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首都軍區的糾察隊長被邵飛虎一拳砸到了當場暈倒,其餘的糾察隊員全部被扣押,這事情的性質已經嚴重到了極點。
不過,在場的可都不是怕事兒的人,看到邵飛虎動手,竟是沒有一個要阻攔的!
“不就是糾察隊的嗎?猖狂個鳥?處分算個屁?大不了老子這身軍裝不穿了!”
趙陽率先站起來,直接解開了軍裝的扣子,脫下衣服,撸起袖子就要開幹!
“就是,幹他娘的!在老子頭上作威作福那麽多年,忍你們很久了!”柱子也說道。
“我也是,大不了脫了這身軍裝!這個兵我不當了!”
說這話的是蘇升翔。
這兄弟的代入感實在是太強了,主動就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根本不是軍人,卻喊着脫軍裝!
蘇銳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傻逼,閉嘴。”
“小叔,你還真别攔我,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兵,我也不能讓這糾察隊長痛快了!”
蘇升翔入戲太深,竟是直接沖上前去,伸出腳,狠狠的往糾察隊長的胸口上踹了一下!
踹完之後,這貨還高呼了一聲:“爽!”
蘇銳在一旁直搖頭,他實在是想不出來,爲什麽号稱高智商集群的蘇家,竟然會有這麽一個簡直能夠堪稱奇葩的後代。
“把他也給我帶走!”邵飛虎一聲吼,手下的戰士立刻架起昏倒在地的孟慶良!
把所有的糾察隊員解除了武裝,關在食堂的一間小黑屋裏,特地讓兩名特種戰士守在門口,邵飛虎才氣沖沖的回到包間。
他把門重重的一摔:“真他娘的是個混蛋,整個軍區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這孟慶良不滿意,老子今天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飛虎,你把他拉開的太早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動手!”
讓人意外的是,說這話的是張團長。
他曾經也是孟慶良的老領導,不過後來卻被對方騎到了頭頂上,每次見面,孟慶良真是睬都不睬對方,甚至還因爲軍容問題把張團長也給通報了。
“那一次我老婆孩子從老家來首都看我,我陪他們出去,雖然穿着軍裝,但是抱着孩子,軍帽被孩子拿在手裏,結果被孟慶良遇到了,再怎麽解釋都沒有用,還是被通報了,害得整個營隊都受到了批評。”張團長提起這件事情,還是一肚子火。
蘇銳默然的點了點頭,誰說法不容情?張團長的做法确實是和着裝标準不符,但是人家正在老婆孩子團聚的時候,身爲糾察隊,口頭提醒一下就可以了,這種情有可原的事情,非得上綱上線,往人家的興奮勁兒上潑冷水?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孟慶良現在被揍得那麽慘,也是活該。
“是我拖累了大家。”蘇銳搖了搖頭,歎道。
這種情況下,深夜飲酒,确實是違反了紀律,并不能以老戰友相見爲理由。
“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這軍裝我也穿不了多久了,提前脫下也沒問題。”指導員笑呵呵的說道,臉上全無半分緊張之意。
把糾察打成了這個樣子,這件事情真的是可大可小,如果壓不住,上軍事法庭都有可能!
“指導員說得對,怕他個鳥。”柱子也氣呼呼的說道:“上一次我老爹老媽來到部隊看我,我把他們送到了首都火車站,結果也被這孟慶良帶人攔住了。你們猜猜他說什麽?”
“說什麽?”蘇銳的眉毛一揚。
“我把我在部隊的行李包給我爸媽用,結果孟慶良那家夥居然說不是軍人不可以使用部隊的東西,哪怕軍屬也不行!于是,他帶着兩名糾察隊員,硬是把我爸身上的行李包給奪了下來,把裏面的東西倒了一地!”
柱子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我爸是老農民,沒見過什麽世面,當場就被吓壞了,他怕我因此受到什麽處分,于是不停的彎腰鞠躬給孟慶良賠禮道歉!可是那個家夥根本睬都不睬,仍舊把我的士兵-證給當場沒收了!”
柱子越說越氣:“這哪裏是什麽小題大做,根本就是不通人性!他還糾察隊長呢,連個人都不配當!軍區首長的眼睛都瞎了嗎?”
蘇銳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寒冷之色,他沒想到,這些年間,孟慶良竟然能夠過分到這種地步!
蘇銳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來自農村的老人,爲了避免兒子受到處分,不停的在給一名軍官鞠躬賠禮道歉的情景!
于是,他撐着輪椅的扶手站起身來!
