘇銳卻沒有讓他立刻行動,而是先壓一壓節奏。
純子的情況也好了很多,至少能夠獨立的去上衛生間了,看這樣子,再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就能夠恢複大半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蘇銳的檢查結果并沒有太大的問題,接下來隻要好好養傷就可以了,醫生千叮咛萬囑咐,讓蘇銳千萬不要讓自己的身體進行超負荷的運轉。
可是,蘇銳從來就不是個能夠閑的住的人,在這幾天裏面,他早就開始在房間裏面練習司徒遠空所傳授的那幾個動作了。
讓蘇銳感覺到微微驚訝的是,在重傷之後,他在練習第一個動作的時候,持續的時間居然又長了近一分鍾。
足足一分鍾的時間!
這若是放在以往,蘇銳不知道得過多少年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可是現在,他重傷之後,在恢複的過程之中,竟然奇迹般的完成了突破!
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破而後立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蘇銳覺得,自己要是多受個幾次傷,應該也是心甘情願的了!
當然,這并不是必然的,蘇銳也不可能每次都有那麽好的運氣。這次受傷陰差陽錯的讓他實力更進一步,那麽下次受傷或許也有可能引起實力的大幅度後退,這個真的是誰也說不好的。
算一算,在東青港和首都的軍區總院,蘇銳加起來已經呆了足足兩個星期,這寶貴的半個月休整時間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讓他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能夠獲得良好的調整。
當然,對蘇銳這種閑不住的性子來說,兩個星期的休整時間真的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在醫院裏呆下去,每天面對着白牆白床,他會要發瘋的。
吃過了早飯之後,蘇銳便來到了久洋純子的房間。
這幾天的相處,讓兩個本身就屬于自來熟的人更是介乎于無間的狀态之下。
“現在不需要你扶我去衛生間了,是不是心裏還會覺得有點怅然若失呢?”純子正靠在床頭,自己端着一碗粥在小口的喝着。
一看到蘇銳,她便開始了打趣。
還好有着蘇銳的陪伴,否則的話,這幾天下來,純子極有可能邁不過那道門檻,從而陷入抑郁症的泥潭之中。
而那可就不是蘇銳願意看到的情況了。
“我有那麽重口味嗎?”蘇銳沒好氣的搖了搖頭,他坐在純子的旁邊,說道:“我馬上就要走了。”
純子的勺子停了下來:“這麽早?”
“是啊,這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蘇銳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我問過醫生了,你大概還要再在這裏休整一個月左右,在這一個月之後,我會讓人來接你。”
“你不來接我嗎?”純子問道。
“如果我到時候在華夏的話,百分之百會來接你出院的。”蘇銳想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華夏呆到一個月之後。
“好吧。”
純子說着,便放下碗筷,張開了雙臂:“那我們就來個臨别的擁抱好了。”
蘇銳輕輕的抱了抱純子,都沒敢用力接觸對方。
久洋純子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過觸目驚心,用個不恰當的比喻,簡直就像是長長的蜈蚣一樣,蘇銳看了兩次純子的傷口,很爲此而自責。
如果是普通的女生,恐怕根本無法承受這麽嚴重的打擊。
而蘇銳雖然承諾了純子,要把祛疤藥水給她找來,可是,那位雲遊四海的老道士究竟在什麽地方,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
雲遊四海?
想到了這四個字,蘇銳渾身驟然一個激靈。
司徒遠空不也是去雲遊四海了嗎?
難道說,他們這種絕世高人在大限到來之前,都會選擇這個做法的嗎?
倘若是這樣的話,那還怎麽可能找到祛疤的藥水?
蘇銳把這懷疑給壓在心底,并沒有對純子說出來。
輕輕的擁着久洋純子,蘇銳說道:“純子,你弟弟的事情,我一直在派人尋找,放心吧,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純子深深的點了點頭,即便她知道蘇銳這是在安慰她,但是她也願意把這句話當成即将來臨的希望。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你得對我負責到底。”純子說着,在蘇銳的身上輕輕的掐了一把。
“沒問題。”蘇銳說着,忽然壓低了聲音,在純子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什麽。
後者啐了一口,道:“呸,你想得美。”
兩個人又簡單的聊了幾句,蘇銳便徹底離開了軍區總院。
純子雙手抱胸,站在窗前,望着樓下蘇銳上車的樣子,目光之中帶着淡淡的惆怅。
“我等你回來接我出院。”純子輕聲說道。
她說完,又想起剛剛蘇銳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打趣的話,俏臉不禁紅了一分:“我早就看透了,你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家夥。
…………
蘇銳離開了,他現在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蘇熾煙要送他去,可是卻被蘇銳堅持給拒絕了。
蘇銳自己開車,來到了之前白忘川所在的那一片待拆遷的城中村裏。
仍舊是無人的荒涼與破敗,在寒風的吹拂之下,此地更顯蕭瑟。
蘇銳把車子停在巷口,發現一個嬌俏而修長的身影正等在房門口呢。
正是秦悅然。
她今天穿着一件軍綠色的羽絨服,蓬松的衣服和寬大的毛領并沒有一丁點的影響到她的流暢曲線,那兩條包裹在黑色打底-褲中的長腿,更是讓人看了之後就挪不開眼睛。
事實上,依照着秦悅然的意思,還想讓蘇銳再休息個兩星期,然後才去打擾他。不過蘇銳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看到蘇銳走過來,秦悅然的表情卻顯得相當淡定,她微微一笑:“看起來你也沒怎麽瘦嘛,受了傷之後,保養的還不錯。”
蘇銳捏了捏她的手:“我還不知道你瘦沒瘦呢。”
“那你檢查一下不就行了嗎?”
秦悅然說着,便把蘇銳從民房的後門拉了出去,一直走了半條巷子。
于是,蘇銳便看到了在一座廢棄的院子裏面,停着一輛奔馳SUV。
秦悅然一聲不吭,把蘇銳拉進了她的車子裏面。
這種車型的後排倒是很寬敞,蘇銳拍了拍座椅,說道:“你要幹什麽?”
他也是上了車才發現,這車子裏的暖氣開的很足,車子竟是一直就沒熄火。
而且,車子停的地方也非常的僻靜,平日裏幾乎不會有任何人過來。
“那麽久不見了,我想和你說說話,不行嗎?”
秦悅然說着,脫掉了身上那蓬松的羽絨服,将其扔到了前排。
她的羽絨服下面就是一件薄薄的針織衫,極緻的曲線毫無暴露的展現出來。
“聊聊天當然可以了。”蘇銳促狹的笑道:“不過聊天還脫什麽衣服呢?”
“車裏太熱了。”
秦悅然說着,從車門處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之後遞給蘇銳:“你渴麽?”
看着這瓶礦泉水,在這溫暖的車廂裏面,蘇銳竟然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