他本身就可以獨自站立行走,如果不是邵飛虎硬讓他坐在輪椅上,他又怎麽可能繼續坐着?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穿糾察的服裝。”蘇銳的目光冷然:“不,他根本不配穿軍裝!”
說完,他便轉身朝包間外面走去!
“蘇銳,你要幹什麽?”邵飛虎問道。
“對于不配穿軍裝的人,我自然是要去脫了他的軍裝!讓他多穿一天,就是多玷污一天!”
蘇銳說着,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包廂之内!
蘇銳對于那衣服上的軍綠色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他認爲,隻要穿上了這身軍裝,就必須是崇高的,就必須是嚴于律己的!否則,就是對軍隊的玷污!
“蘇銳的身體還沒恢複,快去攔住他!”趙陽連忙喊道。
邵飛虎卻擺了擺手,先是歎了一口氣,而後嘴角反而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不用攔,這才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邵飛虎笑道:“哪怕蘇銳隻有一根手指頭能動,孟慶良這些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蘇銳走到那間小黑屋門口,打開門,打開燈,那幾個糾察隊員正茫然無措的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孟慶良正靠在牆邊,捂着腦袋,悠悠醒轉。
事實上,邵飛虎那一拳的絕大部分力量都被鋼盔給卸掉了,孟慶良之所以會暈倒,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爲被鋼盔給震的。
“你……你怎麽站起來了?你不是都殘疾了嗎?”孟慶良把鋼盔解開,揉着傷處,目光陰沉的問道。
“坐在輪椅上的并不一定是殘疾人,穿着軍裝的也有可能是惡棍。”
蘇銳搖了搖頭,真虧得他一開始竟然還對這孟慶良表露善意,試想,一個在多年以前就是兵痞、可以攔着新兵不讓他們洗澡的家夥,在手握權力之後,又怎麽可能從良?
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是很多老頭老太太被人扶起來卻訛詐救人者一樣,這并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孟慶良很顯然也是如此。
“現在,脫了你的軍裝。”蘇銳冷冷說道。
“我的軍裝是你說脫就脫的?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竟敢毆打糾察,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徹底脫下軍裝!”孟慶良捂着頭站起來,聲音之中都流露出狠意!
他剛剛想招呼手下人動手,卻發現蘇銳已經擡起了一隻手,然後一記巴掌便狠狠的抽了過來!
即便蘇銳正處于養傷階段,也仍舊可以一拳打飛來自亞特蘭蒂斯家族的馬夏爾,更何況是面對沒有任何功夫可言的孟慶良?
于是,孟慶良便被扇的橫着撞在了牆上,腦袋和牆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咚的一聲悶響,這次沒有鋼盔的阻擋,孟慶良撞得結結實實,那聲音簡直讓人心顫!
聽這聲音,起碼得中度腦震蕩了吧!
幾名糾察隊員就站在一旁,看到蘇銳出手,他們根本就不敢上前阻攔!
“他媽的,你這是要把人給撞死啊!你等着,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形成報告,我一定會……”孟慶良是打不過蘇銳的,雖然還在揉着腦袋,但是嘴上卻仍舊不願意輸了陣仗。
“一定個屁!”蘇銳像看傻逼一樣的看着他,冷笑了兩聲:“你以爲,我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孟慶良的心裏忽然閃過了極爲不妙的預感!
事實上,在邵飛虎動手的時候,孟慶良是很希望他能出手的,甚至這貨還在故意出言挑起對方的怒火。
不爲别的,如果邵飛虎對糾察人員出手,那麽可以肯定是,他的軍裝一定是穿不成了!對方比自己還要年輕,提拔的速度上面卻比自己還要快,孟慶良一直将其視爲眼中釘!
如果能夠借着這個機會把邵飛虎給趕出部隊,那麽自己就少了一個重要的競争對手,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如果不把握住的話,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可是,當邵飛虎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孟慶良意識到自己似乎失算了!
因爲,這個家夥的拳頭實在是太硬太猛,隔着鋼盔呢,竟然将自己一拳打暈!
蘇銳走上前去,往孟慶良的下巴上又來了一記穩準狠的勾拳!
孟慶良隻感覺到自己的上下颚狠狠的磕在了一起,立時眼冒金星,站都站不住了!
“你不配穿這身軍裝,更不配當糾察。”蘇銳搖頭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脫,那麽我就親自動手幫你脫!”
說罷,蘇銳伸出手,已經解開了孟慶良上衣的第一顆扣子!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忽然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子,給我住手。”